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章 替本督去杀了他
这日过后,祁晏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来过,沈菀想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
“世子爷有没有说何时来?”等小红进来送药时,沈菀问道。
小红道:“爷没说今日会过来。”
“嗯。”
沈菀将药喝下,沉思不语。
“要不要奴婢去请世子爷过来?”
“不用。”
男人在冷静的时候最好不要上赶着去。
就算要主动去请也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现在无非两种结果,一是祁晏就此厌弃了她。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耐烦处理婆媳琐事。
或许他听了太太所言,让他远离自己。
又或者因为自己这些日子的乖顺,让他觉得人和心他都已经到手,便觉得无趣,故此丢开了。
那可真是万事大吉,如果是这样话,她离出去就不远了。
二是祁晏并没有厌弃她,而是跟上次一样在试探自己。
那她要做的便是每天在柳嬷嬷和小红面前不断问“世子爷什么时候会来”
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望夫石”就对了。
祁晏这段日子,一直在等着沈菀来主动找他,但很明显他不去,人家也不来,就算是她自己不能动,连遣个人来问个安也没有。
这日他正在止善堂里静静听着柳嬷嬷将菀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他。
在听到沈菀一日三顿地问自己的去向时,心里到底是软化了不少。
“她手上的伤如何了?”
“张府医已经来看过,应该快痊愈了。”
摆摆手,让柳嬷嬷下去,他叫来秦越吩咐道:“你去江州沈府周围查一个人,大概是姓“周””具体的名字他那夜并没有听清。
很明显此人不是沈菀来京后认识的,那便只能是在江州认识的,说不定是什么青梅竹马。
她发高热那一夜,嘴里念着什么“别丢下我”“对不起”想必也是对那人说的,跟自己没有关系。
怪道她之前怎么也不肯给自己做妾,如今又非要喝那避子药。
如此又等了几日,沈菀还是没有派人来请他,只不过仍然每日问他的去向,就跟例行公事一样。
祁晏愈发不悦,这日出门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傅玄。
傅玄想了想还是上前去向他作揖行礼。
“人都说时隔三月,当刮目相看。”祁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如今该叫一声傅大人了。”
“世子谬赞,玄能有今日,不过就是因为陛下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
“谦虚是好,但过分谦虚便成了卖弄。”祁晏含着薄薄的冷笑道,“谁不知道傅大人在殿试时靠着一句&39;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39;得了陛下赏识。”
“又怎是因为国公府之故呢?”
傅玄不急不慌地迎上他威严的目光:“所以说陛下英明,辨是非,察忠奸。这不,革了世子兵部尚书一职吗。”
祁晏闻言脸色如常,心中却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扒皮抽骨。
陛下多疑,因为太子一事牵连进去不少朝臣,他虽然事先做了万全准备,但陛下忌惮国公府日久,去岁就革了自己大将军一职。
如今又借口收回兵部尚书一职,想一步步架空自己罢了。
“陛下自然是英明睿智的。”祁晏一步步逼向傅玄,眼神冷若冰霜,“可若是有人以为可以凭借陛下一时的宠眷就妄图以蜉蝣之身撼动大树。”
他说着嗤笑一声:“那可就真是自不量力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傅玄当然明白,且他也知道祁晏远远还没到那一步,有卫国公和百年荣耀的国公府在后面撑着,他这个欺男霸女,肆意妄为的世子爷只要不犯下谋逆这样诛九族的大罪,就不可能被扳倒。
可谁叫他现在姓傅呢,江南豪族拒不纳税一直是陛下的一块心病,只要他帮陛下除了这块心病,成为江南豪族的掌家人,就有机会与祁晏一较高低。
到时候想必也能救出沈菀,沈菀的相貌有五分肖她,性子也很像,他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也有六七分了。
“世子今日之言,玄必当铭记于心,您先请。”傅玄让开一条道。
祁晏睨了他一眼,并未再说什么。
傍晚时便去了西什库胡同。
沈菀自然还是表现得喜不自胜,还追着问他这几日怎么没来。
然而祁晏的脸色却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他漫不经心问道:“张府医说你一直受惊忧虑,是为什么?”
“想是那天在府里受惊的吧。”
“你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会因为这种事受惊?”
祁晏语气平静,可沈菀怎么瞧着今日的他跟往日不太一样。
目光带着凌厉的审视,似乎想将她看穿。
“世子爷怎么知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沈菀垂眸,掩盖自己的情绪,“即便是那粉头娼妓也是有自尊的吧?何况我是爷的妾室,难道不比旁人更尊贵吗”
祁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高兴,突然诡异地笑了笑,便准备起身离开。
“世子爷,龙须的事”见他要走,沈菀忙急着开口。
她自己倒是能等,但是龙须等不了。
“一个婢女都比本督重要,是吗?”祁晏突然转过身来,嘲讽地看着她。
“刚才本督进来时,你也不问问本督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如今要走了,还只想着他人?”
“你就不怕,本督从今往后再也不来了吗?”
沈菀蹙了蹙眉,别过脸去。
“本督在问你话!”祁晏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将头转过来。
他每次力气都那么大,沈菀疼得去掰他的手,强忍着心下的不适,正准备好言解释一番。
哪知却听到祁晏又道:“傅玄今日敢当面挑衅本督,你说本督该给他一个什么死法好呢?”
沈菀闻言瞪大了眼睛,一时震惊不已。
“为何?”
“为何?”祁晏突然笑了起来,“你说他是为何?你背弃本督跟他走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他是为何吗?”
“他是他,我是我,他怎么样关我何事?”沈菀面无表情道,“你要杀他尽管去杀,何必说与我听。”
祁晏倏地放开了她:“好,既然你说与你无关,那你就去跟他解释清楚,说你心里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本督,对他没有一丝一毫地男女之情,从头到尾只有厌恶。”
祁晏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拿着这个替本督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