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是这样一个家伙
尹宥英本来已经做好巴凛被发现的准备了，却不曾想，从吴奉伊的嘴里蹦出来另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名。
“你说是谁？高刑警？？”尹宥英很难不惊讶。
“嘘小声点。”吴奉伊连忙提醒她，压低声音，“虽然我没有看到脸，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武治叔。
“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我在姜德秀尸体旁找到了这个。”吴奉伊将一样东西拿给尹宥英看。
这是一张面值为一千韩元的纸币，表面过了胶，似乎被小心翼翼保护了多年。
而另一边，郑巴凛翻遍了衣服，却找不到那张从高武治办公桌拿走的杀人委托费。
“我记得是放口袋里了呀？难道掉在哪里了？”
尹宥英看着这张纸币，沉默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张纸币有什么意义，但她肯定的是，吴奉伊根据它认出了凶手，不，应该说，她以为凶手是高武治。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不希望这个人被抓。
——
距离姜德秀被杀已经过了一天，各路媒体争相报道案件进展，人们也了解到吴奉伊的事迹，以及其当年受害者的身份。
凶手信息尚未明朗，另一方面，出现了不要搜查杀姜德秀凶手的声音，民众自发前往青瓦台请 愿，反对警方对凶手的搜查行动，呼声渐高。
隔天清早，郑巴凛到达警局上班时，尹宥英正好在局里做笔录。
“宥英，你的伤好点了吗？”他关心道。
尹宥英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朝他点点头：“嗯，好多了，医生说应该不会留疤。”
郑巴凛温柔地抚去她的鬂间的碎发，说：“就算留了疤，你也是最好看的。”
“切，男人的嘴。”尹宥英撇过头，却是在偷笑。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真羡慕啊。”两人看过去，只见申尚正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们。
“下次我也要把多瑟带来，让你们也羡慕羡慕。”申尚的脸上洋溢着不服输的微笑。
“多瑟？”郑巴凛回忆了一下，“噢，是你说过的那个未婚妻吧？我还没见过呢。”
申尚自豪地昂起头：“很漂亮的，下回带来让你们瞧瞧。”
郑巴凛附和着点头，心想：不过还是我们宥英更漂亮。
申尚用手肘顶了顶他，八卦地问道：“你们俩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郑巴凛害羞地挠挠头，瞥了眼一旁同样动作的尹宥英，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还没呢。”
申尚看着两人动作同步，笑得更欢了。
忽然，几人身后又传来高武治咋咋呼呼的声音：“怎么一个个都不干正事了？啊？巴凛宥英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他说完就转身进了证物室。
尹宥英凑到申尚耳边偷偷问道：“高刑警是不是还单着？”
申尚重重点头。几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高武治：“嘀咕什么呢？你们两个，快过来啦。”
“哎，来了来了。”
两人进入证物保管室，看见高武治坐在电脑桌前细看着姜德秀的案子。
申尚也跟着挤了进来，看见高武治在查案子，发出了疑问：“前辈你不是没有被调进特别本部查案吗？”
高武治依然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滑动着一张张照片，一边说：“虽然没有进特别本部，但也要帮忙啊。宥英你是唯一跟凶手有过接触的人，有什么想法吗？”
尹宥英眨眨眼道：“我知道的都与警方说了，有发现我会主动联系你的。”她走上前也端详起那些现场照片，不禁感叹一句：“哦莫，确实死得很惨。”
高武治点头：“是啊，得抓住杀死他的家伙啊。”
郑巴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故作轻松道：“不过，全国人民好像都不希望他被抓呢。”
申尚也附和道：“是啊，早上还有人举个牌子在街上喊着凶手是为民除害之类的话。”
高武治不屑地轻笑一声：“误以为出现了什么暗黑英雄吧。都不知道那家伙的真面目。”
“真面目？”
“嗯。精神变态。”高武治认真地说，“是像成耀汉那样的家伙。”
尹宥英扬起眉头，心里泛起一股微妙的感觉：嘶，该不会要重现一年前的情景吧？
“精神变态……”郑巴凛深吸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落寞。
“有什么依据吗？”他问。
高武治将一张照片调了出来，给他们看。“这处伤口与其他的不一样。这里是动脉经过的地方，刺伤这里应该血液飞溅，但是并没有，说明是心跳停止后才刺的。而其他伤口是人还活着的时候形成的。”
尹宥英观察着照片：“嗯，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呢？”
高武治：“凶手把这伤口给漏了。他杀人后，想起自己漏掉的这个伤口，为了与当年的伤口一样，他又返回来，重新在这个位置准确留下了这伤口。”
他又点击下一张照片，分析道：“大腿侧的伤口有用打火机烧过的痕迹，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个痕迹下有一个伤口，而当年吴奉伊身上并没有——这是凶手失误造成的伤口，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伤口。”
“所以他迅速用火烧，想消除这个伤口，就像用橡皮擦擦掉错字一样。”
郑巴凛瞳孔微缩，藏在背后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高武治又说中了。
“这个凶手有着自己必须掌控一切的强迫症，把失误造成的刺伤，用打火机烧掉去除，也是因为当时的受害儿童没有这种伤口，所以在自己的复制品上连痕迹都不想留下。”
“我们把这类精神变态称为‘力量控制型杀手’。”
高武治这些年来一直有在研究精神变态，三人静静地听他接着分析，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姜德秀的手骨腿骨都已断裂，但表面却没有痕迹。凶手很清楚殴打哪里可以不产生淤青。”
“包括割掉生殖 器，也是人活着的时候做的，这些行为，正是为了让姜德秀感受到最大痛苦的施虐行为——施虐，是精神变态的典型特征。”
高武治一通长篇大论讲完，旋开杯盖喝了口水。“这个家伙杀死了姜德秀，得将他抓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