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劝太后
太后夺门而入，气的快抽抽了，嘴上也没了往日的好声好气：“皇后你先别在那相顾了，你先带着李玉去让人将禁卫军给撤了，然后将宫门的警戒给撤了，还有那些已经赶到宫门外的大臣，直接将人请进宫休息一晚。”
“就说皇帝是喝酒喝多了，不小心砸了些东西，被吓到的宫女以为进了刺客，这才出了这些破事。”
“皇帝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指望他爬起来去做这些吗？”
皇后不服，她高昂着脸，一脸倔强的啪嗒啪嗒掉着眼泪，每一滴眼泪都和她一样倔强，卫嬿婉往太后那看去，只见太后眉宇间那三道竖着的纹路更加深了。
卫嬿婉赶紧从地上起来去扶她，只听耳边是瞬间苍老和无力的声音：“皇后啊，天家无小事。不是哀家要放过寒氏，将罪名推到莫须有的宫女身上，而是一旦皇上受伤和寒氏连在一起，那我大清与寒氏，那就必得打个不死不休了。”
“连年的战争导致的赋税年年往上增，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生活在战争边界处的百姓也已经十有九伤，颇有民不聊生的迹象了。”
如懿终于高抬贵脚从皇上身边的脚踏上走下来，她对着皇上一行礼：“臣妾先去安抚各处，只是今日种种，只是臣妾作为皇后必须做的，与臣妾作为皇上的妻子无关……”
她扶上容佩的手，那护甲在空中划过一道亮光，咔哒咔哒的走了，卫嬿婉和太后同时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皇额娘怎么来了。”皇帝让人看座，舔着脸道：“都是些小事，下面这些人大惊小怪了。”
太后觉得刚才松的那口气松早了，她的声音更加沧桑：“那皇帝觉得什么是大事？”
“是哪天哀家一觉醒来直接被套上太皇太后的衣服，然后再被告知皇帝因为对一个女人用强，被人羞愤欲死间一秒针抹了脖子才叫大事？”
皇上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下来，他不好意思直接反驳，撇着个嘴不吭声，太后继续说：“寒氏伤害皇帝龙体，是不能留了，但也不能送到慎刑司那种腌臜地方，就赐药。”
“对外说香见公主来到京城水土不服，已经病了一阵子了，太医们尽力相救，终究没救回来。”
卫嬿婉挨着太后坐的，她悄悄把手伸到后面，咔咔的掐太后的后腰，都快给自己指甲都掐劈了，也没阻止太后的话。
“皇帝啊，宫里那么多漂亮女人，这世上这么多漂亮女人，你何必在身边放一个随时可以要你命的女人呢。”
卫嬿婉悄悄对春蝉招招手，将人招至身边耳语：“你去慎刑司，就说皇上说了，要将寒香见放出来。”
“你去的时候慢点，扶寒香见回来的时候也慢点。”
春蝉领命而去，永琰就到了卫嬿婉的怀里，太医们给他诊治了，只说是哭的久了嗓子发炎引起的高热，药在炉子上煮着，小胖娃娃在卫嬿婉怀里嗷嗷哭着。
“皇额娘，救救臣妾。”卫嬿婉二话不说将永琰往太后怀里一放：“臣妾哄不住他，太医说他不能在哭了呀。”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卫嬿婉一眼，将孩子抱起来：“这又是酒味，又是吵闹声，孩子能好成什么样。”
“哀家老了，就先抱着永琰回宫了，炩贵妃，你陪着皇上聊聊天。”
太后一走，卫嬿婉便坐到了太后刚才的位置上，她轻轻抚了抚皇上受伤的肩膀，语气里都是怜惜：“皇上的胳膊能射出那么远的箭，若是伤的狠了，以后就不能射箭给寒香见看了。”
“臣妾当年就是见了皇上射箭的英姿后就更爱皇上了。”说罢她放下手，看向皇帝的眼里都是柔情和不忍：“皇上放心，臣妾已经让人以皇上的名义去接寒氏了。”
“只是，她是以弑君的罪名进去的，恐怕这刑罚是受了不少……”
皇帝今天没舒展开的眉毛此刻终于有了松动，他搭上卫嬿婉的手背，柔声道：“她们都容不下寒氏，一众妃嫔跪在皇后的宫外要逼走寒氏，皇后不仅给她灌了红花，还想让她死，就连太后……”
“只有你，平日里温柔内敛，对寒氏也坦诚善待。”
卫嬿婉轻轻摇摇头，忍着恶心道：“臣妾，臣妾不是为了寒氏，臣妾是为了皇上。”
“臣妾是看着皇上这些年为了大清殚精竭虑，后宫事多，皇上还要分神处理，臣妾虽然也羡慕寒氏，在寒冷的夜里，偶尔也会嫉妒她，可臣妾一想起皇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可心的人陪着，臣妾就释然了。”
“如果臣妾不能使皇上开怀，那么另一个人让皇上觉得幸福，臣妾只会感激她。”
一段话说的皇帝动容不已，在春蝉扶着浑身是伤的寒香见进来时，卫嬿婉带着春蝉行礼退下。
回去的一路卫嬿婉都笑的春蝉莫名其妙，她感觉主子像是中邪一样，大着胆子问：“主儿，今儿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卫嬿婉小声在她耳边道：“本宫真是太会说话了，真的太会说话了。”
“本宫和皇后放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立判高下啊。”
乾清宫那边寒香见是如何闹自杀的卫嬿婉不清楚，皇太后这边惦记着给永琰喂药一宿没睡好卫嬿婉也不知道，她是一觉睡到午膳前，打扮打扮就去了慈宁宫。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昨夜将哀家的腰都掐紫了。”太后将手中的玩具扔到卫嬿婉的怀里：“哀家还得给你带孩子。”
卫嬿婉毕恭毕敬的将玩具从怀里捡起来放到小十五面前晃，嘴里却道：“我的皇额娘啊，您没看咱们皇上为了那个寒香见都疯魔了，您何必上赶着找恨呢。”
“就皇上薄情寡义那样，他哪怕真迫于压力听您的将寒香见赐死了，转过头就会将您软禁了。”
“您啊，就踏踏实实做您的太后。没事吃点好的，玩点高兴的，咱们一起看着咱们的小十五长大。”
在太后越发深邃的目光中，卫嬿婉逗着永琰道：“且让他们闹腾去吧。”
“至少，不管怎么闹，皇上的心里都有一个底线，权利和江山，谁动谁死，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