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凌云彻又成太监
木兰围猎回宫后皇后就被禁足了,十二阿哥跑到卫嬿婉面前哭的止不住:“炩娘娘,我皇额娘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见她?”
卫嬿婉将永璂搂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你皇额娘只是跟你皇阿玛有点误会,等误会解开了,你就可以见她了。”
自从永璐过后,卫嬿婉琢磨出了一个规律,就是这个宫里的人,好像命数已定,就像已经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写好了来时去日,不是这个原因,也会是那个原因。
既然如此,卫嬿婉不打算再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她竭尽所能的对永璂和永琪好,不仅是做给皇帝看的,还是为了弥补自己上辈子造的孽。
说不定菩萨看她诚心就原谅她了呢?
这么想着,卫嬿婉将永璂搂的越发的紧,眼泪透过厚厚的冬装淋湿卫嬿婉的心口,凉凉的,有些难受。
宫里的风言风语很多,不仅是皇后与凌云彻的,还有卫嬿婉与凌云彻的,她一点也不慌,照旧去太后宫里蹭饭,接小十二上下学,带他和弟弟妹妹玩耍。
“永琰都大了,也到了该进学的年纪了。”
太后抽着水烟袋,懒懒的跟卫嬿婉说话:“皇后那边,你怎么看?”
卫嬿婉吃了一颗肉脯,咂了咂嘴,喝了一口茶才道:“如果可以的话臣妾不想看,免得兔死狐悲。”
“皇上皇后都是主子,臣妾就是个管家奴隶。他们打架,臣妾还是别往前凑了。”
太后冷哼一声,烟袋在桌子上磕的咔咔作响:“他们是你主子,哀家是你什么?”
卫嬿婉一个翻身,侧躺在罗汉床上,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贱兮兮的道:“您当然是臣妾的亲额娘啊~~~”
太后不吃她这一套,只说:“自从你怀了永琰到现在,好几年了,你就没侍过寝。”
“每次皇帝要翻你的绿头牌,要么找不到,要么你就这疼,那痒。”
“今天哀家才知道,原来皇帝不是你夫君,是你东家,你这是单方面和皇帝和离了?”
卫嬿婉回的漫不经心:“臣妾哪敢啊,皇帝他老人家那么忙,宫里的妹妹那么多…”
“所以那小太监用着还可以吧?”
“挺好的,比皇上强。”
卫嬿婉的嘴刚闭上,人就懵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就一句话:所以那个小太监用着还可以吧?
还可以吧?
卫嬿婉脖子僵硬的扭过头去看太后,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脖子一卡一卡的声音,随即身子一软从罗汉榻上软了下来,整个人连跪都跪不稳。
“都是臣妾一人之过,是臣妾胁迫他的,皇额娘要罚要杀,臣妾一人领着。”
卫嬿婉以头叩地,浑身瑟瑟发抖,太后用烟枪挑起卫嬿婉的下巴,凑上前来直视她的眼睛。
两两相望,好似有一辈子那么久,太后说:“动情了?”
“深宫寂寞,一个慰藉品,就像角先生和你那盒子珍珠一样,用用就算了。”
“动心……”
卫嬿婉的心被高高提起,汗水浸透她的头发,顺着发梢滴在脸上滑落,就像是她哭了一样,楚楚可怜又惊如小兔的模样还是让太后心软了,她收起烟枪,抿了抿唇。
“罢了,好歹只是个太监,我大清可容不下一个赵姬。”
说完后她自顾自的剥起瓜子,卫嬿婉垂着脑袋不敢动,待书房的大钟响过五下,卫嬿婉的腿都快失去知觉时,太后将一把瓜子仁递到她的面前:“好好的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卫嬿婉扶着桌子踉跄着起来,小心翼翼的坐在罗汉榻上,福珈拿着药油和棉布悄无声息的过来坐在卫嬿婉的对面,将卫嬿婉的腿放在她的腿上。
白色的裤腿被撸上去,卫嬿婉的肤色竟与那丝绸不分伯仲白的发光,越是如此,膝盖露出的时候就显得越惨不忍睹。
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甚至有的地方有些发黑,福珈将药油倒在自己的手上搓热,对卫嬿婉说:“娘娘您忍着点。”
火辣辣的药油被滚烫的手贴上卫嬿婉的膝盖,又烫又疼的触感从膝盖传遍四肢百骸,最后在脑子里炸裂开来。
卫嬿婉下意识的就想将腿抽出来,可是福珈的肚子和大腿夹着她的小腿,就像捕兽夹夹住了兔子一样,无论卫嬿婉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无声的落着泪,汗湿的衣服在殿中地笼的暖意中冒出袅袅白烟,待两只腿都上好药被棉布缠好时,卫嬿婉已经瘫在罗汉榻上了。
“疼吗?”
太后问的轻描淡写,卫嬿婉耳朵里嗡嗡的,脑子也不甚清晰,她感觉她说的很大声,其实只有一点气音道:“疼…”
“皇额娘,我疼……”
太后拿过她抓着桌沿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劈了一根,用福珈递来沾了热水的帕子将指甲缝里那点血一点点擦干净,太后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到她的手上。
“你想收拾皇后。”
“太冒险了。”
卫嬿婉缓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颤巍巍的扶着靠枕坐起来,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含糊不清道:“皇额娘,臣妾该去接永璂放学了。”
太后将新端上来的哈密瓜往她面前推了推:“已经有人去接了,你就歇着吧。”
“哀家告诉过你许多次,在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可你总是当耳旁风。”
“哀家还告诉过你,在这宫里,人可以向上爬,可以为自己筹谋,但一切的前提是自身安全。”
眼看卫嬿婉又含了泪,太后放软了语气:“不让你疼一回,你永远记不住。”
卫嬿婉还是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她一直紧攥着的瓜子仁上,然后一颗又一颗的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我不敢说,我怕您瞧不起我。”
“最先发现我的不是皇上,是进忠。”
“嘉妃难产那日,臣妾被派去养心殿叫皇上,是进忠一眼就发现了我,并且在送我回去的路上给了我两条路。”
“第一条是跟了他,第二条是做妃子,那时臣妾想逃离被欺辱的境地想疯了,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第二条。”
“可当臣妾真的成了妃子才明白,臣妾在皇上眼里,连养心殿的一个花瓶都不如。”
“臣妾当了妃子还是会被欺负,是进忠,雨夜里向臣妾倾斜的一把伞,就这么一直倾着,他自己淋的湿透了,还要给臣妾干净体面。”
“皇额娘,臣妾不敢跟您说。”卫嬿婉抬头看太后,眼泪涓涓而流:“臣妾知道您是世家贵女,有着不输皇后的家世,臣妾能得您垂怜,无非是仗着您心软罢了,臣妾怕臣妾说了,您就不对臣妾好了。”
卫嬿婉手中的瓜子还没吃完,福珈进来道:“太后,娘娘,十二阿哥今天下午听到了一些流言,甩开了咱们去接他的人跑去翊坤宫找皇后。”
“正好撞见凌云彻和皇后隔着门递梅花,十二阿哥受了大刺激,一路跑着撞到了皇上。”
“他对皇上说:凌侍卫给皇额娘送梅花,还牵了皇额娘的手。”
说到这,福珈看向卫嬿婉:“皇上暴怒,下令阉了凌云彻。”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道:“人老了,剥把瓜子都费劲。”
“你看,你需要的事情,总有更合适的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