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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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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衿,游泳去啊?”

    “不要,好累,我下周要去采风,你去不?”

    “不要。”毕亚男惊慌失措的摇头如拨浪鼓,大山里的蚊子要吃人啊,她才不要去。

    三川美院的院长专门郑重的给清大少年班发了友好沟通函。

    双方先是虚情假意的客气一番,这也能理解,自古文武不两立。

    搞艺术的看不起搞科研的,嫌他们不够感性。

    搞科研的也看不起搞艺术,认为他们太浮夸。

    怎奈这次共同收了个学生,自然要把功课时间分配合适,谁也别占谁的便宜啊。

    开什么玩笑,别人不知道,三川美院院长当然知道,这可是慕容瑾老泰斗的关门弟子啊。

    他仗着父辈跟老爷子有点关系,早早的就把陈子衿定在他们美院了。

    先当几年学生,毕业后立刻当老师,美滋滋。

    清大想跟他们抢?呵,门都没有。

    至于清大怎么想,老院长压根不想知道。

    不来上课?这是问题吗?有慕容瑾老爷子珠玉在前,谁能教的了她?

    三川美院珠玉在前,对人才心胸宽广,充分表现出艺术家不拘一格的潇洒风采,哪是那些只会高等数学的学校能比拟的。

    清大本就晚了一步,自然也不能迂腐在后,那不输惨了吗,凭啥让个画画的学校,表现的比他们百年名校还有风范啊。

    清大自然要表现的比艺术家还要艺术家,更何况陈子衿专业成绩一直遥遥领先,这样的学生,自然要好好爱护了。

    于是乎,陈子衿一边上课一边采风,日子过得悠悠闲闲,不亦乐乎。

    毕亚男颇为嫉妒,也打着帮忙的旗号跟了一次。

    也就奇怪了,河边的蚊子恨不得把她活吞了,陈子衿愣是一点事也没有。

    所有的蚊哥蚊姐们都完美的避开陈子衿,直冲她的脑袋,恨不得给她再叮出来一个头,怎一个惨字了得。

    卫恒要是连蚊子都对付不了,那才是妄称神医了。陈子衿摸了摸口袋里面卫恒给配的香囊,颇有点心虚

    不是她不愿意姐妹情深啊,实在是毕亚男太碎嘴子了。

    小时候蛮好的孩子,长大后偏偏多长了个嘴,比蚊子都厉害,蚊子是物理攻击,她嗡嗡嗡的直接攻击到脑仁深部,杀伤力太大了。

    十月末,深秋,如果再不出发就有点晚了。

    陈子衿身体一向不好,天气太冷的日子她是没有办法出门的。

    依旧是阿姐和吉叔陪她出发,阿姐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吉叔负责开车和安全。

    阿姐和吉叔都是家中老人了,原先一直跟在大哥身边,是大伯安排给大哥的人。

    从她六岁那次因为去看极光,差点死在南极之后,大哥果断的把阿姐和吉叔安排给了她。

    从那时候起,别说四哥了,就是她亲爹陈润泽都没办法带着她玩失踪。

    “子衿,旁边好像有拍电视剧的,你要不要去看看?”阿姐兴致勃勃的问她。

    尽管带的有吃的喝的,想着子衿的馋嘴巴,阿姐还是想出去找点新鲜特色菜。

    结果听到村民议论要去当群众演员,心想她家子衿好像爱看这个。

    阿姐一向心疼她身体弱,除了想尽一切办法给她补补补外,巴不得她多出去走走,不要一直看看看,画画画。

    “不要,我歇一会。”坐了一天车,才来到这里,陈子衿到底有点疲惫了。

    风,凛冽的风,似乎要割裂她的眼睛,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她在坠落。

    瞪大眼睛,她拼命想抓住前面那个灰色的身影。

    似曾相识,为什么,她会感觉这一切这么熟悉?

    只是这次,她距离灰色的身影更近了,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抓着他身后飘散的衣角。

    眼睛依然看不清楚,但心里知道,这是她最最重要的人啊,是她豁出命去都要救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抓不住?

    为什么,她已经拼了命,还有什么可以拼的?

    隐隐中,似乎看到他回了头,依旧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依稀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两个字后,突然就消失了。

    “不要!”陈子衿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涔涔,心跳的似乎要蹦出来了,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

    她猛然抱住自己的头,梦魇一般的喃喃道:

    “他说了什么?

    他到底说了什么?”

    梦中的面容仿佛藏在她记忆的迷雾中,拨不开也看不清,他到底是谁?

    愣愣的坐了很久,她起身出了房门。

    阿姐和吉叔都在客厅坐着,看她出来,直接迎了上来:

    “子衿,我熬了鸡汤,你要不要喝一碗。”

    “不要,我想出去走走。”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隐隐的头疼,心跳的厉害,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好,要带画板吗?”尽管已是深夜,阿姐什么也没说,更没有阻拦她。

    “好。”

    宁静的夜晚,河边的草丛中,漂浮着点点绿色的,黄色的光点,轻盈,灵动,仿佛从天上洒下点点繁星,惹人遐想。

    “波面摇风暑气微,秃巾来坐钓鱼矶。相看月堕行人尽,只有流萤上下飞。”

    缓缓的走在点点荧光中,陈子衿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要发生什么,她接着招就是。

    “子衿,你想钓鱼啊?那我回去拿鱼竿。”阿姐把画板和椅子塞给吉叔,转身就要走。

    陈子衿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不用,画画就好。”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河边,“喏,就那里,闹中取静,就把画板放在那里。”

    放置好画板和椅子,阿姐闪身躲入了旁边的灌木丛中,只远远看着她。

    今晚的陈子衿很不对劲,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能看出来她很想自己静静。

    眼看夜深露重,阿姐让吉叔回去拿个披风过来。

    刷刷刷,轻微的脚步声,又有人来到了河边。

    夜深了,只有萤火虫微弱的光,看不清楚来人,只能影影绰绰看到新来的小伙伴忙忙碌碌的,夜光棒,挂饵灯,鱼竿,陈子衿微笑,这也算“相识有流萤”了。

    新来的小伙伴很安静,只能看到夜光灯在深秋的夜风中微微摆动,灯光一晃一晃的掠过他的背影,忽明忽暗。

    陈子衿忽然有些心悸,这背影,这背影

    不知不觉提起画笔,梦中的背影,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那是个穿着陈旧灰色衣服的古人。

    一笔呵成,沉思片刻,她对自己说,我要看看他的样子。

    “喏,给你。”握紧拳头,是你吗?

    回头,像他,又似乎不是他,那一瞬间,陈子衿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希望。

    同样的温和的眼神,跟王守一一模一样的眼神。

    她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他?

    “要不,一起喝杯茶?”

    “好。”

    。。。。。。

    沈思宁不知道,陈子衿转身而去,消失在灌木丛后的一瞬间,哇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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