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凡人篇
正当沫颜晨跨过满地残骸、冲进城内之际,两名手持木棍的敌人突然从左右两边杀了出来。
他们的动作异常生硬,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宛如两具行动迟缓的行尸走肉。
沫颜晨猛地用力抛出攻城斧,只见那斧头如同闪电一般急速飞驰而去,狠狠地劈向其中一名敌人。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那个敌人瞬间被击飞出去数十米远。
紧接着,沫颜晨身形一闪,以惊人的速度拔出腰间的长刀。
他手握长刀,顺势一挥,一道凌厉的刀光呼啸而过,准确无误地砍中了另一个敌人。
刹那间,鲜血四溅,那个敌人被拦腰斩断,身体分成了两截,惨不忍睹。
被劈飞的士兵并没有当场死去,而是顽强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当沫颜晨看清对方的面容时,不禁了一下,这名叛兵是个女人!
虽然此前与反叛势力交手的经历中,他所面对的敌人大多数都是女性。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溢血、满脸污垢的女子,沫颜晨心中仍是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女叛军的长发凌乱不堪,遮住了大半张脸庞,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透过发丝的缝隙直直地凝视着沫颜晨,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突如其来的清醒和莫名的恐惧,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无助和绝望。
尽管如此,沫颜晨手中的腰刀依然毫不犹豫地挥出。
战争的残酷容不得他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既然彼此已成敌对双方,那么就注定要分出生死胜负。
在攻打南城的战斗中,沫颜晨早已深刻领悟到这个残酷的现实: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哪怕眼前的敌人是一名柔弱的女子,他也绝不能心慈手软。
刀身闪烁着寒光,瞬间划过!
沫颜晨精准地砍掉了那个女人的头颅。
然而,这种残忍的行为并非出自沫颜晨内心的癖好,而是一种无奈之举。
只有通过斩断头部或者刺穿心脏,才能让她停止那诡异而疯狂的举动。
沫颜晨心中暗自思忖,眼前的女子究竟经历了怎样可怕的折磨?
难道正如众人所言,她早已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了吗?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沫颜晨不禁对祭天教所使用的邪恶手段深感困惑和恐惧。
完成杀戮之后,沫颜晨并未有丝毫停歇,他迅速越过女人的尸体,朝着城头发起冲刺。
他身形矫健如飞,眨眼间便已跃上城头。
然而,就在此刻,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被前方一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看上去仅有八九岁的瘦弱男孩,身材矮小,头发凌乱不堪。
本该处于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年龄的他,如今却身处残酷血腥的战场之中。
这样的场景令沫颜晨感到无比困惑和迷茫,他不禁扪心自问:这个世界何时变得如此扭曲?刀剑本不该指向无辜的孩童啊!
可是!此时此刻的沫颜晨无暇过多思考这些问题。战斗的紧张氛围容不得他有半刻迟疑,必须立刻做出应对。
孩子原本应该清澈无邪的眼眸,此时只剩下一片幽深黑暗、毫无生气的空洞,他手持一柄削尖了的粗陋木枪,状若癫狂地朝着沫颜晨猛刺过去!
这双眼睛令沫颜晨不禁联想到昨夜在树林里见到的那双眼睛,然而当它出现在一个稚嫩的孩子面庞之上时,却显得愈发诡异莫测。
沫颜晨侧身一闪,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躲过刺来的木枪。
他心里清楚,即便自己不躲闪,凭借这个小孩单薄的力量,如此简陋的武器也是绝对无法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的。
可就在这时,刚刚从沫颜晨身后冲杀上来的一名乡兵,面对这个小男孩时也明显犹豫了一下,动作瞬间凝滞。
而就是这一刹那的耽搁,使得那名孩童手中尖锐的木枪恰好刺中了他的腹部!
这一枪仿佛命中了要害血管,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一般狂泻而出,溅洒在沫颜晨与那名孩童的身上。
沫颜晨回过神来,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刀,顺势一挥,狠狠劈斩而下。
只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切割声响起——刀光闪过之处,血肉横飞,那名孩童顿时身首异处,头颅滚落地面。
沫颜晨从未想过孩子的这一枪竟然能够伤人,尽管被刺伤的乡兵身上穿着皮甲,但若是换作沫颜晨亲自出手,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刺破那层坚韧的防御。
这一枪所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惊人,沫颜晨暗自思忖,即便是身披铁甲之人,恐怕也难以抵挡如此凌厉的攻势。
然而,以这孩童娇小的身躯,原本是绝对无法做到这般程度的
孩童体内源源不断喷洒而出的鲜血,再一次溅落在沫颜晨的脸庞之上,与先前乡兵的血迹相互交融。
那带着体温的猩红液体,让沫颜晨的动作猛地一顿,仿佛有泪水要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其实,这并非仅仅是因为那位不幸身亡的兄弟以及被自己亲手斩下首级的孩子,毕竟他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无从知晓。
真正令沫颜晨感到痛心的是,在这场残忍诡异、充满血腥杀戮的战争之中,一个人的生命竟是如此渺小而脆弱,宛如风中残烛,稍纵即逝。
他想自己为何要置身于这样的纷争当中呢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曾不断萦绕在沫颜晨心头,却似乎已经找不到答案。
虽然做为军人,要做的便是执行命令,勇往直前,杀光所有挡路的敌人而已,但仔细想来这样做就是对的吗?
那个没了头的孩童在沫颜晨经过的瞬间缓缓倒地,而那名乡兵,眼中露着对死亡的恐惧,也栽倒在一旁。
不久!乡兵后续大队人马从城门冲入。
城头上,也只剩下最后几十个敌人,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女孩。
这些敌人没有武器,却如出一辙!与往常诸城遇到的一样,不要命的拦在沫颜晨身前,用身体密密实实的筑起一道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