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长乐坊
“哟,两位镇妖司的大人,欢迎来我们长乐坊,在这里保证你们长长久久,身心愉乐!”
刚才将人踢出门的两个大汉见到苏牧两人,立刻笑着脸欢迎起来。
苏牧走进长乐坊内,随意打量了一眼,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富商、平民、小贩、纨绔公子等。
里面与外面一样,都下着雨。
不过里面是赌徒们的挥汗如雨。
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要么是兴奋的大叫,要么是杀猪般的惨叫。
“两位大人玩点什么?”
“不玩,找人!”
听到找人,两人立刻失去了兴趣。
“大人想找谁自己找吧,不要惊扰了其他客人。”
对方并没有因为苏牧两人身上的官袍就变得客气。
显然这长乐坊的后台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我找你们管事的,麻烦带一下路。”
“呵呵,管事的不在,恕不能奉陪。”
两人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连看都不想看苏牧一眼。
一个小旗也敢在长乐坊里对他们颐指气使?一来就想找管事?
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一旁的冯城见苏牧不对,急忙说道:
“大人,这长乐坊有大人物撑腰,咱们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能太过强硬。”
“大人物?我想看看他有多大!”
苏牧手心一闪,青光剑出现在手中。
他只有三天时间查案,如今已经过去半天,他没有时间跟人慢慢悠悠拉扯。
“大人,不可!!”
冯城还没来得及阻止,苏牧已经一剑斩向一个赌桌。
哗啦一声,赌桌对半切开,上面的筹码掉落一地。
原本热闹无比的长乐坊立刻安静下来。
所有赌徒诧异的看向场中那持剑的少年。
“这人谁啊?竟敢在长乐坊里闹场子?”
“看穿着,是镇妖司的人吧?还是个小旗。”
“嘿嘿,有好戏看咯,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长乐坊里闹事的。”
一个刀疤脸汉子冷笑一声:
“我敢打赌,这小子马上就要被打成死狗躺在地上,有没有人赌的,一赔十!”
“嘿嘿,刀疤,想让我们免费给你送钱?你想的美!”
“就是,一赔一百老子都不赌!!”
“我跟你赌。”
一个二十多岁眉宇清秀的青年,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在刀疤脸身前。
“小子,你确定?”
“当然,我赌他一定不会被打趴下。”
“好,老子接了!”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长乐坊的打手已经汇聚了过来将苏牧两人团团围住。
“大……大人?”
冯城人都傻了,这是闹哪样啊?
知道你是驸马爷,但是这也太嚣张了一点吧?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
众打手里,一个冷脸男子往前一步,冷声道:
“小子,你胆子很大啊?敢来我们长乐坊砸场子,有种!”
“不过,你可能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了!”
“给我上,别打死了。”
就在这时,众人竟然发现苏牧收起了手中长剑。
“他在干嘛?怎么还把武器收起来了?”
“这是认命了?”
一众打手可不管这些,一股脑的冲了上去。
“你们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苏牧厉喝一声,抬起右手,手中一块金黄色的令牌熠熠生辉。
“千户沈傲。”
一人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这几个字一出,全场再次一静。
所有人都知道这四个字在青州城的含金量。
在青州,沈傲就是所有人难以仰望的终点。
所有人在沈傲面前都得低头。
冲上前的打手们,此时脚下像灌了铅,呆立原地。
那冷脸男子眉头一皱,“阁下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有沈千户的腰牌?”
“奉命查案,叫你们管事出来,我有事要问他。”
冷脸男子沉默片刻,只能妥协,“跟我来。”
等到苏牧离去,赌场内爆发出一阵骚动。
“不好意思啦,我赢咯,五百两,拿出来吧。”
那眉清目秀的青年笑呵呵的收起本金,伸出手看向刀疤脸。
刀疤脸脸上一阵抽搐,不情不愿之下,从怀里拿出他玩了一上午赢得五百两银子。
对方但凡多加一两银子他都赔不起,但就是这么刚刚好。
这人像是知道他今天赢了五百两一样。
“妈的,算你小子运气好!”
刀疤脸气的一甩衣袖,黑着脸走出了长乐坊。
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青年微微一笑。
“这钱也没师尊说的那么难赚嘛。”
旁边的人见到青年手中的银子,立即凑了上来。
“兄弟,赚了这么多,要不要来赌一把?”
青年摇了摇头。
“不啦,今天的运气已经用过了,改天再说。”
青年朝众人一笑,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原本人群中盯着青年的几双眼睛见状心里一惊。
默默将刚才心底里的贪念压下。
……
长乐坊后院,一间装修华丽的房间内。
长乐坊管事泡了一壶茶,给苏牧倒上,轻声问道:
“大人来我长乐坊想要查什么?”
苏牧扫了他一眼。
“我想知道关于朱潜,朱总旗的事。”
管事一怔,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一下,说道:
“朱潜确实经常在我长乐坊里玩耍,不知大人想问关于他的什么事?”
“他经常与谁一起在这里赌?”
“那人……那人也是镇妖司的人,与大人一样也是小旗,名叫郑江海。”
苏牧身边站着的冯城听到这个名字,惊讶出声。
“什么?郑江海?”
“这人很出名?”苏牧扭过头看向他。
冯城点头。
“大人,郑江海的堂叔是郑士诚郑百户!”
“郑江海与朱总旗一起死在了前天晚上,同样死于水蛟之手。”
苏牧闻言仔细回忆了一番,参与运送军饷的镇妖司人员里,并没有此人。
“看来,我得去拜访一下咱们这位百户大人才行。”
军饷案因为判定为主簿与府库守卫失职,郑士诚一行运送军饷的人并没有被关入大牢,只是被禁足在家不准外出。
苏牧起身,看向那长乐坊管事。
“大堂内那张桌子,不用我赔吧?”
管事眼睛微眯,笑呵呵道:“一张桌子而已,大人想砸多少都可以。”
“那就好。”
等苏牧离去。
管事嘴角的笑容消失,眼神冷的让人发颤。
砰的一声,管事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茶水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