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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章 宫女杨纤施与宦官郭文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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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昭宗被追杀之时,淑妃李淑荣的奶娘杨纤施奉昭宗之命,悄悄跑到兴庆宫,找到宦官郭文逸,此时,郭文逸正在兴庆宫鞭打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太监。

    郭文逸看见杨纤施匆匆跑过来,知道出事了。

    急忙将两个小太监打发走了 ,然后将杨纤施引入内室。

    杨纤施说:“郭大人,此时皇上遭奸人追杀,皇上叫我赶紧跑,他把这个密诏给了我,让我找你,按事前约定行事。”

    郭文逸说:“杨嬷嬷,我看咱俩现在出宫,不是最好的时机,待我谋划一番。你随我来。”

    杨纤施随郭文逸来到他的卧室,见郭文逸先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胡乱翻腾一番,然后用一个包袱皮将一些贵重财物包起,又将几件贫民穿的旧衣,团在一起也包了起来,斜挎在身后。再把一些干粮装于一个布袋之中,递给杨纤施,郭文逸自己又拎起一罐子清水,对杨纤施说:“走。”踢倒一把座椅推门而出。

    杨纤施紧跟着郭文逸快步走。远处听见昭宗所在宫殿的喊杀阵阵,杨纤施感到心脏剧烈跳动,已经害怕到极点了。几近昏厥。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她,在她耳边耳语。:“莫怕。”

    郭文逸此时也很紧张,但他步伐坚定,目光敏锐,一边观察四周动静,一边行动敏捷,拉着杨纤施迅速走出兴庆宫,向则天皇帝在位时,修建的一大片宫殿跑去。

    那片宫殿经过百年风雨,后人无力维修,如今早已颓倾不堪了。

    好不容易跑到此处的时候,杨嬷嬷累得气喘吁吁,迈不动脚了。

    郭文逸着急地说:“杨嬷嬷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杨纤施断断续续地说:“好的,郭…大人。”

    二人又走了一会儿,绕过几段残墙,钻过一片荒草,又爬过倒伏的几根大梁。来到一处很不起眼而且没有房顶的破屋前。

    郭文逸停下脚步,放下水罐,弯腰双手将一块大石板搬开,底下露出一个深洞来。洞边有一架木梯。洞中黑漆不见五指。

    郭文逸低声对杨纤施说:“杨嬷嬷,下去吧。”杨纤施面露惊惧之色。

    郭文逸说:“杨嬷嬷,不要害怕,你先下,我随后就来。”

    杨纤施听罢,点点头,随即踩梯而下。

    大约十几个阶梯后,杨纤施踩到地面上了,郭文逸随后提水罐也下来了。

    郭文逸放下水罐,从怀里掏出火镰和火石,打着火点燃纸媒,又点着了放在墙中的油灯,他随即立刻蹬上梯子爬到洞口,双手抓住石板盖住洞口。

    郭文逸又下到洞内,对着杨纤施说:“杨嬷嬷,咱们现在不可外逃。朱温知道咱俩个是皇帝和淑妃的心腹。必定会派爪牙杨玄晖和史太连咱俩一起全部杀掉,如果在宫内找不到你我二人。必定会在京城内会布下天罗地网,四处抓捕咱俩。咱们俩现在此处待上几天,等到他们以为咱们二人已经跑出京城,而到京城外面搜查咱俩的时候,再出京城。

    杨纤施害怕地说:“一切听大人安排。”

    郭文逸引着杨纤施纤施弯腰,往旁边一处较宽大的地方坐下,他把油灯放在一处壁龛之中灯光照亮了洞内四周。

    杨纤施一看,洞高大约有五尺,不可直立,洞阔可容五人挨着坐下。地上有草,上覆粗布。可供一人蜷身而卧。在洞的另一侧有一个仅可一人钻进去的小洞口。

    她问:“大人,这是什么地方呀。”

    郭文逸说:“杨嬷嬷,此地原是则天女皇在位时,伺候她的內监们,做饭的厨房所在,这个洞原来是地窖,冬天储菜,夏天储冰之所。皇上自从被朱温胁迫来到东都时,我想必须找一个后路,于是,每天四处瞎找,便相中此处,这里地远偏僻,人迹罕至。我有空了,就来这里改造一番,以防将来万一有变,皇帝也好有一个暂时容身之所。怎想到此时,是你我二人在这里暂避。”

    杨纤施哭泣道:“淑妃和皇帝肯定已被杀害,咱们俩该怎么办啊。”

    郭文逸说:“嬷嬷低声些,当心被追兵听到,过得几日,咱俩由此出去。”

    郭文逸一指旁边小洞,继续说:“嬷嬷,按照皇帝之前对咱们两个人吩咐的事情,咱俩照命行事,一定要完成皇帝交给咱俩的使命。”说完一抱拳,坐着向昭宗所在宫殿方向鞠躬。

    杨纤施说:“我是女人家,没有主见,悉听大人安排。”

    早以前,杨纤施在淑妃李淑荣出生之时,即为李淑荣的奶娘,待李淑荣被招进宫中,她还一直随侍左右,她从不与宫中其他人交往,每日只陪在李淑荣身边,被昭宗和李淑荣视为心腹。

    郭文逸自入宫后,由于是年长后进入宫中,与自小就在宫中长大的宦官格格不入,他自成一派,昭宗看在眼里,自然多了一份喜爱,遂逐渐成为昭宗在宫中的耳目。朱温进驻长安,与宦官形同水火,相互攻讦,朱温唯有看见郭文逸和其他宦官不同,于是私下结交,以期成为内应。

    郭文逸便将计就计。往往在细处洞察朱温心思之后,向昭宗皇帝禀报,以使皇帝有应对之策。

    由此,二人护卫在昭宗和淑妃周围,同时也结成了盟友,当年,在淑妃李淑荣生了儿子李机后,昭宗将一件大事交托与二人,郭文逸和杨纤施的命运更是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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