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章 兄弟互射
消失的箭，分别出现在距两人不足一米的地方。
左昔把扯下来的两支牛角套在一起，白箭一出现，就直接钻进了牛角尖，牛角内冒出了阵阵青烟。
左昔操控着潮汐般的气息，两支牛角随之围着他剧烈震荡，转了数圈终于停了下来。
那边，左今明左手持弓不动，右手已经化成虚影，不断地拉弦，每次拉开不足三分之一，就立即松手。
于是，他的身前出现了无数个箭漩，黑箭一出来，就被箭漩套住，像一只被缚的巨蟒。
巨蟒虽然被缚，但仍不死心，拼命摆脱箭漩往前窜，源源不断箭漩又迎头套住。
眼见巨蟒也将被缚，左今明忽然感觉右臂一阵剧痛，轻轻的撕裂声从上臂传来。
右手拉弦的次数骤降，密集的箭漩终于出现了间隔。
那只巨蟒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狠狠地撞过去，左今明挥弓，巨蟒撞在弓上，发出嗡嗡的声音，被弹出去，掉在地上再不动弹。
左今明也被撞飞丈余远。
“你受伤了？知秋大陆能伤得了你的人屈指可数。”左昔感到诧异，皱着眉问道。
左今明嘲笑道：“井底之蛙，人间世外高人比比皆是，你真以为练成白骨海潮弓，再赢了我，就天下无敌了？”
他轻轻挥了挥右臂，钻心的疼让他额头渗汗，如果继续控弦，这条胳膊就要彻底废了。
京城射月的旧伤，彻底爆发了。
左昔没理他嘲讽，直接一箭射过去，黑箭在空中爆裂，陡然后加速，瞬间就到了明叔的喉咙前。
明叔用弓把箭打飞，说道：“今天我再教你一招，如何单手开弓。”
只见他向前跨出一步，双脚摆出一个弓步，身体前倾，左手把弓和箭一起架在背上，然后右脚向后翘到背上，脚趾头扣紧弓弦往下一拉——
脚挽雕弓如满月！
此时的明叔，远远看上去，犹如一头低头准备冲杀的斗牛，一道紫光从湖边一座山峰射出，投在了他背上那把牛角巨弓上。
于是，“牛”背上燃起了一条紫色的火线。
右脚一松，巨弓“嗡”的一声，一支紫火箭刚离弦，就已经到了左昔的面门。
左昔故技重施，两只牛角套住那支火箭。
火箭爆开，左昔抓着牛角后退数丈；
火箭第二次爆开，再次后退数丈，牛角裂开；
火箭第三次爆开，牛角跟着爆开，左昔满手鲜血，又退出数丈远；
火箭第四次爆开，穿透左昔的身体，狠狠扎进地里。
火箭终于消失了，但密林中多出了一条宽约两米，长超过百米的焦土。
一箭之威，恐怖如斯！
明叔站直身体，抹掉嘴角渗出的鲜血，盯着那条焦土，吼道：“站起来啊，懦夫！”
焦土中伸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然后一个魁梧的身躯挣扎着站起来。
左昔捂住胸口的伤，吐出嘴里的泥，充血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也吼道：“再来，不死不休！”
他再次举起白骨长弓，搭上黑箭，一股来自深海的气息充斥着这方天地，左昔整个人如立在潮头。
弓拉到了极致，左昔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箭出，潮声随之而起，如海啸般越来越大。
左昔却转身就往密林深处跑去。
箭快要到明叔面前，忽然消失了。
“不好！”明叔焦急地朝岸边喊了一声，“快躲。”
只见那支带着海啸的黑箭，突兀地出现在了距离鱼传素不足5米的地方。
鱼传素和马千秋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黑箭要刺穿鱼传素的喉咙那一刹那，一道白色的闪电撞了上来，把黑箭带入湖中，随后一声闷响，湖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泥浪。
白色“闪电”又飞回去，落在一个白衣男子手中。
白一等人终于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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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亭湖草堂。
重伤的鱼传素和马千秋仍在昏迷中，明叔的胳膊已经缠上绷带。
江东流坐在马千秋旁边，拽着他的胳膊，泪流满面。
小芳啧啧称奇：“没想到你对马二这么关心，真没看出来。”
江东流红着眼睛说：“你知道什么，凰霜裳才给他穿了一次，就变成这样，以后小丰还怎么穿？我爹问起来又该怎么办？”说完，悲从中来，泪水又掉下来了。
富田乡一战的谋划和实施，堪称完美，然而一个牛头人的出现，让这场胜利蒙上了阴影。
“明叔，那人是谁，战力竟如此之高？”白一问道。
“唉！”明叔长叹一口气，话语里带着悲凉，“他是我的亲弟弟，也是我最大的仇人。”
见明叔的神色，白一不便深究他的私事，便问：“他为何要刺杀鱼传素？”
明叔说：“我此前偶遇鱼传素，据他说，我这个仇人弟弟这些年一直藏在飞鲸岛，刺杀想来是受飞鲸岛主所托。”
“飞鲸岛跟鲛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白一想起鱼传素的弟弟，也就是鲛人圣女被囚禁起来当诱饵，现在又派人追杀到知秋。
明叔摇摇头说：“恐怕是怀璧其罪吧。”
白一说：“为了珍珠？不至于吧。”
明叔说：“鲛人是世界上最忠诚的种族，尤其是对圣女，是一种刻在骨头里的信仰。这本是良好的品质，不料却被邪恶之徒利用。
“很久以前，东屿出了个恶人，想要称霸东海，竟然创造出了无比邪恶的法门——炼制鲛灵。
“这种法门，以鲛人的魂魄为材料，提炼其中的忠灵，也就是鲛灵。然后用鲛灵控制和训练死士。
“这么歹毒的方法激起了鲛人极大的愤怒，于是当时的圣女带领七个鲛人最强大的高手，整整追杀了那恶人三年，终于成功诛杀了他，可是那法门却不见了。
“没想到这法门竟然流落到了飞鲸岛，这么多年后，还重现于世了。
“飞鲸岛如此大规模捕杀鲛人，炼制鲛灵，就不是培养死士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在训练鲛灵军队。
“旨在夺取知秋的申屠家族看来也不安分，蠢蠢欲动了。”
白一听闻，皱着眉头说：“营救圣女，不只是帮助鲛人，也是为了整个知秋大陆。“
明叔说：“唉，天将不宁啊，各种妖魔鬼怪都要出来碰运气了。”
白一拱手道：“明叔，我想请您留在江阳指挥大局。”
明叔点点头，说：“既然我那弟弟现身江阳，我必须在这把他揪出来。你上次说的要把江阳当作一条退路，我这段时间想清楚了，这才是长久之计。”
等江阳大局稳定，鱼传素伤好了，白一将奔赴飞鲸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