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寻踪问影
此时，外面有衙役禀报道：
“苏大人，朱大勇的父亲朱全已经被请到县衙。”
“走吧，去看看。”
苏牧放下卷宗往外走去。
其他人脸色一苦，这位苏大人也真够折腾的。
严县令扶着自己的老腰哀叹一声再次跟了上去。
县衙大堂内，朱全紧张的四处张望着，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被叫到县衙来。
“你就是朱全，朱大勇的父亲？”
苏牧从后堂进来，看了眼眼前皮肤黝黑的汉子。
看模样大约四十多岁年纪，身后背着个草帽，背有些驼，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裤腿挽到膝盖位置，光着脚，脚脖子上还有干硬没来得及清洗干净的黄泥。
看起来刚从田里被叫过来。
三月份，也确实是春耕的时候。
朱全不知所措的看向喊他来的那个衙役。
“这位是苏大人，他问什么，你老实回答就是。”
朱全急忙点头。
“苏……苏大人找小民有啥事？”
“十年前，陆昌平一家被灭门时，听说你亲眼所见？”
苏牧没有急着让他去认尸体，而是问了他十年前的事情。
“是，是小民亲眼所见。”
“说说当时的场景。”
朱全想了想，慢慢回忆道：
“小民当时家中没米，孩子又生了病躺在床上，陆老爷作为当时我们县出了名的大善人，小民当时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想着去借点米给孩子熬粥喝。”
“可是走到陆老爷家门口后，发现他家房门大开，然后小民就听到一声惨叫，我就趴在门边往里面看去。”
说到这，朱全瞳孔收缩，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特别害怕的场景。
即使是十年过去，也没法让他克服这个恐惧。
“你看到了什么？”
“小民……小民看到一只半人高的老鼠在追杀陆老爷家的下人，其余的几只正趴在几具尸体头上啃食着。”
“小民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家，紧锁家门不敢出去。”
苏牧听完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道：
“你说那些鼠妖在追杀陆家的下人？”
朱全点头。
“苏大人，这有什么不对吗？”严县令好奇道。
“严大人，你自己说过，张家所有人都死在自己的房间内，为何同样的时间，同样是鼠妖作案，陆家人在逃命，张家人却死的那么没有波澜？”
“这……”
严县令揪着他那白花花的胡须，不确定道：
“可能是鼠妖十年的成长实力进步了很多？张家人没有反抗能力所以被杀死在各自房间内？”
“也许吧。”
苏牧没有反驳。
“朱全，跟我来，带你去认一个人。”
苏牧带头再次前往停尸房。
……
停尸房内。
仵作掀开遮盖张仁凤尸体的白布，此时张仁凤身上的衣物被全部褪去。
“你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朱全伸着脖子看了眼，害怕的快速将脖子缩了回去，有些为难道：
“这位大人，他又没头，小民怎么可能认识？”
“你再仔细看看，想想你儿子朱大勇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一类的东西。”
这个世界没有dna验证，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
“什……什么？”
苏牧这话可把朱全吓了一大跳。
“这是我勇儿的尸体？”
朱全当即就要痛哭，不过被苏牧喝止了。
“我让你认人，我没说他是朱大勇！”
朱全闻言这才壮起胆子走过去查看，可是查看了一圈后仍旧摇头。
“大人，我儿身上实在没有什么胎记，你要我看脸我还认得，你让我看这光溜溜的身体，我哪认的出来？”
苏牧有些无语，头要在这还需要你来认？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
“大人，我家勇儿有消息了吗，求大人您一定要帮小民找到我家勇儿啊！”
朱全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
“好了，你放心，有消息严大人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先回去吧。”
等朱全走后，苏牧看向严县令。
“严大人，立刻差人画上两幅画像进行全县张贴寻人，提供线索者，赏白银十两。”
“苏大人要找谁？”
苏牧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无头尸体。
“张仁凤、朱大勇。”
……
很快两人的画像就贴满了平安县大大小小的角落。
平安县百姓聚在一起，对着画像上的两人议论着。
“这不是张员外家那个义子张仁凤吗？怎么一个死人还张贴寻人告示？”
“这谁知道呢，县令老爷怕是喝酒喝多了吧？”
“说来也是吓人，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派镇妖司的人来彻底剿灭那些鼠妖。”
“别想了，那些人拿着银子根本就不做事，他们要真把鼠妖剿灭了，以后怎么借鼠妖的名头继续来咱们县搜刮？”
苏牧领着冯城六人以及几个捕快刚好经过，听到众人的议论，回头看向几人。
几人连忙低头，似有羞愧。
冯城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苏大人，其实也不是我们镇妖司不剿灭这平安县的鼠妖。”
“怪只怪这些鼠妖太会躲藏，我们的人来过几次，都没法找到它们的巢穴，所以都是无功而返。”
“知道它们的大致藏匿地点吗？”
“这……知道一些，还是昨晚魏大人给的资料。”
“只是那些鼠妖极为擅长打洞挖穴，而且生性谨慎，想要找到它们，绝非易事！”
苏牧没有多说，继续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过后，一行人来到被贴了封条的张员外家。
想要破案，案发现场是一定要查看的。
这是苏牧以前看了几百集柯南得出的结论。
揭开封条，苏牧带人走了进去。
现场保存的比较完好，没有遭到破坏。
苏牧挨个查看了一下死过人的房间，发现里面家具等摆放整齐，门窗完好没有被破坏，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只有门口有一大滩干黑的血迹。
被子被掀开了一角，上面没有血迹，说明死者不是死在床上。
而是听到什么动静起床开门查看时被杀。
如此安静的被杀害，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很像是熟人作案。
按照正常逻辑，半夜时分，有人在外面敲门或者走动，正常人肯定会询问是谁才会开门。
不可能有人在听到动静后直接打开门。
除非……
那是一个张家所有人都认识且熟悉到可以半夜为他打开门的人。
也只有这个人他们不会防备。
看完现场，苏牧更加确信这是人为不是鼠妖作案。
一个人影快速在他心中浮现出来。
“张仁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