第12章 晕血
总之，大橘学长就这样留在了一家猫咖。
哪怕它知道站在人类的角度，给流浪猫绝育是一件好事，但它依旧无法与自己失去的蛋蛋和解。
反正是不想再回渝海大学这个伤心地了。
顾宁安又向学长重新介绍了一下猫咖的福利，令学长意想不到的是，原来猫猫员工福利还不止海报上这些，顾宁安说会给学长提供一个回应人类祈愿的平台。
回应祈愿。
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是无数妖族趋之若鹜的梦想。
回应祈愿的前提，是有人会向它们祈愿。这一步已经可以筛选掉绝大部分妖族。
而当它们满足了人类的愿望后，人类反馈的愿力也会成为妖族自身修为的一部分。
古往今来，有能力做到这一过程的无一不是出名的大妖，而且都在隐隐向着妖仙的方向进化。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一步……不，不用做到这一步，哪怕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积累愿力，学长停滞已久的修为都能逐渐增长，甚至未来说不定还可以用自身妖力生出新蛋蛋！
想到这里，学长的眼睛已经完全亮了。
顾宁安问它：“你在前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门后的许愿箱？”
学长点点头。
“你入职后，我会定做一些带着你头像的便利贴，给你收集祈愿。”
虽然写下便利贴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为了凑热闹或者满足好奇心，上面的愿力极为微小，但至少也是与猫猫有了联系。
而如果愿望真的实现，客人第二次许愿后愿力就会多非常多。
总之就是让猫猫自己掂量掂量有多少妖力，能实现多大愿望，凭实力拉“回头客”。
“当然，那种一看就是做梦或者违法的祈愿，当没看见就行了。有必要的话也可以顺便告诉我，我去报个警，反正渝海公安局就在往北两条街。”顾宁安补充道：“我们一家猫咖一向遵纪守法。”
此时的学长还没有看清顾宁安的真面目，倒是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了。
……
白浮和丁杰平这一去，就一直到了下午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顾宁安看丁杰平那样子，差点没认出来他——他居然比来猫咖时还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怨气比诡还要重。
“他这是怎么了？”顾宁安看着一进门就累塌在椅子上的丁杰平，明智的选择了去问白浮：“还有，特安局这个点应该还没下班吧？”
“不用管他，做觉醒测试累的。现在的年轻人啊，坐办公室把体力都做没了。”
白浮灌了一杯子水，又接着说：“这不是之前加班加太狠，现在没事干了么，我们又大规模清理了一波诡异，剩下的躲着不出来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顾宁安姿态随意，谈话间也没特意避开还瘫着的丁杰平：“以现在诡异诞生的速度，你怕是清闲不了几天。”
“话是这么说，但这两天渝海似乎有点平静过头了，”白浮皱眉：“就好像它们在憋什么大的一样，偏偏目前我们还没法预测诡异动向，只能见招拆招，啧。”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丁杰平似乎也恢复了点精神，终于不是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于是顾宁安把话头抛给他：“你呢，小丁，还打算继续在我这上班吗？或者……加入一些觉醒者组织？”
“别别别！”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顾宁安这一句话又把丁杰平魂快给吓出来了：“我就不是去跟诡异干仗的料啊！千万别让我去那上班！”
惊悚的语气搞得白浮都忍不住频频向丁杰平看去，思考是不是应该改进一下特安局测试觉醒者的方式了。
顾宁安失笑，给丁杰平指了指方向，让他自己去二楼看工作地点。
……
今天打烊的时候，还有几个客人依依不舍。
渝海大学城以前也有一家猫咖，只是那家与一家猫咖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经营得特别不走心，猫咪的状态看着也不是很健康。
不像现在的一家猫咖，每只猫猫都生龙活虎，脾气超好随便摸随便抱，甜点饮品味道也好，环境还舒服。
当然，六点之后再不走就不安全了，牵扯到人身问题，没有人会分不清轻重缓急。
嗯……除了从特安局回来后脑子就不太清醒的丁杰平，他从办公室出来时刚好碰上了拎着五个栩栩如生剪纸人下楼的裴不弃。
两个店员，一个前台，一个后厨，一个清洁工，裴不弃把纸人的工作分得明明白白。
不过毕竟原材料还是纸，哪怕裴不弃给纸人做了填充，上面依旧有一点挥之不去的非人感，如果就这么拿出去大概会给顾客吓出来恐怖谷效应。裴不弃现在也只是展示纸人的功能，后面还会再处理一下它们的外表。
在裴不弃的演示下，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丁杰平一时看入了迷，一不小心就过了晚上六点的时间点。
看着外面暗沉的天，丁杰平打了个寒颤，转向顾宁安的目光里带上几分可怜：“店长，咱店里还有多出来能睡觉的地方不？”
顾宁安看得好笑，点点头说有，三言两语敲定了裴不弃的新邻居。
见住所问题被解决，丁杰平又恢复了精神，对着纸人上下其手，好奇得很：“你说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呢？”
“原理的话……由灵力转化而来的动能吧，”见丁杰平的手不老实地伸进纸人眼部，裴不弃连忙阻止：“不要碰那里，那里的毛边还没处理好……”
好字还没说完，丁杰平已经嗷的一声叫出来了。
他迅速把手指收回，食指上已经多了一道小口子，鲜血迅速溢出，很快就顺着手指往下流。
于是丁杰平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顾宁安，意外发现店长面色似乎苍白了一瞬。
“去后厨洗洗，前台下面有酒精和创可贴。”
顾宁安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似乎刚才那一瞬只是丁杰平的错觉。
难道是我眼花了？
丁杰平应了一声，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从前台翻出东西就往后厨去了。
顾宁安松了口气，一回头却对上了白浮仿佛发现新大陆的眼神。
他用一种奇特的语气问道：“不会吧……你晕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