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寒先生
奏消散时，顾宁安正在卧室里给深渊梳毛。
顾观久早就变成黑色毛线团去床头打滚了。
顾宁安稍稍一顿，但也没停下手头的动作：“我的域没了。”
“啊？”毛线团翻滚的动作一滞：“被那个诡弄出来了？你退步了啊。”
“不是，”顾宁安没好气道：“是连着那只诡和我的域，都消失不见了。”
顾观久很快想明白：“哦，那就是被别人吞掉了。渝海的双s级也就白浮乌日徐墨熙吧，估计是徐墨熙干的。”
毕竟那家伙，可是见到顾宁安第一眼就表达出强烈想吃意愿的诡异啊。
想必他的能力也与吃……或者说吞噬有关，跟饕餮一样。
“不过这样的话，特安局那边要怎么交代？”
顾观久可不觉得徐墨熙会特地给小钱和那只诡异留个全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特安局能接受这种结果？”
“特安局不一定，但白浮肯定可以。”
顾宁安并没有多担心：“听你之前的描述，那乌日应该也是嫉恶如仇的性格，一点小差错他们不会在意的。”
至于为一个人的消失找理由，那简直是再易如反掌不过的事情。
顾宁安微微一笑，继续给深渊梳毛。被他放在手边的手机微微一震，特殊生物论坛的私聊有了新消息。
【石墨烯：多谢店长款待~】
……
事实证明，白浮的确很好说话。
“小钱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放任下去不出三天他就会被转化成诡异，所以我把他一起解决了。”
话里话外丝毫不提小钱这种状态是谁刺激的。
当顾宁安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与白浮一说，并且表示白浮随时可以检查他的记忆之后，白浮毫不犹豫相信了他：“行，我回去和乌日商量商量。”
顾宁安表情不变，心里却默默松了口气。
特安局肯定有其他方法来验证顾宁安所说有关小钱的事，但至少白浮表现出了对他的信任，不会真去看他的记忆。
不过如果白浮真的要看，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把除昨晚之外的记忆稍微隐蔽一下就好了。
小钱的事就这样被带过。
……
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
房间的顶部悬挂着一盏巨大的吊灯，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漂亮的光影。
房间中央，一张巨大的红木雕花床榻占据了主导地位，床榻上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床单，搭配着精致的丝绸被褥，看着奢华无比。
只是躺在床上的青年似乎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表情始终淡淡的，有一种半死不活的美。
房门被敲响，青年却懒得起身，只留下一个字：“进。”
很快，披着斗篷的黑影站在了床前：“寒先生，您还没有想好吗？”
被称作“寒”的青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黑影也不在意自己被冷脸，或者说这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了。
他继续重复之前开出的条件，但似乎比以前又加了些福利：“主人很看中您的能力，若是您愿意加入乌托邦，那所有资源都会优先向您倾斜……”
寒依旧无动于衷。
于是黑影回忆着主人发过来的消息，又添了一句话：“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解决您的困扰。”
寒终于正视起黑影，只是脸上表情依旧淡淡：“好大口气，你们连我的困扰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何谈解决。”
“这不难猜，”黑影微笑道：“全世界都知道您对您的女友用情至深，想必您也在烦恼如何让她回心转意吧。”
“……”
寒坐起身，手指不自觉抓紧了被子：“说说你们的计划。”
“你们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诡殊途不是吗？”
黑影显然已经在心中将这个回答重复过很多遍，此时说出的话没有丝毫停顿：“您不可能再变回人类，但她却可以成为诡异，到时候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荒谬！”
寒似乎被黑影的话激起了怒火：“我已经伤害了她的家人，再做出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黑影不急不慢道：“可是寒先生有没有想过，每个诡异心中都是有执念的。她身为人类，就不会忘记她的家人，你们之间永远会有一道跨越不过的裂缝。”
“但若由您亲手将她转化为诡异，那她的执念就会变成您。到时，爱也好、恨也罢，诡异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会比执念更长久……”
“您身为诡异，想必比我这个人类更能体会诡异的情绪。”
黑影的话让寒陷入沉默。
他说的没错，没有什么会比执念更长久。
既然已经不可能被爱，那让她永远恨着自己，永远与自己纠缠下去，又何尝不是一种永恒呢？
寒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说动了。
“我本以为大名鼎鼎的乌托邦只是由人类构建的反社会组织，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招安诡异。”
寒感叹一声：“记住你们今天的承诺，我加入乌托邦。”
黑影依旧微笑着，礼数周全的退出房间。
只是一离开，他嘴角就迅速耷拉下来。
可算把这个双s级诡异劝进乌托邦了，不枉他们辛辛苦苦跑到幽州去把他救出来。
不过没想到，最后他愿意加入的原因居然还是他前女友……
妈的，死恋爱脑！
……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
时间很快就溜到周末。
顾宁安单独空出来一个房间，此时白浮、白枝、他与顾观久正一同待在里面。
“对阿九来说，精神世界也算是个另类的空间，因此阿九可以把我送进去。此外，我的能力可以让我不被白枝的精神世界发现，不会对它造成什么后遗症。”
顾宁安一板一眼的交代原理，白浮听了一耳朵，觉得可行性非常高，而且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于是他的关注点不知不觉就偏了：“顾观久不是你师父吗，你怎么这样喊他？”
顾观久闻言，就仿佛找到了知己，戏瘾不合时宜的就上来了：“对吧！他甚至不愿叫我一声……唔唔！”
顾宁安面无表情捂住顾观久的嘴：“他看着太年轻，叫师父不合适。白枝准备好了吗？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白浮的心思很快被拉回自家崽身上，不再去看那边的腥风血雨。
顾宁安安抚道：“别紧张，睡一觉，等睡醒一切就结束了。”
白枝点点头，做出放松的姿势，闭上眼睛。
它不能化人的原因，马上就要被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