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面对面
“哥！！！不要！！！哥！！！”高武治彻底崩溃，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所措。
这场直播，以高武源被割喉结束。
——
龟洞教堂空旷的大厅里，在上帝神像正前方，站立着一个人。
高神父倒在地上，脖子流着鲜血。郑巴凛关掉电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蹲下身解下他手腕上的手表，又扯走了他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高神父捂着不断出血的脖子，颤抖着抓住郑巴凛的脚，一边吐着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愿愿上帝能拯救你”
郑巴凛布置好现场准备离开，就听到有人进入教堂的声音，他默默地沉入暗处。
吴奉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教堂里一片漆黑。
她慢慢掏出身上的小刀，打开手电筒，小心地挪动脚步，当手电筒照射到祈祷台上被吊着的人形巨物时，她惊讶地连连后退。
“神神父nim”
突然，郑巴凛从她身后窜出，袭击了她。
吴奉伊猝不及防被狠狠揍了一拳，手电筒掉落在地。她顾不上疼痛，紧握小刀就朝黑暗里胡乱飞舞。
她怎么可能是郑巴凛的对手。
她被打了好几下，每一处被打到的地方都无比疼痛。
黑灯瞎火，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颤抖着握住小刀对着前方。
郑巴凛抓住她，挥拳狠狠地打，吴奉伊尖叫着进行反击，她一挥手，小刀划过郑巴凛的手臂。
“嘶——”郑巴凛吃痛松手，皱眉心想：跆拳道？宥英教的？
他认出了吴奉伊。
郑巴凛收了手，本不打算继续攻击，但吴奉伊却持着刀朝自己冲过来！
这丫头疯了吗？想死？
郑巴凛一边躲闪，一边找准机会打下去，每次吴奉伊被揍倒在地又迅速爬起来拿着刀刺过来。
啊西，真烦人。她到底在干嘛？
郑巴凛蹙眉，一把挡下吴奉伊的刀，将刀子甩得老远，他将吴奉伊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
一下，两下。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杀人的本能被激发出来，他双目失焦，只有嘴角在疯狂上扬。
——
警笛响起，郑巴凛回过神来，他收住手，背起背包往窗外跳了出去。
福安南带人冲了进来，只看到满地的血迹、被吊着的高神父，和在一旁遍体鳞伤的吴奉伊。
顺便提一嘴，警方是在抵达二来洞教堂后发现并没有人，接着辗转反复才来到此处的。
——
郑巴凛躲开警察，来到垃圾场换装，安上了石膏和固定板，拿起拐杖，又到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郑巴凛擦了擦脸上的汗，而那个出租车司机正在不停地感慨着。
“哎哟，那个疯子真的是哎唷，现在这世道也太糟了吧。”
郑巴凛：“神父被杀了吗？”
“那个疯子把神父杀了啊，真是疯子。”
“师傅，麻烦去龟洞教堂。”
很快郑巴凛就下了车，龟洞教堂已经被警察们封了起来，外面围了一大群人在伸着脖子交头接耳。
郑巴凛右手拄着拐杖，拨开人群。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薄荷味？郑巴凛皱眉，我不是已经把他杀了吗？
他在与成耀汉的打斗中闻到了成耀汉身上的薄荷味，后来想起自己把那个人的外套扯下来了，又返回寻找到那件外套。
根据外套口袋里的信息，郑巴凛找到了外套的主人——金俊成。
于是，他杀了他。
郑巴凛在人群中搜寻着。奇怪，我不是已经把他杀了吗？
警察们将重伤的吴奉伊抬了出来，奉伊奶奶好几次要心痛得晕倒，被具东久及时扶住。
高武治疯了似的想要冲进教堂，被警员们拉住。
“啊！！！”他嘶吼着，挣脱开两名警员，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
一进教堂，就看见墙上血淋淋的几个大字—— （我就是神），还有神父的大衣满是鲜血地被挂在正中央。
然而，只有一件包满石头的大衣。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高武治失去理智地怒吼，“我哥呢？我哥人呢？！！”
姜基赫和福安南都过去拉住他：“高武治！”
他们想跟他说冷静一点，但是，发生这样的事，任谁都无法冷静的吧。
更何况出事的是他哥。
“放开我！混蛋！混蛋！！”高武治嘶吼着，“我哥呢！！！”
——
成耀汉家里，尹宥英正通着电话。
“奉伊怎么样了？送到医院了？好的，我知道了。”
她放下电话，就听见成耀汉开门进来的声音。她二话不说冲过去把成耀汉拉到地下室。
成耀汉也是被她吓了一跳，愣愣地进到地下室，当他看到病床上的高神父，更加惊愕了。
“你？”成耀汉睁大眼睛看着尹宥英。
“先别问，快检查一下！你不在我就只好自己先做治疗了！”
成耀汉冷静下来，他看到高神父脖子处有一道深深的割痕，不过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他走过去给高神父里里外外做了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初步处理做得很好。”成耀汉摘下医用手套，下了手术台。“你学过医？”
“没有。”尹宥英否认了。
“警察把现场围起来了，似乎不打算公布‘尸体’失踪的消息。”成耀汉打量着沾满血的尹宥英。
“警方怎么做与我无关。”尹宥英听出了成耀汉话里的询问意味，故意避开正面回答。
见尹宥英不肯说明是怎么把高神父带出来的，成耀汉便不再多问，默默地整理好用过的医疗器械。
——
时间倒退到高神父被割喉的那一瞬间。
尹宥英刚到龟洞教堂门口，愣了001秒，她回过神来：“不行，不可以！”
她一咬牙，冲进教堂。
高神父捂着不断出血的脖子，颤抖着抓住郑巴凛的脚，一边吐着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愿愿上帝能拯救你”
郑巴凛垂眸冷冷地看着他，抬起手就要再来一刀。
突然，一个黑影冲进教堂，郑巴凛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迅速扑倒在地。
“唔噗！”
郑巴凛闷哼一声，挥起拳头就朝那人打过去，那人丝毫不慌，轻而易举避开了他的拳头，两人在扭打后朝不同方向分开。
再次起身后，郑巴凛看向对面的人，顿时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尹宥英轻轻喘着气，她瞥了一眼身后的高神父，直视着郑巴凛，说：“巴凛，不，神啊，请，允许我救下这个人。”
郑巴凛眯了眯眼睛，放下警惕的手，说：“你一直知道是我？”
“不，刚知道不久。”尹宥英在高神父身边蹲下。
“宥”
尹宥英制止了想要说话的高神父，她简单检查了一下，不知做了些什么，高神父昏睡过去，但他的呼吸变得十分缓慢，脖子上的血似乎流失得变慢了许多。
郑巴凛只是好奇地看着她做这些。
尹宥英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提高了语速：“虽然神父犯了您定下的罪，但是他的罪并非自愿，是为自身的遭遇而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不敢亵渎您的审判，但我还是要在这里恳请您，神啊，请再给他一个机会，让我来拯救这位罪人吧。”
郑巴凛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头，甩了甩手上的血，说：“宥英呐，你真是有时候会善心泛滥，又有时候会一副事不关己很冷漠的样子啊。让人捉摸不透呢。”
尹宥英捏紧拳头，简洁明了地说：“我有我在意的人。”
“呵。”郑巴凛笑了，“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同意呢？”
尹宥英十分冷静，看着郑巴凛的眼神也变了：“你要的这场秀不是进行得十分顺利了吗？结局已经有了，再来个彩蛋吧，如何？”
被尹宥英盯着，郑巴凛很是兴奋：“我喜欢你的这个眼神。”他大笑着鼓掌，一边说：“不愧是我的子民啊，总能给我带来惊喜。”
尹宥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郑巴凛一拍手：“好，我答应你的祈求。”
诶？答应了？这就答应了？
尹宥英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又恢复了平常的眼神。
郑巴凛看向躺在地上的高神父，说：“这样还蛮有趣的，不是吗？我很期待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种被他人知道秘密并且随时可能暴露的刺激感让他感到非常兴奋，这种感觉比杀了高武源更令他兴奋。
“我喜欢。”郑巴凛勾起嘴角。
尹宥英：“”
好吧，就自己对精神变态的了解，他们确实能做到这样。
尹宥英歪歪头，指了指高神父：“那，我带走了？”
郑巴凛走过去将高神父的大衣外套脱下来，笑着说：“总要布置一下精彩的片尾定格吧。人你就带走吧，能不能活就看他运气了——我那一刀还挺大力。”
尹宥英一喜，刚想扛起高神父，又停住抬头看着郑巴凛，狡猾一笑：“呐，巴凛，你要不要帮帮我？”
郑巴凛拿着那件大衣头也不回：“别给我装柔弱，你力气多大我还记得呢。”
尹宥英撇撇嘴：“你自己不也装柔弱。”
“对了，”郑巴凛转过头，“你刚刚，不是跆拳道吧？”
“噢，嗯。我还会空手道、拳击、散打和自己瞎打”
“”
神他妈自己瞎打！
郑巴凛抽着嘴角扭头就走。
尹宥英带走了高神父，郑巴凛扯下一块巨大的桌布，裹上那件大衣，蹭上血迹，包上满满当当的石头，又塞了一本故事书进去，绑上绳结，用绳子吊起来，挂在龟洞教堂大厅，在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洋洋洒洒用高神父的血写上：
我 就是神。
——
尹宥英将高神父带上车，在车上为他做了first aid后，又立马开车前往成耀汉家。
“医生？医生？成耀汉医生？”尹宥英来到成耀汉家门口按着门铃。
没有回应。
她看到大门虚掩着，于是就背着昏迷的高神父进到地下室。
成耀汉不在家，尹宥英看着背上奄奄一息的高神父，再不抢救怕是要来不及了。
尹宥英一咬牙，借用成耀汉地下室里的医疗设施与医疗工具进行抢救。
啧，巴凛手真狠呐，这么深的伤口
不一会儿，尹宥英拂去额头的汗水。
她看着昏睡的高神父，不禁感到一丝悲伤。
“巴凛他，连平时一直有在照顾他的高神父都下得去手，真的是没有半点感情啊。”
她听丹尼尔李说过，拥有这种突变基因的人，非常能洞察别人的情绪和情感，他们会加以利用，所以很会演，但这也是一种疾病，他们与生俱来，无法与人共情，无法理解他人的情感。
尹宥英垂着眸，心里很不是滋味。
无法拥有正常人的感情，他的人生只能充满欺骗，不论是在众人眼中热心善良的他，还是不知道他真实身份而对他好的众人，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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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u1：芜湖~救下亲爱的高神父！任务进度1~
5g：我哥呢？()
u1：不好意思高刑警，暂时还不能把你哥还给你噢~
u1：不过，话说风衣你跑去教堂干嘛？
风衣：u1欧尼，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u1：诶？记得什么？
风衣（欲言又止）：没什么
80（在一旁碎碎念）：自己瞎打自己瞎打自己瞎打
u1：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