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橘学长
“啊？”
“我要考公，”少年又重复了一遍，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我要考特安局。”
特安局被挂在国安部下面，想要进去也需要参加公考，而且只限妖族、修士和觉醒者报考。
现在是开春，离国考大概还有大半年，哪怕他未来有其他规划，大半年的时间也足够顾宁安重新招齐员工了。
顾宁安沉默了一瞬：“你不是渝海人吧？”
“不是，我生在鲁地。”
ip正确，那没事了。
“我之前的工作太不稳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外勤，根本没法静下心学行测……所以，您能做到吗？”
其实他也没抱太大期望，但是只要相对稳定，不会时时刻刻被人打扰就行。
“我确实能，”顾宁安的回答远远出乎少年意料：“只要你能忍受住孤独，因为目前为止那里还没有任何生物。”
少年狂喜：“可以可以！我就想找这种地方！”
“那么……”顾宁安又翻了翻少年的简历：“裴不弃，我先带你去看看地方，你准备明天入职吧。”
……
裴不弃从未想过，顾宁安口中“安静的环境”，居然是一整栋无人居住的楼！
而这栋楼的入口，竟是就在猫咖一楼到二楼的阶梯上。
裴不弃刚踏上阶梯，就感觉眼前一黑，再亮起来时他已经到了一处秘境般的地方，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只有五层小楼处亮如白昼。
他的眼睛随着眼前变化，一点一点睁大，终于有了一些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
“这、这……”裴不弃激动道：“这是已经失传的的空间术法？！您是哪位隐居的前辈吗？”
他是在特殊生物论坛上看到招聘消息的，在一排排猎诡委托和诡异事务所招考，以及一些小秘境临时工之中，突然闯入眼帘的一家猫咖就像是从正常人类世界不小心误入论坛的小广告。
他点进去看了看，前面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跟普通商家招人要求几乎一模一样。
直到看到后面的招猫，他才能确定，这确实是一份特殊世界的招聘公告。
再一看发布人实名认证，嚯，渝海特安局局长。
于是裴不弃怀着“这店长肯定也是一位大佬”的心情来了。
顾宁安笑而不语。
这里其实是他昨晚到的地方、本体神域的一小小小小部分。顾宁安把这边缘一小块圈起来，隐蔽了这里的黑暗，作为员工宿舍使用。
方便快捷，通勤距离短，最重要的是还不用花钱，只需要借用本体的一点点化虚为实的权柄。
分身用过都说好。
……
看完住处的裴不弃非常满意，当场掏出电脑打开一个人像生成器网站，打印出来就开始了他的剪纸大业。
神域里的小楼已经被装修好了，可以直接拎包入住，有不满意或者想添加的东西直接告诉顾宁安，也不需要额外去花钱买。
看裴不弃适应良好，顾宁安也就不再管他，回到猫咖一楼继续搓甜点饮料去了。
做到一半，他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太多了，今天的工作量好像比昨天翻了一倍还多。
果不其然，下一秒银杏就闯进了后厨：“店长！要不你让夏至或者望舒来帮帮忙吧！不用妖力根本忙不过来！”
顾宁安看了一圈，最后把正在偷懒的深渊从后厨某个旮沓角里拎出来了：“让深渊去吧。”
“哎？”银杏惊了一下，她之前完全没察觉到深渊的存在：“也可以，我还没见过深渊的人形哎。”
“你先出去吧，我和深渊讲讲注意事项。”顾宁安捏了捏猫爪子，在深渊的抗拒声里看着银杏离开。
“喵。”
深渊拍开他的手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顾宁安不为所动，意志坚定：“你该重新熟悉一下人类了。”
其他猫猫都知道深渊与他们不同——深渊是顾宁安家养的，从一开始就是属于店长的猫，顾宁安不要求它营业，深渊也不太搭理其他人类。
知道无法改变顾宁安的想法，深渊也不再挣扎，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顾宁安亲亲它的鼻尖：“我们深渊最乖了，来选一件衣服吧？”
“喵……”深渊无精打采地伸出触手，随意指了指顾宁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形玩偶之一。
触手卷着玩偶，缓缓把自己挤进去，玩偶不断放大，终于能让人看清它的本质。
那哪里是什么玩偶啊，分明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深渊从小被顾宁安收养，陪伴他沉睡，陪伴他来到地星，与顾宁安有着同源的力量，也与顾宁安一样……无法真正变成人类，只能披上一张人皮做伪装。
所以深渊其实不太喜欢人形，因为人皮披着真的不算很舒服。猫形就方便很多，只要注意不要不小心露出触手就可以了。
人形深渊站在顾宁安眼前，活动了一下手腕，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不过还能接受。
“我走了。”深渊此时的声音也是丧丧的，与人皮表现的丧气形象非常匹配。一般来说它的声音会随人皮形象的改变一起变化。
“去吧。”
顾宁安给深渊打开门，心里盘算着这几张人皮都有点旧了，有时间给深渊搞点新的。
可惜现在是法治社会，顾宁安一向自诩为守法好公民，这种东西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弄到手的。
要是能有一些长得不那么歪瓜裂枣的反社会分子自己闯进他的神域里就好了。
……
深渊还没看到顾客，就已经听到了一声声惊呼，其中还夹杂着“学长”“学长！”的呼唤。
一群人都不在座位上，全部挤到了前台，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
而前台上，大概就是让一家猫咖今天这么忙的“罪魁祸首”了。
一只全身橘黄，只有四只猫爪白色的大橘猫正蹲在前台上，与已经和它搭上话的银杏“交流”。
具体表现为，银杏问一句，它喵一声。
银杏：“你的名字就叫学长吗？”
“喵。”
银杏：“你想来猫咖打工？”
“喵（四声）。”
银杏：“我们这边福利待遇很好哦。”
“喵嗷~”
银杏：“那你等等，我去把店长喊过来？”
“咪呜。”
附带一个点头。
就好像它真的能听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