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她的亲近
这一对前任夫妻站在一起就足以引得周围的人频频张望,如今见一个呆若木鸡,满脸通红地站在原地,一个笑声郎朗地离开,更是让人搔头抓耳,都好奇发生了什么。
岭南少爷们本来因为被祁风望技高一筹地越过他顺利达到了林乐佳身边而急得跺脚,如今见林乐佳一路开怀畅笑地离开,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笑了起来。
这种场面对他们来说不陌生,每每出现这种场面时就是林乐佳的恶作剧得逞了。
从两人的神色来看,估计就是阿佳说了什么浑话,让祁风望无地自容的同时也极度愉悦了她自己。
以往也他们没少是被捉弄的那一个。
“祁风望,你没听阿佳说吗?她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郭京白见祁风望轻功一流,他要去追阿佳的马车,还是能追上的,不由又挡在了他的去路前面,顺带警告道。
“就是!京城第一公子想要说什么还是回府上跟你的表妹说吧,别污了我们阿佳的耳朵。”岭南少爷们齐齐开刷的同时也分别拉起了自己坐骑的缰绳准备走人。
再不走的话,待会就得撞上京兆府的人。阿佳在这种事上从不讹人。
祁风望眼睛定定地看着林乐佳马车离开的方向,耳朵里回荡着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那件事,要是其他人敢这么调戏他的话,他肯定是非常反感并且生气,要是男子的话非得动手教训其一二不可。
可调戏他的人是她,他莫名地并不反感!
他好像不但不反感,甚至还打从心底有些期盼!或者说他盼着她亲近自己,任何一种形式都可以。
祁风望闭了下眼,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脑海中过了一面他们刚刚的情景,他竟也觉得她这顽劣的一面充满了鲜活。
对!鲜活是她今日最贴切的写照,仿若她天生就该是这个样子,让他根本就无法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郭京白挡在祁风望的正面,眼睛一眨不眨地觑着祁风望,敏锐地觉察到了祁风望眼底那不易被人觉察的翻腾情绪。
“啧…祁世子,回魂了。好几百双眼睛在看着呢。”郭京白丝毫不让地挡在祁风望前面,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不然,今晚全京城传遍的八卦就在‘公子不行’的基础上再加一则‘公子对前妻余情未了,秒变望夫石’。”
郭京白说着‘公子不行’时,眼睛还不忘地瞟了一眼祁风望的下身,表示自己这个传言也甚是好奇。
一再二再而三被人当面挑衅男子身体之本,祁风望对待八卦饶是再风轻云淡也当场黑了脸。
他们成亲三年都在为岳丈守孝,守孝期间夫妻不同房,她还是处子之身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可这事,祁风望不屑跟人解释,只从马车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时,暗含警告地睨了郭京白一眼。
郭京白被其眼中不经意流露的冷意骇得心头莫名一震,但想到自己今天是帮阿佳震场子的,头马上一昂,一副""我怕你阿""的叫嚣样。
祁风望觑了一眼郭京白并不想理会,朝着自己的坐骑招了招手,准备离开。
经过林乐佳这么一打岔后,几个岭南少年也没想着继续找祁风望的茬,几人齐齐翻身上马。
坐在马上,郭京白看着旁边的坐着的白衣男子,突然想到什么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幅画抛给祁风望。
“这也算物归原主了,便宜你了!”说完,郭京白率先打马离开了。
这是林乐佳在她十二多岁时参加岭南巡抚小姐办的赏花宴上第一次见到祁风望的画像,一眼万年,自那以后她就对着这么一个传说中的人心心念念了好几年,才以至于后来有机会嫁给他时孤注一掷地把自己嫁了。
原来那幅画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可事情就是这般巧合,今日他们一早逛京城,经过一家字画店时竟然看到当年那幅祁风望的个人画像。
几人拿着那幅画像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买下它。
只因他们怕阿佳有朝一日逛到这家店,再次看到这幅画像时触景伤情,想到两人的如同昙花一现的婚姻,又暗自伤心一场。
反正这画给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如今将他归还给画像主人,就当时两人孽缘一场的见证。
始于此画,终于此画!甚好!
祁风望看了眼已经打马走远的郭京白,又看了眼已经到了跟前的画卷,只能接在手里。
他跟郭京白的交集就是林乐佳,这画直觉跟她有关。
徐徐拉开画卷,可这画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这画像他印象深刻。
那是天楚契丹大战回京后,因为自己年纪轻轻在那场大战中立了功得到圣上的嘉奖,博得了一定的名声,受到当时一些同龄人的追捧。
苏优年跟他打赌他的画像拿出去能卖钱,他觉得是无稽之谈,并不信。
在丹青上甚有天赋苏优年就亲自抽刀,一共画了十幅,幅幅都将他画得美化了好几分,画好之后,就将画放在他家里的一个字画店里卖,定价三十两银子每幅。
祁风望当时觉得苏优年想银子想疯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买。
苏优年当时只说了一句他不懂。
果然,十幅画当天就被横扫一空,后面还有大把人询问店家是否会补货,想预定他的人像画。
只不过这个打赌出了输赢后,苏优年再也没画过他的画像,只调侃说如果有一天他没银子花了,就画他的个人像去卖,肯定能赚不少钱。
郭京白为什么有这幅画呢?又为什么将这画给他?
她呢?跟着画又关系吗?
祁风望望着画像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是自己的画像,收着也无碍。
把画转交给三荣后,祁风望匆匆回府,皆因他母亲派过人来让他回一趟府,说有事要跟问他。
经过刚刚一闹之后,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母亲要问他什么。
傍晚酉时时分,天色渐暗,天空无由来地起了阵风,吹得树枝左右摆动,树叶簌簌作响,花骨摇曳。
茶言戏语《公子和离记》之‘公子不是男人’的片段唱出街后,犹如在平静的京城投放了一颗炮弹,激起了全城人关注。
相信林乐佳还是完璧之身的那部分人信祁风望真的不行,不然谁会有着这么一个仙姿玉色的妻子三年不碰的,这一部分多为男人,毕竟这方面男人更懂男人。
当然也有相当部分人不信。这部分觉得祁风望说到底是京城第一个公子,不是一个肤浅得只看重女子样貌的人,他对妻子是有要求,而作为地方六品武官之女的林乐佳根本就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他就要求林乐佳达到他的要求才同房,林乐佳不堪其重,只得和离。
更多的人是半信半疑,一方面是茶言戏语在这方面的权威,另一方面就是觉得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甚至觉得真正的原因不是京城中流传的那些,当中可能涉及到什么个人隐私。
而国公夫人属于半信半疑这一类。
国公夫人今日听到下人来报说外面传自己儿子要不就是不行,要不就是断袖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
如果这事情是真的话,那京中贵女还有谁愿意嫁自己的儿子?
如今女子大多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或者老来从子,如果自己儿子哪方面不行的,那就注定没有自己的子嗣。
哪个女子能忍受没有自己子嗣的?
没有子嗣的话相当于自己的老年生活无所倚仗。就算成亲后能从旁系过继或者保养,可到底是隔了层关系,哪有自己亲生亲近和安心。
若真的话,儿子的亲事注定诸多波折,要谋得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估计是难了。
这样想着的国公夫人不禁悲从中来,伏在桌案上抽搭了起来,心里不免有些后悔。
早知道闹出这么多事,当初还不如不折腾林乐佳,让其两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像林乐佳这般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的人,哪怕儿子那方面真的有问题,应该也不会嫌弃儿子。
而祁风往回府后,最近一直监视着府上动静的七华禀告了一件让他狐疑的事,说莫青莹私下里找人买迷情药。
她一个女子要这种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