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生坏种
柏芸曦回到顾家就撞上了顾言诡异的笑容，让人喘不过气的凝视。
这人应该是顾辞，不是顾言，顾言不会这样看着她。
“你回来了，看到什么了吗？”危险渐渐逼近柏芸曦。
方才晴空万里，这时狂风作声，树叶一个劲的向下坠，乌云携雨俱来，黑云压城。
“看见了不该看的。”但柏芸曦丝毫没被这股气息打败，表情冷淡十分嚣张“怎么，想杀了我？”
“怎么会呢？芸芸多好啊，自己都可以查清事情来龙去脉了……”顾辞逐渐冷下来。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怎么就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柏芸曦悠闲的走向顾辞“顾辞……”
“……”顾辞没有回答她，脸上多了一些愤怒。
从何而来的愤怒？
“我好奇你为什么想着把我弄进来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原来我在你这里已经死了啊，那倒是抱歉了，这里我还是活着的。”顾辞从轮椅上站起来，向柏芸曦逼近，“至于我为什么要把你带进来……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爱你啊！我爱你胜过顾言那个残废，但为什么你会选择他，一个残废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想要的吗？”
顾辞言行近乎癫狂，不断逼近着柏芸曦。
“……”柏芸曦默默从背后握住了枪。
大约是被柏芸曦的沉默刺激到了，他又开始将自己做的事情骄傲的说出口，脸上丝毫没有悔意，多的是兴奋。
什么小时候做的疯狂事情，长大后为柏芸曦做的事……
“我不喜欢别人看你的眼神，第二天……我就拿了那个人一双眼睛。”
“我不喜欢别人碰你，记得你的那个同桌吗？他碰了你一下……哈哈哈，我只取了他一只手，谁知他不仅不感谢我还想杀了我，然后我就把他另一只手打断了，好事成双啊！”
“还有……”
柏芸曦听着只觉心寒，难怪之前她身边的人出了事不是腿就是手……
那都是好端端的人啊！
这让柏芸曦感觉自己面前的人，不，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她需要一个比初生更有恶毒的词。
“知道顾言的腿是怎么断的吗？”听到这柏芸曦突然看着顾辞“我下药下的！谁叫那群老家伙只宠他一个人，他哭一声就一群人关注，我呢？我只要哭一声就被嫌弃！”
“他不是爱哭吗？不是爱卖惨吗？我就让他卖一辈子的惨！”
柏芸曦深吸一口气，久久才把这个事情消化一半。
顾言自小就坐轮椅，那就意味着顾辞下药时顾言还是婴儿吧？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有的人天生就是恶魔，天生就是无可救药的坏种，顾辞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坏是从小开始的。
“你……简直过分！”
“这可都是为了你啊……”顾辞似哭似笑，整个人的精神都不正常。
什么鬼东西？
“少自我感动了，这只是你想做的事情罢了，少拿我背锅。”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拿你背锅呢？你若不信我对你的爱大可以现在就找顾言对峙一番，看是我更爱你还是他更爱你。”
顾辞双眼通红，表情近乎扭曲，很快便咧嘴笑了起来。
“不过我可不确保他在这里还活着，那个残废还想开着轮椅替你出气，真是要笑死我了！”
柏芸曦听到这里忽然间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了，她被灌输她重生记忆那一天，顾言对她开玩笑的一句话，她以为那是假冒说出来的，但是顾辞的种种言行让她有个大胆的猜测——顾言也进来了。
说白了顾辞还是一个自负的人。
“他在哪？”柏芸曦周围温度突然降下来了，顾辞就在她旁边，她掏出枪直指顾辞脑门逼问。
“你不敢开枪的，顾言的命还在我手上，虽然我知道你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但我就是不爽，你肯定爱我对吧对吧？”
什么无厘头的言论啊！死变态！
顾辞又接着发疯。
“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可我早就不做人了！”
“……”
“你杀了我这里就会崩塌，你会死在这里，顾言也会死在这里，沈鲤雪那个蠢女人应该和你说了吧……在这里我才是主宰者！”
沈鲤雪没和她说过这个事情……
不过她猜测顾辞的话有一半是假的，为了活命的人什么都会编，沈鲤雪既然想逃离这里那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杀了顾辞世界崩塌可能是真的，但杀了他之后里面的人就会死亡可能是假的。
“顾言他就在地下室里和苍蝇过日子呢，你想救他，找到地下室再说吧哈哈哈……”
天上一道惊雷打落，闪电划过把顾辞狰狞的表情照下，整栋别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另一边，在柏芸曦和顾辞对峙之时，沈鲤雪在青黎的帮助下在花园假山找到了一处暗门。
沈鲤雪呆呆看着青黎，一脸疑问。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的？
“这不是很明显。”青黎一脸鄙夷。
两人话没再多说把暗门打开就下去了。
大概是顾辞对这里的极度自信，就没想过会有人闯入地下室，一个报警的东西都没有，一路很平坦，两边墙壁都是血迹抓痕。
越走到深处沈鲤雪心里越是不安，生怕半路突然冒出一架白骨架。
她无意识的抓着青黎的袖子，两人走到了深处。
入眼的是散发着各种光芒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着一些东西，沈鲤雪只顾着找自己的那个记忆瓶，没有看青黎在做什么。
青黎视力很好，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装着旧照片的瓶子，他想把瓶子偷偷带出去让柏芸曦看，他看见那照片上的人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难道是老大的记忆？
沈鲤雪找到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就把其余的玻璃瓶砸了。
“你在干什么！”青黎听见清脆的声音立马拉住沈鲤雪逼问。
“把瓶子砸碎这些记忆就可以回到属于它们的地方，我这是在帮它们。”
“……”青黎松开了她，没管她了，然后又发现了一处机关。
他靠近手指在机关周围敲了起来，突然一阵空响，还有比房间里更浓的血腥味。
这里是空的，还有血腥味，大概顾二少在这里，但这血腥味过于浓厚了吧……
青黎想着就直接转了一下那个机关，只见他面前的那道墙转开了，露出来里面的东西。
成群的苍蝇在空中飞着，一股发臭的味道从里面冒出来，扑面而来的味道。
顾言失去轮椅瘫坐在墙角，脸色毫无血色，眼睛微微凹陷，嘴唇煞白，手里紧攥着一支红玫瑰，白色的西装上褐色的血迹格外鲜艳，苍蝇在他周围绕着，此刻他已经精神恍惚，眼神呆滞，没有丝毫力气，听见门开的声音微微抬头看着来人的鞋，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了。
大概他今天就会在这里死去吧，没人在意……甚至不能再见她一面，他已经在这里有把她保护好了，希望她出去的时候可以更好……
青黎微微张口，顾言十分爱干净，怎么忍受这般……
“顾二少，抱歉我们来晚了。”青黎开口引起顾言注意。
顾言在青黎说话那一刹那把头抬起，想看见自己想见的人，无果，又低下头。
“老大在外面很安全，二少不用担心，老大叫我来找你的……”
柏芸曦随身带着监听器，那边的声音青黎带都可以听见，但柏芸曦听不到青黎这边的声响，她也不知道顾言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顾言艰难的发出声音。
青黎把一只耳机摘下，给顾言戴上，大概是想给他生的希望吧。
这声音是……芸曦……他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了……
——
“是吗？我不信。”柏芸曦不知道从哪里折了一支玫瑰在手上拿着随后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枪依旧稳稳的抵在顾辞脑门。
玫瑰花散发的清香一阵一阵传入顾辞鼻子，他忽然间发现自己动不了，呼吸加快，胸口起伏不定。
“你对我做了什么！”顾辞尖叫一声。
该死！自己怎么动不了了，他在这里才是那个主宰者啊！
“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啊，也就是在你胡言乱语的时候让沈鲤雪去拿了个东西罢了，你不会害怕了吧？”
“你怎么敢这样！你不是爱我的吗？”
柏芸曦扯了扯嘴角，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恶心的话，你死的时候吗？那还真是抱歉了，我说给顾言听的。”话闭，她刚要按动扳机，顾辞听见后急忙打断她。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顾言在哪里吗？杀了我只要我没允许，他也出不去！”
柏芸曦看着胸前的那朵玫瑰，眼神温柔。
“我相信他会在外面等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