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母女外出
有楼下曾经遇见就打招呼的大姐说“哟，1803的小妹看着可不像这样的人呐！”
立马有人接茬说“琼姐，人不可貌相，你可别被某些绿茶给蒙骗了。”
“是啊是啊，现在物价涨的飞快，这种在大城市无依无靠的乡下女，能不另辟蹊径吗？”
“哇哦，长见识了。”
一群高高在上的业主。
有好几个都是和她一样的租户，混在业主群里附和，唉，好像跟着群里的话风踩陌生人几脚，就没人知道他们也只是租户了。
突然，刘果果的头像动了。
苏酥点开看，只见刘果果说“那个捞女又来群里发癫了，阿酥你看了没？”
随手发个‘嗯嗯’的卡通表情，熄了屏幕她才起身伸个懒腰。
记得上一世这个节点，正是郊区那家食品厂大肆甩卖的消息炸群。
当时因为那家食品厂的东西太便宜，群里长舌的那伙人，可是带节奏要大家都别买，说是便宜没好货，肯定卖不出去才便宜卖的。
上一世的她可是深信不疑。
结果呢，隔壁小区有个大佬把那厂里的余货全收了，两天后宣告末世，他转手就涨了二百倍。
像之前见着就会跟她打招呼的琼大姐，还有好几户和善慈爱，对她也算温和的老人，就是在去买转手货的路上，被人打死抢钱。
多少还是于心不忍，但透露太多，又不是她的性格。
于是转手将一篇‘食品厂破产，滞留产品低价出’的消息，发去物业群里。
至于会有几人信，听天由命吧！
穿戴收拾好出集装箱，已经快十点。
苏母今天起的稍迟了点，但丝毫不影响她做早饭做的雷厉风行。
苏酥欣慰一笑，她太熟悉妈妈的风格。
确实也只有她的妈妈，才会有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粗糙厨艺。
见苏酥出来，苏母紧忙从火堆里拨出几个烧的黢黑的土豆。
然后好似不怕烫，手指拨弄土豆身上的灰。
苏酥熟练的接过苏眉乙递来剥掉焦皮的土豆，然后沾了旁边木椅上的白糖。
小时候的味道，她吃了二十余年。
用过早餐，苏母说要出门，可刘果果还未起。
然后将火堆里埋着的土豆拨出，用厚纸皮包了，和白糖一道送去刘果果房前。
苏母嘴上不说，可苏酥却能很明白妈妈严肃惯了，是不能突然接受刘果果这样懒散性子的。
临出门前，苏酥径直去到刘果果房里。
这丫头其实已经醒来，就是怕冷缩在暖和的被窝舍不得下床。
她正用笔记本下载超大量的电子书和影视综艺。
叮一晚上了，能用的硬盘都用上还不太够。
一见到苏酥，刘果果撒娇的声音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本还以为我的存量够大了，却不知人类文明啊，多到七八个超大硬盘都装不下啦，呜呜下载完毕的叮音一晚上就像魔音……”
原来是拷贝人类文明去了，难怪起不来床。
随手从空间掏出她最爱的抹茶味曲奇和几袋膨化薯片，放到刘果果床边说“辛苦一夜，这是奖励！”
可刘果果的眼睛瞥到门口的黢黑土豆，还有苏母冷峻的脸，就忍不住悻悻问道“那是你跟我说过的烧土豆吗？我可以吃吗？”
望见刘果果两个微微发青的黑眼圈，苏眉乙饶是心底还有微词，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最后刘果果留在家里守家和下载，苏母带着苏酥出门。
又下了一夜的雪，积雪封门都快掩到大门三分之二处。
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麻烦，苏眉乙熟练的从厨房后的窗户爬出去，然后撩起铁锹去扒挖掘机周边的雪。
她身量高，不似南方妇女娇小。
几铲子下去，挖掘机前就开辟出一道窄小的路。
苏酥也从厨房那爬出来，看到的就是苏母坐上挖掘机，在路面挖路。
然后见苏酥出来，苏母示意她旁边的座位。
苏酥立马攀上去坐好。
等挖掘机开出路面，苏酥这才看清，原来镇上的街道面，有从各角落出现的挖掘机和自发走出门，用大铁锹铲雪的邻居。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出门。
恍若末世不会来，他们还是对未来抱有无尽的希望。
这样的场面在经历过一场末世的苏酥面前，是多么的珍贵，多么令人动容。
今天出门迟了点，大路上大部分的积雪都被挖开。
苏眉乙带着苏酥先去了卫生所。
一进门，苏母就直奔住院部。
找到相熟的王姐，直接就开口说“腿又疼了，再给我打两针。”
王姐倒是谨慎，看了眼跟在一旁的苏酥，瞪大双眼说“你怎么搞的，一周来打三次封闭，你腿不要了？”
看她们这般熟络，苏酥再迟钝也看出妈妈是来打针的常客。
可她浑然不知，妈妈的腿痛竟然都到了这种程度。
果然这些年，她因为对原生家庭的埋怨，忽略了她最不该忽略的人。
见王姐看苏酥，苏眉乙炫耀似的开口“我家姑娘昨儿夜里到家的，你搞快些，等下我母女还得下趟乡里。”
因着卫生所不大，值班的人也少，王姐转身去拿药的间隙，苏眉乙就朝苏酥使眼色。
苏酥秒懂，当即去摸王姐身边存放注射药的玻璃柜。
王姐反应过来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苏酥满脸无辜的回望。
给苏眉乙打完针，还没等母女俩走远，便去玻璃柜前清点药剂数量。
连数几遍都没少，王姐这才皱着眉感叹自己疑神疑鬼。
去乡里的路不好走，大雪覆盖到田野间，一米多深几乎挖不出半点绿。
依稀有几个农人顶着风雪在地里刨雪抢救。
苏母感叹‘粒粒皆辛苦’，然后又继续用挖掘机开路。
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渐渐看到近处的人烟。
两个老人在门前的沟渠里舀水，被凿开脸盆大小的冰窟窿下，青绿色的污水还带着泥浆。
许是难得见到生人来，老头儿警觉的盯着停下来的挖掘机。
老太太也当即从一旁的冰垛子上站起身，满眼的慌张。
见苏酥从车上跳下欲走近，老太太赶紧伸手去拿靠在身旁的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