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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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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天气不太好,林乐佳正好宅在家里将从《岭南地方志》得来的红棉花新衣灵感勾画出来,并喊来金银绣的绣娘和裁缝,将自己的新衣想法跟她们沟通了一遍,并将画纸给了她们,她就等着看成衣了。

    郑嬷嬷把人送了出去折回来跟林乐佳道:“主子,龙眼求见。”

    林乐佳放下茶盏,点了点头。

    前段日子她的手帕交张玉秀给她下了帖子,邀请她明日去张府参加一个茶会。龙眼估计打探到有什么异常的消息要来禀告她。

    不一会,穿着一身青色侍卫衣裳打扮的龙眼就进来了。

    “主子。”龙眼进来先行了礼。

    “嗯!怎么样?这个茶会可有什么异常?”林乐佳在当祁国公府世子的那三年里,参加了不少京城人的茶会,宴席,知道这些聚会是一个幺蛾子百出的地方,就算主家不搞事,不安分的客人也能搞出不少是是非非。

    “主子,张家的这个茶会主要是给他们家二少爷和三小姐相看对象的,邀请了京中不少适婚的少爷小姐参加。京中不少夫人和少爷原本没打算参加张家的这次茶会,但是打听到主子也参加后,就改了主意要参加这次茶会了。”龙眼说完,双手呈上一张记录着这些人家的名单。

    候在一旁的荔枝将龙眼手中的名单给接了过来,递给了坐在上位的主子。

    林乐佳接过来看了一眼名单,大多都是那些近日里那些给她下帖子被她婉拒的人家。

    这些人什么心思她大概能猜出几分,只是她当前并无这方面的心思。

    想到要去应酬这些人家,她见张玉秀的好心情去了大半。

    嫁人有什么好的!

    她吃饱饭没事去伺候一大家子干什么?

    还不如一个人落得自在。

    “主子,小的收集这些消息的时候,发现祁世子身边的五华也在收集这些消息。”龙眼见主子看了名单没异议,猜想主子对这些人家的动机已经明了几分,就转了话头,将自己的新发现禀告主子。

    林乐佳听了一顿,想起上次自己让华李去见了祁风望回来禀告的话:“祁世子说两人虽然和离了,但是老爷对祁国公府的恩情还在,主子如今孤身一人在京城,祁国公府必会私下里护主子周全,等他日主子有所倚仗,祁国公府自会体面退出。”

    “呵…”林乐佳嗤笑一声,他这是又搬出当初娶她的那套礼法道义。

    “既然有人在护着,那我们的人继续隐着吧。”林乐佳也懒得管了,只要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让祁国公府的人护着也无妨。

    这一日,祁风望下衙后,惯常地让三荣伺候着换了一身新做的袍子。

    待三荣前去泡茶,一向很少关注衣着的祁风望觉得新做的袍子上身感觉不对,只觉得不太舒适,于是他自己又入内换了另一件。

    待他套上另一件袍子时,无意间睨了一眼衣襟上的绣竹,歪歪斜斜的,半点竹子的气节都没有,再抬起衣袖,衣袖那一圈竹叶也一样,叶子是叶子,总觉得少了些神韵。

    跟以往的竹纹炮衣相差甚远!

    实在是看不过眼!

    他只能再次折返进里间换了一身穿惯了的长褙子出来。

    三荣给主子奉上一杯信阳毛尖后,见主子转眼间换了一件旧褙子,就知道哪些新裁的衣裳怕是不合主子心意了。

    “主子,可要将那两套新衣退回绣房,让人改一下?”三荣知道之前主子的衣服都是少夫人这边亲自为世子量身定做的,府上绣房都有三年没给世子做过新衣裳了,以为尺寸没拿准。

    可是绣房的人在给世子做新衣裳前是来量过尺寸的,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纰漏才对。

    “嗯!你拿我两件旧衣去给他们,让她们照着做,要一样的料子;至于绣样,也不能太差。”祁风望一直以来身外之物不太注重。

    但衣物也要穿着舒适,看着顺眼才行。

    “是!”三荣听了这才知道是材质和绣样的问题,忙入内拿了两件旧衣及那几件新衣去了府上的绣衣房。

    一刻钟后,三荣带着几件衣服匆匆而回。

    祁风望先瞥了一眼三荣手上的衣服,眼光往上移,看着三荣,不明白他为何又将衣服一同带了回来。

    三荣作着揖解释道:“主子,府上的绣房说了,这衣服的料子,是南边来的香云纱,有价无市,估计是少夫人之前从南方带过来的料子,府上当前并无买这种布料的门路。而主子这新衣布料是夫人特意从库房里找出来的云锦,价格跟香云纱不相上下,说让主子多忍耐下,适应了就好。”

    祁风望听得一怔,默了默。

    既然府上没有,外面又买不到,只能忍耐一二,回过神后的祁风望只能退而求其次,遂问起那纹样:“那衣服纹样呢?”

    “主子,那绣娘说这衣服上青竹的色线是岭南粤绣特有的孔雀毛缠绒作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就算买到了孔雀绒也缠不了如此均匀和结实,难以做线。而那竹子,竹叶的针法更是世子夫人的粤绣看家本领,早在世子第一次穿的时候,府上的绣娘就尝试复刻,但都以失败告终,根本就绣不出这纹样。”三荣看了下自家主子黑下来的脸,缩了缩脖子,说不下去了。

    其实绣娘还说,现做的衣裳纹样跟世子夫人还没入门前时给世子做得衣服纹样是一样的,主子不信的话可以找出世子三年前旧衣来比对下。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别人做的衣裳不比自己媳妇做得衣裳合身舒服是很正常的,如今世子把媳妇给弄丢了,穿其他人做的衣裳不习惯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要不是世子是府上的主子,他觉得绣娘都要加一句:“快别矫情了!”

    可这话三荣敢说吗?他可不敢说!

    他已经敏锐地发现主子自从和离后,在府上用餐用得越来越少了,大有食而不知其味的意思,估计也是习惯问题。

    这一点,三荣是不同情自己主子的,世子夫人当初对主子多好啊,主子却说和离就和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就是他这个做下人的有时候想想,这主子对世子夫人也太无情无义了些。

    祁风望听了三荣的话怔忪了片刻,随后摆了摆手,让三荣退下。

    又是她!和离前觉得可有可无的人,和离后却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暮色四合,屋外大风一阵阵拍打着窗棂,突兀的闪电骤然划下了一道亮光,将室内照得逼白日还要明亮了几分。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他却觉得四处空落落的!房间里日日亮着的那盏灯,哪怕三荣晚晚剪灯芯,他却总觉得那盏灯不复以往明亮的样子。

    祁风望缓缓地按了下自己的额前,怀疑自己最近有点思觉失调了。

    明明很多事情跟往常时一样的,可感觉就是不对。

    也是因为她吗?

    无妨!

    会过去的!

    三荣想起主子还没用晚膳,去而复返请示道:“主子,这晚膳是摆这里还是前厅?”

    对!就连那些饭菜,也变了味,不复以往的味道。

    祁风望本想说不用了的,但想着自己总得适应,于是随口道:“端到这边来吧。”

    三月十一,是张家开茶会的日子,这老天爷好像也知道开茶会需要好天气一般,连着阴了几天的天气终于有所好转。

    天楚皇朝,奉一休沐,也就是说张家茶会这一日也是休沐的日子。

    林乐佳这一日想着要参加茶会,早早起了床,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沐浴焚香,更衣绾发。

    想着今日去做客,林乐佳就挑一套大袖荷叶莲花罗裙,梳了个流苏髻插上一个荷花珠花钗,再别上几个的莲花花钿,这样既不会抢了主人家的风头也不会显得太随意失了礼仪。

    巳时,林家的马车在张府的门前徐徐停下,林乐佳刚从马上下来站定,就有一个穿着石榴裙的妙龄女子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道:“乐佳,可想死我了。”

    林乐佳回抱了两年没见的好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玉秀,我也想你。”

    在岭南时,两人性子直爽不扭捏,都不喜欢女子间争风吃醋的戏码,又都是在街上晃悠的主,东边不见西边见,撞见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玩到一起去了。

    三年前,林乐佳嫁入祁国公府时,而张父刚好调往京城,张玉秀当时还前往林宅添妆。

    林乐佳成亲后祁国公府规矩大,但两人也常会见缝插针的找机会碰面。

    而两年前,张玉秀前往南京外祖家长住,早些日子才回京,不能见面的两人书信往来紧密,感情没有半分生分。

    “乐佳,两年不见,美貌更胜一筹了。”张玉秀放开好友,见好友起色不错,容貌丝毫没有被和离事件折损半分,放下忧虑的同时也夸起好友来。

    “你也不赖,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林乐佳帮好友扶了下因为刚走跑动松了头钗,笑眯眯地赞道。

    “还真别说,南京水土养人!你看我去了南京后,脸上的过敏症就再也没犯过。”张玉秀回京后,每每起风,其脸上受风了都要发红发痛,这也是她去南方外祖家常住的原因。

    两人笑闹后,张玉秀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下周围,见身边都是两人丫鬟围着,压下声音正色道:

    “乐佳,我娘让我告诉你,有好几家夫人跟她打听你,打着让你做她们家媳妇的主意。我娘觉得这些人另有所图,只道跟你家没什么交情给婉拒了,可是这些人家打听到我们家开茶会并邀请了你,就死皮赖脸地来讨了帖子去。”

    “我本来想通知你让你不要来了的,但我娘的意思是说,这些夫人有所图的心思估计一时难以打消,这次在我们家没见着你的话,她们估摸着之后也会找各种机会见你,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在我们家会会她们,摸摸她们的底,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我娘特意嘱咐了,待会让你跟着大队走,不要落单,还有吃喝的东西让伺候的人上心些,别着了他人的道。”

    “我知道了,帮我谢谢伯母。”林乐佳有些无奈,弱肉强食那个圈都有,京圈就特别明显,。

    弱肉出现,必然就会引来觊觎者。

    这些处理起来不难,但让人心烦。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张玉秀就接待其它客人去了。

    而林乐佳不想给张家惹麻烦,按部就班地跟着茶会流程走,来打招呼的人聊得来的就多聊几句,聊不来就寒暄几句将人打发走。

    就在张府的茶会如火如荼进行时,华李匆匆地进了食为先的一个雅间,走到自己主子身边,耳语几句。

    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兄弟们谈古论今的祁风望听了后,‘噌’地站了起来,向来最讲究礼仪的人这会连个招呼都没打,快得像一阵龙卷风似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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