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妈妈住院
季茜洗完澡，看刘仁已经在被窝里了，笑着说，仁哥你现在越来越快了。
刘仁说，你才快呢，你一直快。
季茜就一直笑，边笑边往被子里钻。
夏守江卧室门关着，传出来一阵一阵的哭声，好像是嫂子在哭，似乎在吵架。
刘仁把赵翔告诉他的事情简单跟他讲了下，季茜沉默。
季茜问刘仁，你这天天跟我睡一起，你老婆那边你一点不担心的吗？
刘仁说，我每周三都去陪她的呀，再多我也做不到啊，咱们这个工作，这个状态，哪有时间哦。
季茜点点头，说，两个人的事情最麻烦，你看我师父，好的时候好得不行，吵起架来嘛惊天动地，还是一个人好，至少一个人吵不起来架。
刘仁看着季茜，说，你没有那方面需求吗？
季茜说，拉个屎不就好了嘛。
刘仁咧着嘴，说，什么跟什么呀。
突然想起来个事情，就下床去翻行李箱，翻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
季茜说，什么东西？
刘仁拿出电脑，对季茜说，好东西。
放入碟片，电脑自己读了起来。
季茜用被子裹着自己，伸过头来看。季茜看了一会儿，对刘仁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这不就国家地理杂志的纪录片嘛，这个我看过。
刘仁张着嘴，说，这是我入职前在学校旁边买的，那个女人骗我！她告诉我是岛国爱情动作片呢。
季茜说，你有老婆，还看那些，报应了吧。你这还算好的，之前合租宿舍有个哥们买了好多，都是怎么打螺丝的教学片，好家伙，那些看完，基本上就是个合格的五金工了。
刘仁把电脑丢在一边，重新钻进被窝里，恨恨道，奸商害人。
季茜摇摇头，说，非也，是挽救了你！
刘仁不理他，自顾自睡觉。
第二天，晴天。
季茜正刷着牙，夏守江从房间里走出来，跟季茜站在一起刷牙。
季茜问，师父，昨天你们没啥事儿吧？
夏守江斜眼看他，说，你们听到啦？
季茜点点头，说，声音挺大的，我们判断了一下，好像没动手，就没出来。
夏守江说，我从来不打女人。
季茜笑着说，我们主要担心你被打。
夏守江说，她老是说累，心情不好，工作压力大，你说这些我们不也一样吗，光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能赚钱的办法我都想过了，试过了，不光是没赚到钱，还欠了不少钱。
夏守江漱了漱口，就回房间了。
收拾完了，刘仁跟季茜就先出门去店里。
刚坐下没多久，刘仁手机震动起来，是他爸刘松。
“刘仁，你请几天假，回来一趟。”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妈住院了。”
刘仁大脑“轰”的一下，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刘松接下来说什么都没听清。
缓了一下，刘仁问，我妈什么病，严重吗？
刘松在那头沉默了几秒，说，非常严重。
刘仁挂了电话就去找黄店，黄店点点头，说，赶紧回去吧，先把家里事情处理好。刘仁拿了包就往宿舍奔去。
刘仁赶到车站，能买到的时间最近的大巴是12:35的，刘仁坐在候车室，心急如焚。
离家才四个月，刘仁经历的事情似乎比大学四年经历的事情还多。
快到车站的时候，刘仁给刘松打电话，刘松让他在出站口等。
刘松把车停在出站口左侧，一眼就看到了刘仁，刘松下车对刘仁挥挥手。刘仁看着刘松，感觉他瘦了很多，头发好像也白了不少。
“爸，我妈，她怎么啦？”
“你先别急，到医院了再说。”
刘仁脑子里一片空白，泪水在眼睛里一直打转。
刘仁看到吴梅梅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妈妈面色蜡黄，眼窝塌陷，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刘仁的泪水一下子冲了出来。
刘松把刘仁叫到外面，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对刘仁说，你妈妈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让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仁问，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上个礼拜我刚给她打过电话……
刘松拍拍刘仁的肩，说，你妈已经住院快一个月了，没想到都过了十几年，这次还是复发了，医生说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肝脏，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刘仁问，没有办法是什么意思？十几年前妈妈就生病了吗？
刘松说，嗯，那时候你还小，94年的时候，你妈就做了乳腺手术。当时查出来情况并不算严重，手术也还算成功。
刘仁在自己大脑里搜索，十几年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他似乎记得有一年，妈妈离开过家里一段时间，但是并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照常上学。
刘仁问刘松，妈妈住院，为什么不给打电话呢，为什么才给我打电话呢？
刘松说，你妈不让，她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刘仁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刘松。
晚上肖露露给刘仁打电话，刘仁接通了电话，哭得像个傻子一样。肖露露拿着手机，一直喊着刘仁的名字，刘仁根本听不见。
刘仁挂了电话，等心情平复下来，才又打回去给肖露露，简单说了情况，肖露露说，明早就回来。
刘仁就守在妈妈床边，但是妈妈的眼睛已经睁不开来。
刘仁抹干了眼泪，拉着刘松到了门外。
刘仁对刘松说，爸，你跟妈妈的事情，都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