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求亲风波
再说吟心小筑内,经过十来日的修养,江晚筝的脚终于可以下地了。
前头两人为她争得死去活来之时,她正在院子里练习自己走路,没一会儿便见花梨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花梨一向谨慎,今日却跑得格外着急。
“怎么了这是?”
“就……有人上门向你提亲了。”
“什么?”因为惊讶,江晚筝差点摔倒在地,“提亲?”
谁会向她提亲?
“谁啊?”
“是永督侯府卿公子……”
祁知卿?!江晚筝再次一愣,可是花梨的话还没完。
“……还有聂公子!”
“什么?!”
“卿公子和聂公子同时上门向你提亲了,此刻两人都在前面,看热闹的人已经将锦绣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江晚筝蓦地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这是搞哪出啊?这两人没搞错吧,同一天上门向她提亲,这不是摆明了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去吗?
她可不想成为帝都继萱瑶之后的又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明度呢?”
“他昨日就离开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呢,慕容公子现在正在前面拦着他们,否则聘礼都该送到这门口来了。”
这个明度,关键时刻总掉链子,还是阿英靠谱些。
“先扶我回房。”
“……小姐小姐,他们打起来了,好在慕容公子控制住了局面。”
这两人若真要打起来,只怕聂十方会吃亏吧。
“再去探。”
她腿脚不便,更是不可能出去的,便让花梨一次次跑来跑去。
“……小姐,他们两人在当众清点聘礼,说是一定要比个高下。”
江晚筝有些无语,祁知卿虽然是侯府公子,但是他那点家底怎么能跟聂十方相比,这不摆明了丢丑吗?
“再去。”
没多时,花梨再次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小姐,门口的乡亲们开始押宝了,我也买了一注……”
迎上江晚筝愤怒的眼神,花梨尴尬地笑了笑,“我押聂公子。”
“去去去,让慕容英把他们都赶走!”
阿英今天怎么回事,半天了还没搞定。
黄昏时分,江晚筝一边拿着筷子漫不经心地吃着晚餐,一边焦急地望着院子门口。
直到花梨出现,她立马丢掉筷子站了起来,“怎么样了?”
花梨重重叹了口气,“……慕容公子总算将两人打发走了。”
这时,慕容英也来了,今天在两个求亲的人身上浪费了一天的口舌,他现在饥渴难耐,端起江晚筝盛好的汤一口就喝了见底。
“辛苦阿英了。”江晚筝有些尴尬,但也很感激,“每次幸亏有你帮我,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容英摆摆手,“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如在他们两人中选一个嫁了吧。”
江晚筝默默垂下了头,她知道慕容英是开玩笑的,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我没开玩笑,你认真想想,祁知卿与你也算是故人,聂十方更是知根知底。”
“打住打住!”
什么叫做故人?她和祁知卿不过就是一起睡了几次,了解都谈不上,可不能算是故人。
而聂十方就更不用说了,她只把他当哥哥一样,而且分开这些年,他早就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聂十方了。
“阿英,我最近已经在很努力的学了,你看我这几天虽然脚受伤了没练功,但是长老那的功课我是一节也没落下,你可不能再有那些去母留子的想法。”
慕容英被她一个去母留子逗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像今天这样一直躲着不见人吧?”
“我……”
“要么,你再去找聂十方聊聊,让他别再折腾。”
江晚筝有些纳闷,“为什么是聂十方?”
“你还不知道呢,今日是聂十方先带着聘礼来的,然后祁知卿这才赶来,火急火燎的,生怕你先答应了聂十方的求亲。”
难怪,祁知卿自从回到帝都后就一次也没来找过她,现在却又突然来求亲,原来是因为感受到了来自聂十方的威胁。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通报,说是聂十方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慕容英顿时头大,“我刚不是才把他打发走吗?怎么又来了?”
“带他进来吧,我去见他。”有些事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你真的想好了?聂十方虽然不算什么达官显贵,但他还年轻,前途无量。”
江晚筝有些好奇地看着慕容英,这家伙平时都只帮祁知卿说过话,现在居然也会替聂十方说好话?
下人领着聂十方到了会客厅,江晚筝到那的时候,发现他正背对着她,嘴里兀自小声念着什么,悄悄走近了一听,原来他居然在练习求亲之词。
“……我聂十方愿以性命起誓,会与筝儿携手共度此生,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都会守着你,不离不弃……筝儿,我今日所带礼物虽薄,但乃家中精心挑选,愿以此表达我对你的倾心之情,希望我们能够喜结良缘,共谋百年之好……”
他今日穿得倒是没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浮夸,少了些铜臭之味后倒是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他说得很入迷,连江晚筝靠近了也没发现,一个不经意地转身,迎上她似笑非笑的双眼,他蓦地后退了一步。
“筝儿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怪我那日没有照顾好你,害你落马受伤呢。”
养伤的这些日子,聂十方每日都会来看她,但十有八九都被明度拦在了院子外。
“没有的事,那日是我自己不小心坠马的,怎么能怪十方哥呢。”在花梨的搀扶下,江晚筝坐到了座位上,刚一坐下,聂十方就半蹲在了她面前,仔细地查看起她的伤势来。
“恢复的不错,筝儿这段时间受苦了。”他看着她,眼中忽然浮现一丝心疼的意味,“筝儿,其实我今天来提亲并不是冲动所为,我是真的想好了,因为这本就是我一直以来就想做的事情。你之前因为与叶允松有婚约而拒绝过我一次,现在还要拒绝我第二次吗?”
江晚筝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花梨及时给她递了一杯茶,缓解了一下她的尴尬。
“筝儿,无论如何,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十方哥,你对我的心意我很清楚了解,但是抱歉,我真的没法给你回应。”
“为什么?因为今日那个公孙卿吗?他只是一个没出息的侯府公子,又不是世子,你跟着他会受苦的。”
“不是……”
“那是因为你那个性子古怪又霸道的表哥吗?”
江晚筝有些哭笑不得,“不是。”
“既然都不是他们,那为何不能是我?”聂十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这些年他身边曾有过不少莺莺燕燕,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超过江晚筝在他心中的位置。
“十方哥,对不起……”
倘若没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她也不可能选择他,因为在她心中,他永远只是一个邻家大哥。
“筝儿,难道我就真的没有一丝可能吗?”聂十方不死心地问道,“亦或者,你是因为有孝在身,所以才不能答应我的求娶?”
是啊,她有孝在身,还有大仇未报,现在根本就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
见她沉默不语,聂十方轻叹了口气,“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就是三年嘛,我等你三年。”
区区三年而已,他又不是没有等过。
“这个……”他说着将一枚玉佩塞到了江晚筝手中,“这是我的传家宝,我过两天要出趟远门,你先帮我收着。”
“不行十方哥,这太贵重了。”这玉佩料子是顶级羊脂玉,又有她手掌那么大块,一看就是价值连城,“既是传家宝,我怎么能收,你还是自己放好。”
“我没别的意思,”聂十方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筝儿,我只希望你能替我暂时保管一下。”
“可是这……”
“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再还给我,行吗?”
江晚筝不好再推脱,只能先收下,“那行,我先暂时帮你保管吧。”
目送聂十方离开,看着手上的玉佩,江晚筝总觉得他今日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像是遇到了什么很着急的事,让他急着来提亲,急着将传家宝安置。
“这块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聂公子出手倒是大方!”花梨一边拿了个檀木盒子过来,一边说道。
江晚筝又仔细看了看玉佩,这才将它放入了盒子里,“这东西务必好生收着,可别弄坏了。”
“小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