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表
高武治站在葡萄园内，侦查组的警察正在对现场进行拍照取样。
“啊西，这个狗崽子！”高武治愤怒地咒骂着，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指着受害者左手的拳击手套，对福组长说：“宋秀浩的拳击手套。”
福组长：“嗯。”
“边顺英的戒指。”
“嗯。”
“这只鞋子，不是说前几天那个流浪者丢了一只鞋子吗？”
“已经确认过了，就是他的。”
“没错吧？同一个凶手，那个连环杀人魔，那个狗崽子！啊西。”
“已经将情况反映到市局里了，说会并案，按照连环杀人案进行调查。”
高武治绕着受害者的尸体观察，看到手腕处有些不解：“不过，这只手表是谁的？”
“还没有对应得上的，说明还有其他受害者我们没有发现。”
高武治点点头，“知道了，抬走吧。”
几个警察抬起受害者正要走，高武治阻止了。
“等一下。”
高武治戴上手套，用力地将受害者的右手从嘴里掰出来，发现那只手只有中指竖起塞进喉咙，并且，他在死者口腔里的上颚处，看到了被刀划割出来的一个“十”字。
“十字架。”高武治深吸一口气，“在这里刻了十字架，再把手指放进去吗？”他放开了那手，挥挥手让两个警察将其抬走。
高武治站在葡萄园中央，叉着腰喘着气，他不经意间向视线上方瞟了一眼，猛的抬起头，死死盯住上方的葡萄藤。
交错杂乱的葡萄藤盘在白色的葡萄棚下，透过藤条与枝叶的空隙，他看到了葡萄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他拨开了藤条和枝叶，向上看去，一段鲜红的文字一点点地展现在他眼前——
“！ ！ ！ ？”
“答对了！高武治刑警！对你的推理能力表示敬意！满意我准备的礼物吗？”
高武治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
郑巴凛从罗起国的病房里走出来，医院的电视新闻里正播放着最新报道。
“今日上午，警方接到报案，据了解，受害者是某平台上的一位吃播网红。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前不久被杀的拳击馆馆长a某，服务员b某和身份不明的流浪者c某的所有物，令人震惊。警方判断本案属于连环杀人案，表示会组成特别搜查本部展开搜查。现场除四位被害者所有物外，还发现一块男士手表，警方认为还有其他被害者，正在继续调查”
“出现二十个牺牲者、让全国陷入恐惧的人头猎人的噩梦，25年后再次卷土重来”
此时成耀汉走近医院，郑巴凛刚好回头，两人在那一瞬间目光碰撞了。
妈妈说过，拥有怪物基因的孩子，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
我始终很好奇，那个孩子，成了什么样，是和我一样，成为了捕食者，还是和我不一样，成为了普通人呢？
郑巴凛像正常人见面一样，向成耀汉鞠躬问好。
——
高武治回到家，看到家门口放了一盒什锦菜，上面贴了一张便签，写着：按时吃饭别再喝酒了。
他一把抓起那盒饭菜，转身又朝停车的方向走。
福英社区内，郑巴凛正在杂货店买东西，看到高神父走了过来，他礼貌地打招呼说：“高神父，您好。”
高神父一瘸一跛地走过来，依然带着温柔的笑容。“巴凛啊，你也在这啊。”
“是。话说回来，高神父最后一次在我们片区做弥撒，我因为有事情没有去还感到有点愧疚呢。”郑巴凛挠挠头，“不过那天做完事后想去龟洞教堂找您，但您好像不在了。”
杂货店的老板娘从杂货店走了出来，笑着说：“肯定又带着吃的去弟弟家了呗。”
高神父低头笑了笑。
郑巴凛：“啊，那位当刑警的弟弟吗？”
高神父点点头，又问：“起国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
“今天社区的人都聚在一起祈祷了，肯定会好起来的。”
“当然。那您什么时候去二来洞教堂？”
“明天开始，不过教堂的行李还没整理完，这几天还会过来。”
郑巴凛主动说：“上车吧，我送您过去。”
正要上车，刚刚的老板娘呼喊着跑出来：“对了对了郑巡警，那个强化巡逻什么的不是得签字吗？我老公星期天在家里签了字再走吧。”
郑巴凛：“噢他在家吗？”转身对高神父说：“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高神父便坐在外面等着他。
“喔，神父nim！”
尹宥英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看到了高神父便走了过来。“听说神父您要去二来洞教堂了呀。我来得晚，没有见过您几回，不过以后也会去那里看你的。”
尹宥英坐到高神父身边，问道：“不过神父在这里做什么呢？”
高神父正要回答，这时一辆停在了他们面前，高武治从车里走了下来。
高神父看起来很高兴，“武治啊”
谁知下一秒，高武治将一盒什锦菜摔了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里面的食物都洒了出来。
高神父还没反应过来，高武治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对着高神父大声说：“我说了别再拿这种东西来吧？要我说几次，我们断绝关系了！”
“？”尹宥英愣愣地看着，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高神父：“兄弟之间怎么能断绝关系？如果爸妈知道我们这样，该多”
“居然厚着脸皮提起爸妈？”
“武治啊，拜托”
“我想了一百遍一万遍，千千万万遍，但实在没办法理解你。”高武治指着高神父的鼻子，“杀了爸妈还把你变成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原谅？怎么能？！”
高武治越说越气，他揪起高神父的衣领，愤愤地说：“臭小子，老实说比起韩叙俊那家伙，我更恨你。你将来死了，打算怎么面对爸妈？”
高神父难过地看着他。
尹宥英小心翼翼地前来劝阻：“那个，高刑警啊，别冲动，有什么事情咱好好说”
高武治这才发现宥英也在这，他顿了一下，才不情愿地放开高神父。
这时，郑巴凛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神父，神父，不是那家伙！”
当他跑过来时，看到高武治突然一愣，下一秒看到尹宥英他又是一愣。
而三个人也被突然咋咋呼呼跑过来的郑巴凛给整得十分不解。
高神父问：“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那家伙？”
郑巴凛回过神：“噢，刚刚看到新闻，说杀人现场，发现了起国的手表，就那个，葡萄园杀人现场。”
一听到这个词，高武治立刻问道：“什么？你说谁的手表？”
——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出现在罗起国的病房里。
高武治看着罗母给的照片，和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手表照片对比了一下，喃喃道：“还真是这个。”
他看到罗起国的左手缠着绷带，但中间却少了一根手指。
郑巴凛解释说：“好像是阻止那家伙挥舞凶器时被砍掉的，被砍了两根手指，一根缝回去了，另一根因为送来得太晚，错过了缝合时机。”
了解了关于罗起国的事情后，高武治让郑巴凛带他去找那个招供了的囚犯。
“要我说多少次啊？因为那小子无视我们家人头猎人，我就捅了他。”
看守所内，囚犯满不在意地回答道。
高武治坐在对面，翻阅着案件卷宗，继续提问：“除了内裤全都扒光了，罗起国的衣服去哪了？”
“我说了烧掉了嘛，上面应该写着吧？”
“凶器呢？凶器烧不掉吧。”
“不告诉你，你自己去找。让我看看咱们国家的警察有多大本事。”囚犯有些不耐烦。
高武治合上卷宗，逼近那囚犯，说：“不是不告诉我，是没办法告诉我吧？因为不是你干的。”
“都说那小子是我捅的了！”
高武治轻笑了一声，说：“那么，拳击馆馆长、女服务员、流浪者、女大学生都是你杀的了。还真有本事，困在里面一步都出不去的家伙。”
囚犯有些疑惑：“莫？”
高武治掏出案发现场拍的手表的照片，举到他面前说：“意思是你要杀的罗起国，他戴着的这块表戴在了死去的女大学生的手上。这块表怎么会去了那里戴在她手上了呢？手表长脚了吗？我看看，这中间的是脚吗？”
囚犯沉默了。
高武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收起照片起身说：“以为说是你杀的韩叙俊那家伙就会表扬你吗？”
高武治让郑巴凛向他陈述一下那天的经过，又对尹宥英说：“听说那天你也在，你也一起过来帮忙吧。”
这一路上，郑巴凛都在暗中偷偷地观察着尹宥英，但她就像从未去过葡萄园、从未对郑巴凛说过那些话一样，一直表现得既震惊又茫然。
要不是郑巴凛确定那个人就是她，那么他现在可能又会再次怀疑并不是同一个人，就像宋秀浩案件时的那样。
挺会演的嘛，不错，我的子民当然要优秀一点。她看起来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以好好利用。郑巴凛心想。
——
郑巴凛将一个玩偶放进魔术箱，关上盖子后转了一圈，再次打开，里面的玩偶消失了。
高武治惊讶地问：“怎么做到的？”
“这里对角线竖了一面镜子，所以让人进去镜子的后面，然后因为镜子的反射让观众看这空间像是空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那罗起国就是原先就在那里面了。里面多了一个成年人都不会有感觉吗？”
“这个箱子本来就沉，不过就算装一百多公斤的成年人，推起来也蛮轻松，因为轮胎是特制的。”
高武治让郑巴凛钻进去，他轻轻推了一下，确实很轻松。
“当时我跟起国把箱子搬到这里，我问起国晚上的演出会来看的吧，他说，他答应了文科部的人要帮忙整理资料，就过去了。”郑巴凛讲述着案发前的事情。
“我跟巴凛还有起国在礼堂收拾表演用的道具，我看到高神父在搬东西，就过去帮忙了，我们到拘留所的饭堂送东西。”尹宥英回忆着。
听到高神父，高武治别扭地别过脸去。
“啊，不过，”尹宥英说，“路上高神父有事情，就回礼堂了，我送到饭堂的。”
“你一个人吗？”
“是的，饭堂的厨师可以作证。”
高武治点点头，又转向郑巴凛：“箱子放在后台之后有离开过吗？”
郑巴凛想了想：“好像放这后一直到演出开始，后台都有其他团员在这里准备——啊对了，吃晚饭的时候离开过。”
“所有人都离开了吗？”
“是的，因为饭堂吃饭时间是规定好的，所以大家都急匆匆赶过去了。”
“后台这里没有监控吗？”
一个狱警回道：“因为外部访客会把这当更衣室用，有人提出了抗议，就把监控撤了。”
检查了饭堂门口的监控，高武治推算了一下时间，发现从吃完饭到返回作案时间完全充裕。
“好，所有人听着，行凶的凶器和罗狱警的蓝色狱警服、警帽还没有找到，之前搜查的范围仅限看守所内，现在开始，包括看守所内外，外部人员可以进出的所有空间，都要重新扩大搜查，开始行动！”
高武治一声令下，随行的警员们有序地分配到拘留所各个区域展开地毯式搜索。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了，警察们还在坚持不懈地搜查着。
尹宥英看到郑巴凛正站立在那里，遥望着远处。顺着他的目光，尹宥英看到了远远的教堂上方亮起了红色灯光的十字架。
高武治走到她身边，说：“不是让你俩回去了吗？搜查的事情交给我们警察就好了。”他又看向郑巴凛，“话说这小子刚刚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啥呢看得这么出神？”
郑巴凛望着远处的十字架，说：“听说那凶手因为憎恨神，所以把尸体搬到能看到十字架的地方，用手指羞辱吧。”
高武治朝教堂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说：“是啊。”
郑巴凛：“但起国不是吧？为什么只有他不一样？”
“这一点我也没法理解。”
两人齐齐看向远处泛红的十字架。
尹宥英盯着那教堂，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
她眯着眼睛，抿了抿嘴。
郑巴凛用余光看着尹宥英：怎么样，猜到了吧？真的很聪明呢。相比我的子民，这位高刑警还是逊色了一点啊，再给他点提示吧，看着他抓耳挠腮想不出真相的样子，可真是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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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5g：你怎么盯上我了？？
80：因为你很有意思呀，不是很厉害吗？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u1：什么什么？什么有意思？你看上他了？
80/5g：莫？？
（5g抱住自己，警惕地看向80）
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