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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 章 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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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这个药膏味道好好闻。”

    沈菀坐在镜前浅浅一笑,傅玄做出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其他大夫都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他制这个花了多少心血。

    “傅公子说,这个药膏一天抹三次,饮食上再忌着点,不出一年,小姐脸上的疤痕就没有了。”

    珍香弯下腰,看着镜子里的沈菀,揶揄笑道:“傅公子对小姐真好,这般殷勤,还送了那么多好东西来。”

    沈菀羞赧地低下头:“小妮子,嘴这样坏。”

    她心中忍不住欢喜,可又害怕,害怕她的病治不好,徒留傅玄日后一个人在这世上伤心。

    二人正在说话间,听得门外一声:“我可以进来吗?”

    沈菀听见是傅玄的声音,唇边已含了一丝笑意,忙道:“进来吧。”

    傅玄进来,将药箱放下,问:“这几日咳嗽可好些了吗?”

    “好多了。”沈菀应道,“自从吃了你开的药,白日里已不大咳了。”

    傅玄点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样东西。

    沈菀定睛一看,竟是听诊器。

    “单单把脉的话,我怕不够准确清晰,白白耽误许多时间,故想法子做了这个。”

    沈菀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过了那么久都还记得?”

    “怎会忘呢。”他失笑。

    当然会忘,沈菀抿了抿唇,好多事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既然行医是你的长处,那你为何还要费心走仕途呢?”

    傅玄手一顿,嘴角的笑意有片刻的不自然,不过须臾就恢复,朗声道:“我既有这个机会,试试仕途也算是多一番体验。”

    说罢轻轻弹了弹她的额间:“谁像你,每日里巴不得少一事都是好的。”

    沈菀转过身去,嗔道:“你这不就是说我懒吗?”

    “好好好,都是我说错话了,请沈大小姐转过来让我听一听心音好不好?”

    沈菀抿唇一笑,回过头来,见他目光灼灼,眼角眉梢上都是笑意,不自觉地脸上就染上了红晕。

    等到他将听诊器听头放进她心口处,心尖又猛地一颤。

    静静听了一会,傅玄一怔,挑了挑眉,随后看着她,清咳一声笑道:“你放松些。”

    沈菀羞不自胜,拿开听诊器,佯装板着脸说:“好没道理,分明是你自己听不出来,还叫我放松,我又没怎么样。”

    傅玄眼中荡漾着浓浓的笑意:“你是没怎么样,心跳如雷鼓,叫我如何好好静下心去听?”

    窗外日光破云而出,院中白玉兰迎风吐蕊,廊下牡丹生香。

    和暖的春风将窗边的帷帐吹起一个弧度,满室的馥郁清气。

    沈菀定一定神,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他继续听下去。

    一炷香后,傅玄收回听诊器,在原先的写的病例上改改画画。

    沈菀看他如此认真,突然问:“你在这里给多少人看过病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都看的么?”

    他勾唇,摇摇头:“独你一个。”

    沈菀缓缓托腮在案上,低头莞尔,可笑着笑着,嘴里又有些发苦。

    若是他们早点遇见,该有多好。

    若是她从没遇见过祁晏,该有多好。

    朝中争斗如火如荼,元丰帝以贤太妃母子相逼,明里暗里要祁晏交出卫国公的兵权。

    这天,传来贤太妃的死讯。

    众人纷纷向祁晏投去目光。

    他正与朝中几位大臣宴饮,闻言面不改色,只踢了踢桌腿,低沉着声音道:“倒酒!”

    一旁的侍女哆嗦着手上前。

    众人见他先是死了父亲,如今又死了姑母,却还能饮食言笑似平常。暗道,果真不是一般心狠冷酷之人。

    祁晏与护国公等几位重臣坐在一处,表面上不谈政事,然而三言两语之间就明了对方的打算。

    云生月隐,宴席散去。

    出门时,抬头见月色朦胧隐晦,祁晏顿了顿脚步,一改刚才宴席中的谈笑自如,面色霎时冰冷无比。

    他负手闭了闭眼,谁死了都不要紧。

    回府后,国公夫人将他叫去。

    佛堂内点着檀香,国公夫人礼佛完毕,由人搀着起身,看了一眼满身酒气的祁晏。

    “去取一碗醒酒汤来。”她吩咐下人。

    等祁晏坐下,她皱眉道:“也没必要喝这么多。”

    祁晏未接话,只在一旁坐下,神色倦怠,缓缓捏着眉心不语。

    “你姑母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静王,你打算怎么做?”

    祁晏仍然闭着眼睛,漫不经心道:“那也只能让他去死了,陛下连亲弟弟都不放过,自然是刻薄寡恩,失道寡助。”

    国公夫人低低叹了口气,说到刻薄寡恩,静王那孩子身上也算是流着祁氏的血,他儿子也不是什么顾念手足亲情之人,说不得有朝一日他连他这个母亲都会舍出去。

    默了默,她转移话题道:“母亲之前跟你说的,与傅氏联姻,你考虑的如何了?”

    “没那个必要,联姻反而会让陛下更加猜忌。”他懒懒道。

    “是没必要,还是你不想?”国公夫人看着他,“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忘记你那沈姨娘吗?”

    “母亲哪里的话,人都已经按照您的意思送走了,母亲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国公夫人道:“你这是责怪我吗?”

    “儿子不敢。”

    国公夫人倏地一噎,面上立即带了几分不悦:“人是走了,可没从你心里走出去,你打量着我不知道?”

    “这些日子你忙的昏天黑地也就罢了,哪日不是喝的酩酊大醉?你以前可不是酗酒之人。”

    “母亲多虑了,官场上的应酬必不可少。”祁晏说罢站起身,“母亲早些歇息,儿子告退。”

    国公夫人沉着脸看着他出去,夫死从子,她没有任何办法,她下半生的安稳和荣华都依靠在自己儿子身上。

    祁晏走出佛堂,秦越忙叫人提着灯笼上前。

    “爷,江州那边又要新消息了,爷要听吗?”

    祁晏斜了他一眼:“你差事当得愈发好了,敢试探爷?”

    “属下不敢。”秦越忙忙收起脸上的邀功样。

    “什么事?”

    “傅大人去了江州,这段日子都没回京。”

    意料之中的事,祁晏并不放在眼里,沈菀就是一块冰,他捂了那么久,都没能让她融化一点。

    傅玄又能如何。

    “傅公子频繁出入沈宅,每日与沈姑娘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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