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得知家书没有被送出
“妹妹说得太对了，若不是我身上不好，哪轮得上你伺候世子爷啊？”沈菀含了一丝浅笑看着南鸢，“昨天跳了那么久的舞，没着凉吧？”
南鸢倏地一噎，这人上次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如今就敢伸手打人脸了。
“世子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以为你是什么正头夫人吗？你也只是个妾，只是加了一个贵字，好听罢了。”
“其实说起来，姐姐还不如我们呢。”琳琅看了看南鸢，笑道，“姐姐是六品庶女出身，我们可是护国公府上出来的，俗话说得好，宁娶大家婢，不要小家女，就是这个理了。”
她们二人都是护国公豢养的瘦马，从小被灌输的都是如何讨男人欢心，如何争宠那一套。
长到二八年华被护国公送给卫国公，卫国公又给了自己儿子。
沈菀自然也知道，当下便说：“瘦马一向自安卑贱，善于曲意逢迎，好一个大家婢。”
见沈菀戳破她们二人不堪的身份，二人齐齐变了脸色，倏地站起来。
沈菀见状准备再添一把火，便示意春菱和夏荷去拉扯二人。
二人果然被惹恼，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个下贱的小娼妇！”
说着上去准备动手打沈菀。
屋里三个人的丫鬟见此情形一窝蜂上阵，生怕自己的主子吃了亏。
一时间众人抱在一起，又是抓又是挠又是踢，惨叫辱骂声一片。
南鸢早就嫉妒沈菀的美貌了，这时候不知身边怎么就正好冒出一块碎瓷片出来，她立即握在手中去划沈菀的脸。
她虽然很快得逞了，但也没捞到半点好处。
沈菀自己被划伤，顿时将南鸢的头皮都薅下来一大块。
直到外面守门的丫鬟听到这么大动静，去禀报太太，太太派了嬷嬷过来，才将这场争风吃醋的闹剧给呵止住。
子时，正院里，一室暖黄的烛光。
祁晏撑着额头坐在一把紫檀雕花圈椅上，神色疲惫不堪。
他本来就忙，朝堂上虎视眈眈，且每日都有一大摊子琐事等着他去处理。
今日倒好，甫一回来就听说他后院的三个女人打架，脸划花了，头皮都给扯掉。
真是焦头烂额。
他不想理会，准备将那两个生事的玩意打死了事。
至于沈菀，这阵子也不知道撞了哪门子的邪，他明摆着只宠她一人，她还有什么好争的。
如今好了，那脸都没法看。
“晏儿，你这样不公平，事情是沈姨娘先挑起的，也是她叫人先动的手。”国公夫人捻着佛珠，淡淡提醒道。
祁晏阖上双目，仰头揉了揉鼻梁，缓解疲惫和头痛。
“毁人容貌实在太过恶毒，绝不可轻恕。”
“你那沈姨娘将人头皮都扯掉，难道不是毁人容貌，难道就不恶毒？”国公夫人反问道。
祁晏不耐和她说这个，丢下一句“儿子告退”便离开了。
南鸢跪在地上咬唇委屈不已，昨晚世子爷是来了她房里，不过略坐坐就走了。
她等于平白受沈菀那一爪子，头皮少了一大块。
不过她想到沈菀那鲜血淋漓的侧脸，心里还是好受了不少，那个小娼妇，没了美貌，这一生都毁了。
“看着也不打紧，弄些头发遮一遮也就好了。”国公夫人等祁晏走了，对南鸢道。
祁晏走进抱雪居，见沈菀一边脸上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口子。
这么一来，美貌大打折扣。
他心情一时复杂不已，就像是自己曾经万分喜爱的一件珍宝突然间蒙了灰尘，没了以前的光彩。
“本督会找人治好你的脸，在这之前，你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祁晏从后面按着她的双肩安慰道。
沈菀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看着镜中。
祁晏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等他走远，沈菀立即恢复正常，取来药贴若无其事地贴在脸上。
他不是喜欢这张脸吗？
她就毁了它。
这之后，祁晏一连数日不见踪影。
春菱和夏荷急得团团转。
沈菀跟没事人一样，颇为轻松自在，只要继续这么冷下去，她迟早一天出府。
她让人在院子扎了个秋千架，每日开开心心荡秋千。
但这种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龙须来跟她辞行。
二人在一起谈了好久的心。
临走时，龙须犹豫了好久，想着她已经拿到卖身契，且马上要离开京城了，世子爷也不能拿她如何。
便将那日看见沈菀写的那封家书被收进了世子手里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沈菀从秋千架上下来，一脸错愕。
龙须遂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姨娘！”春菱见她没有站稳，忙扶了她一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只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而已！”
沈菀一时气血上涌，理不清头绪，更不敢去理清。
“他既然不许让我写信给父亲，为什么要骗我？”
沈菀只觉得天昏地暗，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理智告诉她，祁晏没有必要截下那封家书，那里面没有写任何不可告人的东西。
“世子爷在哪？”沈菀不顾众人阻拦，冲出门去。
她一路往止善堂跑，后面的丫鬟们竟追都追不上。
到了止善堂，立刻就被人拦在了外面。
“我要见世子爷，让我见世子爷！”沈菀脸色煞白，不管不顾往里面冲。
止善堂看守的人只当她是想世子爷想疯了，并不给她好脸色。
“世子爷还未回来，请姨娘回去老实待着。”
“姨娘，咱们先回去吧，没准世子爷回来了就会来见您的。”春菱和夏荷赶上来，软声劝道。
沈菀退回来，扶着膝盖，深吸了几口气，强自稳定自己的心神。
她要冷静，冷静。
她是要找祁晏问清楚，可若祁晏存心瞒她，那她能问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