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怀疑的种子
第二天上午，高武治到警局上班了。
他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大着嗓门喊着：“怎么一个个都没有干劲的样子？抓紧时间找人啊，资料什么的都整理了吗？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找的吧，动起来动起来啊！”
正在忙碌的警员们和正在做案件分析的福组长：“”
福组长看着他走向办公桌，终于反应过来，开启了平时的唠叨模式：“呀，你这臭小子，我们是都在闲着是吗？旷工了几天，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要上班了吗？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旷工的这几天多加了几份班？啊？也不知道感恩的你这家伙”
高武治坐在座位上，靠着椅背，听着福组长的唠叨，不知怎的，倒感觉挺舒心的。
——
另一边，申尚为了调查丹尼尔李和金俊成的案件，早早地就在成耀汉家门口等待。
成耀汉开着车回到家，一下车就被申尚礼貌“问候”。
“成医生开的这车已经停产了吧，哎呦，这车真帅，很贵的吧？保管得真好啊。”
成耀汉：“有什么事吗？”
“我来慰问一下你啊，金俊成去世了，身为朋友的你应该很难过吧。”说这话时，申尚是带着试探性的目光看着成耀汉的。
“是。所以，希望警方尽快找到凶手。”成耀汉依旧面无表情。
“那是当然的。”申尚又试探着说，“不过，丹尼尔博士失踪案中，唯一为你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被杀了。啊，我是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你说是吧？”
“我说我那天在家里。”
“所以啊，丹尼尔博士失踪那天，你在家里，提供不在场证明的金俊成被杀时，你也在家里，看来是个宅男啊。”申尚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成耀汉。
“”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成耀汉说：“没什么事刑警就请回吧。”说着便进了门，顺便把申尚关在门外。
申尚觉得，这人越看越可疑，高前辈让他好好盯着成耀汉不是没有道理的。
——
高武治此时已经拿回自己的警员证和手枪，正在福英社区附近做调查。
“哎一古，这不是电视上的那个刑警嘛。”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高武治回过头，发现一个老人家正朝自己走过来。
奉伊奶奶：“唉，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竟然是高神父的弟弟。”
一听到高神父，高武治不由得有些伤感。
“哎呀我不应该这时候提起来的，抱歉啊孩子。”奉伊奶奶愧疚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连忙转移话题，“不过，高刑警你是来这里查案的吗？”
高武治点点头：“嗯。我一定会揪出那家伙的。”
“要是没什么线索的话，可以去联系联系群众中的案件爱好者，我上次遇到的那个，看起来也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呢，说不定那个小伙子自己查到了些什么。”奉伊奶奶想起上次的事，“不过那次我真的吓了一跳呢，贴了满墙的照片，还在黑黢黢的地下室，差点误会成凶手了呢。”
嗅到了线索的味道，高武治连忙追问，在得知地址后，他记录了下来并打算去看看。
当高武治来到成耀汉家时，申尚已经离开了，他按了门铃，却发现无人应答，只好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走后刚两分钟，成耀汉家的车库便打开了，成耀汉开着车驶了出去。
高武治根据奉伊奶奶所说，来到了那家家政公司，查到了单子发起人的号码信息。
“江川市，成珍雅。”高武治看着发起人信息。
几十分钟后，他来到了江川市，找到了那个地址，按了门铃。
成珍雅开了门，高武治说是来了解一些事情的。
“您有点脸熟啊。”高武治说。
成珍雅略显僵硬地拨了拨头发，说：“是吗？因为我是大众脸吧。”
她认出了高武治，所以在他进门前就把自己跟儿子成耀汉的合照都收了起来。
高武治问了家政的事，成珍雅说是她替儿子叫的家政，因为怕儿子工作太忙没有时间打扫。
高武治点点头，坐了下来，成珍雅去厨房为他倒咖啡。
高武治坐在沙发上，左看看右瞧瞧，这时，桌上成珍雅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高武治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条转账记录。
【定时转账：已向账户 高武治 转账300万韩元。】
“莫？”高武治愣住了。
他疑惑地掏出手机，一看自己的账户，几秒前刚入账了300万韩元。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段回忆：“钱！给我钱！”高中时期的高武治抓着面前妇女的衣服，“如果不做手术，我哥会死的！”
回去后，他真的收到了一笔转账。
“这”高武治震惊地转头看向厨房里的成珍雅，“她是韩叙俊的老婆”
他没有想到，在那天之后，成珍雅每个月都还会给他转钱，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
对自己还有多少余额完全不在意的高武治一直没有发现自己账户上每个月都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笔入账。
——
离开成珍雅家后，高武治去查了她的资料，才发现她几年前改了名，原名叫成智恩。
“怪不得找不到呢。”高武治翻了一页。
当他看到成珍雅的家庭关系人时，他不由得一愣。
“成耀汉？！”
有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凑巧了。
他打电话给申尚：“空降兵，你有没有查过成耀汉的家庭背景？”
申尚说：“比起那个，前辈，金俊成被杀了。”
“莫？”
很快，两人出现在金俊成家案发现场。
申尚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高武治：“金俊成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成耀汉的，他们之前每天都会打一两通电话，但将近一周的时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成耀汉说金俊成说过要出国旅游就没再联系他。”
“出国旅游？”
“嗯，机场那边我也查过了，金俊成确实有一张次日最早的前往瑞士的机票。”申尚说，“不过，前辈，我觉得这很像是特意等金俊成要出国把他杀掉的。对了，成耀汉有个妈妈，开了家花店，叫”
“成珍雅。”高武治说。
申尚：“你怎么知道？”
高武治看着窗子上大大的血红十字架，顿时觉得心痛至极。“韩叙俊，杀了我父母的家伙，这还不够现在他儿子又杀了我哥吗？”
他立刻动身前往武珍市看守所。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套杏色狱服，还是那个4440号的编码牌。
高武治面对着对自己微笑的韩叙俊，说：“我找到你的儿子了。希望他不会像他父亲一样，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啊，如果真的干了，那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他，然后进来，把你的脑袋也卸了。”
——
武珍市急诊中心
尹宥英打开病门，看到罗起国旁边坐着郑巴凛和罗母。
“伯母好。巴凛也在啊。”
“宥英啊，那个小妹妹怎么样了？”
“您是说奉伊吧。今天刚出院，她的奶奶接她回去了。”尹宥英说，“我刚刚去帮忙搬了东西，顺便来看看起国。”
罗母叹了一口气：“唉，我们起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呀。”
郑巴凛说：“我记得起国经常听的一张爵士乐专辑，我们弄个音箱给他放里面的音乐，说不定起国听到了就起来了。”
罗母说：“啊，那个啊，是起国他爸爸生前在访韩巡演上亲自录的歌，起国一直都很喜欢的，连睡觉时听到那音乐都会立马跳起来 。”
说这话时，她疲惫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她握住罗起国的手，对两人说：“试试吧，不管什么办法，都试一试吧。”
“嗯，我们去把它找来吧。”
“好。”
郑巴凛带着尹宥英离开了医院。
两人在罗起国家里怎么也找不到那张专辑，想着会不会落在监狱的狱警办公室了，于是来到拘留所大门口，刚准备去做来访人员登记的时候，金狱警开着车叫住了他们。
“哦？郑巡警，你们要进去吗？坐我的车吧。”
金狱警带着几人畅通无阻地进到监狱里。
郑巴凛感慨道：“哇，这简直就是高级通行证啊。”
金狱警笑着说：“嘿嘿，不过，你们怎么来了？”
“哦，有张起国常听的专辑，我们想着来办公室找找看，放给他听，试试能不能唤醒他。”
“这样啊。”
——
就在他们进来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囚犯找到韩叙俊，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韩叙俊眯起眼睛，说：“确定是那两人吗？”
囚犯小弟点点头：“没错。”
韩叙俊勾起嘴角：“终于来了啊。”
——
崔洪珠和一名狱警a边走边谈话。
两人转角就遇上了刚进来的郑巴凛尹宥英一行人。
“喔，崔pd。”郑巴凛和尹宥英上前打招呼。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给起国拿东西。你来采访吗？”
崔洪珠点点头：“嗯，因为听说进出拘留所的外部人员中没有嫌疑人，所以想来见见内部工作人员。”
郑巴凛思考了一下，问：“那，如果是不写来访记录的人员呢？”
狱警a说：“不写来访记录是进不来大门的。”
尹宥英说：“咦，我们是畅通无阻的呀。”
郑巴凛指了指旁边的金狱警：“因为没带证件，是坐金狱警的车进来的。”
金狱警解释说：“因为我的车是登记过的，就可以直接进来。”
崔洪珠：“所以坐员工车辆进来的话，也可能在当天的来访记录中被遗漏了。”
金狱警点点头：“确实有可能遗漏。”
这时，尹宥英突然想起在医务室门口看到的人影，好像她一直没有找成耀汉对证来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那个，出事那天，我好像看到过有一个人进入医务室，但是后来见到狱医，感觉身高并不一致，请问拘留所里是有两位狱医吗？”
金狱警摇摇头：“我们只有一位狱医。”
郑巴凛看向尹宥英，尹宥英冲他点了点头。
“那再查一下来访记录吧。”郑巴凛提议。
几人翻找医务室的记录，发现那天真的有一个人来过。
金狱警也想起来，发现罗起国出事时，他打电话叫医生时，当时好像有另一个人正在医务室里。
崔洪珠：“那个狱医现在在哪？”
“我去叫来。”狱警a跑了出去。
——
医务室里，狱医正在为突然发病送过来的韩叙俊做检查。
“好像没什么大问题。”狱医摘下诊听器。
“你认识成耀汉吗？”韩叙俊说。
狱医一愣：“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耀汉？”
“那个新人出事的那天，他是不是来过这？”
“这个事，你怎么”
门被打开，狱警a：“医生，有客人找你。”
“好的。”狱医对韩叙俊说，“你稍等一下。”
他跟着他出去了。
韩叙俊默默转过头，眼神变得极为狠厉。
“成智恩，这放肆的婆娘，竟然敢骗我说我儿子死了。”
——
狱医在众人的询问下，说当天他的大学同学来过。
“他说有话要说，非要到拘留所里来找我。”狱医说，“但他说没带证件，要我去附近接他，我就开车去接他进来了。
金狱警：“你当时怎么没跟警察说呢？”
“那个，我一时忘记了。”狱医挠挠头，“不过就算这样，耀汉也不可能说凶手。”
崔洪珠一顿：“你说谁？”
“啊，他叫成耀汉。”
尹宥英心说：果然是医生啊。不过那个时候医生应该还不知道巴凛的事啊，为什么就这么巧地过来了呢？
郑巴凛回忆了一下，说：“成耀汉成耀汉不是给起国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吗？”
“好像是的。”
尹宥英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成医生怎么总是做这种让人起疑的事情啊。
她不经意间瞥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崔洪珠，心想：pd现在会在想些什么呢？也要对医生存疑了吗？
崔洪珠此时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慌神色，她在听到成耀汉名字的一瞬间，回想起不久前，成耀汉似乎因为一些事失联了了一段时间后出现在她家门口，搂住她跟她说：“怕，我怕”
难道
崔洪珠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她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蹦出来的这个想法。
尹宥英看在眼里。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说不定，事情要朝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