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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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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巳时,一辆华丽的宫车缓缓驶向宫门,等出了皇宫,车夫加快了速度,往城东的一家寻常宅子驶去。

    太阳高照,林宅沐浴于晨曦之中,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黑漆‘林宅’二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格外耀眼。

    “咚咚咚”,毫无征兆的的敲门声响起,让林乐佳从睡梦中清醒了一瞬,脑海中没有闪过任何今日必须让自己早起的事情后,她一手将被子拉过头顶,转过身去继续睡。

    “咚咚咚”,只是片刻之后,门外的人没听到房间内有动静,敲门声再次响起。

    林乐佳略带烦躁地用双手捂着耳朵,无视敲门声。

    她昨晚临睡之前看了一本龙眼最近给她收罗的《岭南地方志》,看到岭南广州城的春之使者木棉花时,突然来了灵感决定将这木棉花纳入到金银绣的刺绣素材,于是就将她可以想到的木棉花各个形态都画了下来,画画改改一时忘了时间,忙至子时才睡下。

    平日里无论她晚上什么时辰睡下,郑嬷嬷她们都是让她睡到自然醒的。

    今日是谁这么没眼见儿,明知道她昨晚忙之深夜还一大早地来扰人清梦。

    等第五次“咚咚咚”声并伴着郑嬷嬷唤“主子,你醒了吗?”的声音传进来的时,林乐佳认命地滚出床沿,掀了被子,伸出手去摸索到铃铛,胡乱地摇了几下。

    郑嬷嬷带着几个大丫鬟进门,她自个儿率先去拉开床帘,见自家主子睡眼惺忪地靠在引枕上,一副没睡饱的样子,不禁自责道:“都怪老奴,明知道主子您没睡够还来吵你。”

    “嬷嬷没事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郑嬷嬷平日里恨不得自己多睡一会,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吵自己起床。林乐佳缓过来后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必须自己亲自处理。

    “那位来了!”嬷嬷指了指东边皇宫的方向。

    林乐佳沿着嬷嬷手指的方向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这个攸攸公主没事吧!

    这多大点事啊,也值得她大清早地来到她家?

    有这么一个人物在,想要躺回去睡个回笼觉是不可能的,林乐佳由着几人伺候洗漱穿衣起床。

    林乐佳再次打了个哈欠后,不知怎地想起了自己那三年的状态,不由哼哼哼了几声。

    果然人习惯安逸的日子后,再适应艰苦的日子就难了。

    想想她那三年的日子,日日卯时不到就起床,竟从未觉得累没觉得不爽,还天天像打了鸡血似的,三年来没一日懈怠的。

    可这一两个月来,习惯了天天睡到自然醒,突有一日被吵醒,刚开始竟一肚子的起床气。

    林乐佳这样想着起床气莫名就消了大半,现在这个时辰的确是大多数人都已经起床了。

    毕竟是皇家人,林乐佳也不好让人久等,穿戴好后早餐也没吃就先去大厅招呼人。

    “民女拜见公主,公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林乐佳领着一众奴仆给正在欣赏正厅里摆放着的酸木枝镂雕真丝刺绣花鸟呈祥六珊屏风的公主见礼。

    “免礼!”攸攸公主摆了摆手,过来拉着林乐佳来到屏风前,双眼发光道:“你这屏风,就算摆在皇宫里,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攸攸公主最爱牡丹,屏风上的牡丹浓淡层次分明,色彩明艳而自然且立体逼真,一朵朵牡丹就像真的那样跃然于屏风上,让她看着就眼馋。

    “公主缪赞!这屏风最大的特色采用的是岭南粤绣的绣法,构图饱满立体,用色大胆瑰丽,五彩丝线于光照下散发着幽韵……”作为岭南人,对岭南粤绣自是熟悉,于是如数家珍给公主介绍起岭南粤绣的特色来。

    太阳从东窗照了进来,给屋内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光辉环绕着的两个妙龄女子,一个说得细致认真,一个听得专注入门,等两人绕着屏风逛了一圈,已是半个时辰后。

    攸攸公主指着其中一朵惟妙惟肖的牡丹,正要跟身边的女子探讨其绣法时,身边却传来了“咕噜噜”的响声。

    声音过后,两双骨碌碌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撞在了一起,林乐佳眨巴着的漂亮眼眸里不见一丝尴尬,反而多了两分委屈,仿佛在说:“你看你看我可是饿着肚子招待你啊!”

    攸攸公主看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难得有了几分不好意思,掩饰地咳了两声道:“我们刚说得过于投入一时忘了时间,要不你先用早膳?”

    林乐佳的确饿了,等的就是公主的这句话,听了立马应道:“好啊!”说完就递了个眼神给荔枝,让荔枝通知下去摆早膳。

    她见公主过门是客,于是礼貌性地发出邀请:“公主,若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用膳。”

    攸攸公主的眼睛还粘在那屏风上,听了正想回绝时突然想到‘食为先’也是林乐佳的产业,当即改口:“好啊!刚好我也饿了!”

    食为先是京城里唯一让她流连忘返的酒楼,特别里面的点心,简直让她百吃不厌。

    伺候在一旁的应春想起公主一个时辰前用了一碗粥,几碟子点心后嘴里嚷着吃撑了的情形,嘴角不由抽了抽。

    林乐佳听了公主的话一愣,她原想着公主金枝玉贵,御膳房要吃什么没有,哪会看得上她家里这些平民饭菜,她也就出于礼貌的询问一二。

    现下公主要一起吃早点也不能说不给她吃啊,好在林家人口主仆不多,基本上主子吃什么,下人也吃什么的,多公主一人也是供得上来的,于是林乐佳再次给荔枝一个眼色,让她通知下去准备准备。

    两人一同净了手后,来到西次厅。

    桌案上白瓷碗里红绿相相映成彰海鲜粥,晶莹剔透的虾饺,煎的金黄的萝卜糕,还有刚淋上酱油的肠粉……各种特色岭南早点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热气缭绕,香气四溢,让人看着就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攸攸公主看着平日里只有在食为先才吃得到的早点,雀跃之情溢于言表:“哇!果然跟食为先的早点一样,都是我喜欢吃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公主随意。”林乐佳看着攸攸公主一副小孩子见到美食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模样,心里的情绪不由被其感染得踊跃了几分。

    听了林乐佳的话,攸攸公主立马就不客气了,当即就坐下来,对伺候在一旁的应春道:“布菜。”

    “全部都要。”说完后,紧接着补了这么一句。

    ……

    应春对自己主子暴露的吃货本质甚是无语。

    公主,你这第一次到人家家里做客的,倒是维持下你公主的仪态啊!

    林乐佳听了,也只挑了下眉,笑着道:“无妨!食之性也!快给你们主子布菜。”

    一顿早餐下来,两人都吃得尽兴。

    在公主说个不停地“嗯,好吃!乐佳你也试试这个!”劝食声中,平时本就吃得不少的林乐佳不禁多吃了几分饱。

    这样的后果就是两人餐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院子里溜圈消食。

    吃饱喝足后,在两人消食的路上,攸攸公主终于想起了她的正事。

    想起林乐佳昨天说这是她的伤心事,俨然已经当林乐佳是朋友的攸攸公主有点问不出口了,她哪能不顾朋友的心情往她的心里捅刀子啊。

    “昨天说的那个事情你不愿意说咱们就不提了。”攸攸公主手里甩着自个儿的小辫子露出几分纠结道:“要不这戏还是不唱了吧,不然到时候你听了伤心。”

    “无妨!听掌柜说戏本子都改了好几遍了,戏服都准备好了,哪能一句说不演就不演啊。况且你这故事也不可能百分百还原我们的故事,也只是有些影子而已。”林乐佳倒是没在意到那个份上,之前推脱,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过多想法告诉别人而已,倒不是这个故事不能演。

    以这些题材的话本子满天飞,和离八卦每天在京城里都有新鲜滚热辣的,难倒她以后都听不得这类话题了?

    不至于!

    “你真的不介意?”攸攸公主迷糊了,她可是听人说了,林乐佳那三年可是全副身心都放在祁风望上。

    “其实你开茶言戏语是为啥啊?按理由说你也不是缺银子的主。”林乐佳也不回答攸攸公主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她自从知道茶言戏语是攸攸公主时就好奇的问题。

    “赚银子!我们做公主的是吃穿不愁,但是要银子的话就那份月例,再多点就是父皇母后的贴补,再多的话就没有了。”攸攸公主鼓着脸,转过来道:“所以,想手头有银子的话,就好好经营打理自己的产业,这样需要的银子的时候才能随时拿得出银子”

    “对!要想活得有底气,生活少些掣肘,银子是必不可少的。”林乐佳看着身边一身绫罗绸缎的女子,满头珠钗的女子,赞同道。

    靠山山倒,靠人人倒,自立自强最好!这是林乐佳的父母从小就教育她的。

    所以当初她十岁在岭南开始捣鼓自己的产业“食为先”时,她的父母不但不反对还十分地支持并告诉她:“自立,是一个人的底气。”

    就拿她和离来说,敢说走就走,拿到和离书立马就能离开祁国公府,这份底气何尝不是自己手握产业,不愁银子给的。

    是以,她是非常赞同攸攸公主的话。

    “对啊!银子是必不可少的。”攸攸公主感叹了一声。

    林乐佳竟敏锐地从这天之骄女的这一声感叹中的嗅到了几分为银子发愁的味道。

    “这多大点事啊,也值得你发愁!”林乐佳难得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唠嗑,倒是被勾起几分分享欲,努努嘴道:“拿你们的戏本子来给我看看,我给改改。”

    攸攸公主听了,细细地观察了林乐佳一圈,见她的确没有半分为难之意后,松了一口气道:“乐佳,我当你是朋友的。朋友之间是平等,我不想你因为我,因为我的身份而委屈自己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正午阳光热烈而明亮,鸟儿在空中自由地翱翔,微风吹得新叶沙沙响,春天里生机勃勃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林乐佳望着眼前那一双带着真挚的眼眸不禁眼眶微热,内心涌上了几分感动。

    这几年,除了身边伺候的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不希望她委屈自己去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双向奔赴的感情是多么的美妙啊!

    “公主,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而且戏本子这东西,真的有什么意思?亦真亦假才够吸引人是不是?”林乐佳眨了下眼睛,再看向攸攸公主的眼神已是一片清明,“我可事先声明,我改的这话本子不代表全部是我的真实想法,也有可能仅仅是我觉得那应该这样改而已,您看成吗?”

    “行阿!我们回屋里。”攸攸公主见林乐佳这样说也就宽心了,招呼着众人回屋里坐着好好改改。

    林乐佳看了一遍戏本子,还别说,这内容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深谙戏剧的精髓!她也就是一些心理描写指点着修改了一二。

    待改完后,攸攸公主挥退了众人,神神秘秘地探过头来:“昨天一个嬷嬷跟着我出宫,经她观察,说你还是处子之身?”

    林乐佳一听摇头道:“夫妻敦乐之事是禁忌,我有权拒绝讨论。”

    赵攸攸眼珠子一转:“你拒绝没有,嬷嬷看人从不会走眼。”

    好吧!宫里的嬷嬷眼神真毒!林乐佳保持沉默地想着。

    “你为什么还是处子之身?”攸攸公主站起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林乐佳,也不要她回答,自顾自地接下去,“像你这种天姿容貌的女子,是个男人都想着怎么扑倒你。除非祁风望不是个男人?”

    “祁风望不是个男人!”

    “祁风望不是个男人!”

    “祁风望不是个男人!”

    攸攸公主重复了这句话几遍后,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猛拍了一下桌面道,“我知道了,他要不是个断袖要不就是那方面压根不行!”

    转悠了一圈的赵攸攸,心里有了这个论断后,泛着惊疑不定的眼珠子看着林乐佳,满脸都是“原来京城第一个公子是断袖或原来京城第一公子那方面不行。”的表情。

    ……

    ……

    ……

    林乐佳满脸无语,请问这是怎么推出来的?她可什么也没说啊!!

    况且这个她也不能反驳什么,毕竟她也没试过啊!

    对吧?谁知道呢?

    而这,对于攸攸公主来说这可是个劲爆信息!

    她当下招来应春,让其将这一情节加进了戏本子里去,她已经可以预想得到这戏播出来后会引起什么样的热潮了!

    看着嘀咕嘀咕商量怎么改剧情的主仆二人,林乐佳终于明白了茶言戏语的‘戏’为什么这么受欢迎了。

    攸攸公主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戏想不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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