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张晨，我流浪去了
睡梦还未醒之际，迷糊中感觉有人来到了自己的床前。
张晨眼睛微睁，看见一个头发乱如鸡窝的脑袋正一眨不眨盯着他，当即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张晨坐起身子，不解的看向疯子，当看见对方的神志比昨天还迷糊后，内心又是一叹。
“张晨，”
突然，疯子开口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直接称呼张晨的名字，所以张晨当即心头一震。
“我要流浪去了。”
疯子混浊的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清明，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然后嘴角一歪，嘿嘿傻笑起来。
“宝贝，我要去找宝贝～”
一如当日废弃大学所见，那个疯疯癫癫的疯子又回来了，他在变回去时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张晨他要去流浪了。
“嘿嘿，”
疯子傻呵呵的打量着张晨，这一次，却是没有对张晨动手。
疯言疯语了几分钟后，疯子直接拉开窗户的玻璃，外面是十几层楼高。
“前辈。”
张晨眼睛通红，在疯子左脚踏上窗户边沿的时候叫了一声。
疯子的身体微微一滞，然后纵身跃了出去，彻底消失在张晨的面前。
“师父……，一路走好。”
张晨闭眼长叹，此刻的心情，他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五味杂陈，压抑的有些难以呼吸。
疯子曾说让张晨陪他一段时间，从这几天疯子的表现来看，张晨猜到是疯子的时间要到了，但他打心里又抵触那个想法。
他不断的找理由欺骗自己，疯子是因为这、因为那出了问题，可真正的答案一直都在他心中。
疯子当时让他只磕一个头，明确表示不会收徒，但陪伴的这些日子里，疯子的所作所为，俨然是在教授张晨一些基本的知识。
认识鬼与魂，与鬼战斗磨练战斗经验，画符时指导他不要心急气躁，接摊主的委托又是让他熟悉与僵尸的战斗，时不时的敲打他不要骄傲，时不时的给他讲解一些修真界的奇闻异事……
张晨数不清疯子给他教了多少事，只知道疯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把他当徒弟去培养。
也许，疯子不愿收他为徒，是顾忌他本身的疯癫；
也许，疯子这种托孤式的培养，是害怕他一再疯癫后再也清醒不过来；
也许，疯子已经把张晨当做了他的徒弟，所以在疯癫前特地来告诉张晨一声，并且极力的压制着疯癫的状态。
还有一种可能，疯子预感到自己即将进入疯癫状态，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张晨告别，特地装疯几天。
总之最后张晨叫疯子的时候，疯子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张晨便知道，疯子那时还没记得他。
疯子走了，张晨的心情很是糟糕，因为他已经把疯子当成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身上的秘密太多，而我目前的实力还太弱，根本没资格去了解师父的过往，想要帮助到师父，唯有变得更强才行。”
张晨在颓废了一天后，重新燃起了斗志。
当前没有了师父的教导，最好的途径就是和别人一样，参加一所修真学院。
第一时间，张晨想到了黄老。
之前黄老打电话，是他听出对方的旁边可能有御灵组的人在，目的太过明显。
过了这么几天，相信御灵组的人不会一直跟着黄老，很大可能御灵组拿师父没有办法，已经放弃了对师父的调查。
说做便做，张晨给黄老拨了电话过去。
铃响三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晨，怎么了，是想好要报名修真学院了吗？”
果然人老成精，黄老看见张晨的来电便猜到了其中意思。
“嗯，不知黄老你那边方便不方便。”
“方便，你还在b市是吧？那这样，咱俩在海天盛筵见一面吧，具体细节到时候见面谈。”
就这样，张晨和黄老约在了b市的一家饭庄见面。
海天盛筵，b市远近闻名的一家高消费场所，据说到了这里，会让你享受到比某捞还要周到的服务。
能将见面地方订在这里，可以看出黄老在社会上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来到前台，张晨刚问清包间的位置，便见外面停车场来了一辆豪华商务，司机开门，一身唐装的黄老拄着拐杖下来。
张晨在门口等待，黄老一眼就看见了张晨，连忙挥退司机，满面春风的朝张晨走来。
“哈哈哈，张晨小友，好些日子没见了，别来无恙啊。”
黄老完全没有架子，见张晨看了眼他的豪车，便随意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对于咱们修真者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走，别站着了，先进去再说。”
二人边走边寒暄，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最顶楼的一间雅间。
黄老安排张晨坐下，拍了拍手，一群端菜的服务员鱼贯而入，面带微笑，皆是清一色俊男靓女。
饭菜的种类之多，已经看的张晨眼花缭乱，阵阵香味扑鼻，令人不由自主的食指大动。
“咱们先吃后聊，来，你可别给老头子我节省肚子，修真者的胃口普遍很大，尤其是你这种血气方刚，刚踏上修行的年轻人。”
黄老举杯，张晨跟着举杯，二人推杯换盏，如忘年交好友一般边吃边聊近日社会的变化。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晨，你如今的实力怕是都快赶上我咯。”
黄老一脸唏嘘的看着张晨，眼底中流露出深深的羡慕，感慨道：“末法修行，唯有大机遇才能使我们修真者快速提升，靠单纯的吐纳修炼，穷尽一生也怕高不到哪去。”
黄老边说边叹气，与刚才谈笑风生的模样截然不同。
此刻的黄老，才是他真正的内心表达，一个渴望修真，却一生精进缓慢的修真者。
可以说，无论是张晨，还是陆贾，二人的机缘巧合，比黄老的起点高的太多了，不出意外，超越黄老是很快的事情。
“黄老，你也别太过妄自菲薄，谁都不能预测明天发生什么事情，你可曾听过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典故？在修真界，有的人一生碌碌无为，也许某一天突然顿悟大道直接坐地飞升也是可能的。”
张晨拿出疯子曾告诉他的话来劝导黄老，他也深深理解黄老那不甘、炽热的心。
果然，听了张晨的话，黄老情绪略微好转。
“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什么实力了，我怎么有点看不透你了？”
黄老面色复杂，又很是好奇。
“炼气三层。”
张晨没有隐瞒，他也是最近才突破的，疯子说过，现在社会灵气稀薄，但鬼气不同，可供他大量吸取。
“炼气三层？”
黄老皱眉，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如今修真者们对境界的划分并没有那么详细。
“是这样的……”
张晨知道黄老的纠结所在，便把疯子告诉他的一些修真知识，全部告诉了黄老，也算是聊以回报黄老对他的照顾。
听完张晨的讲解后，黄老一脸惊奇，连连称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黄老目露精光，他一把握住张晨的手，激动道：“如此周全的理论见解，一般只有那些隐世的修行势力才知道，像我这种自行摸索的野修，一辈子也只能从古籍中捕风捉影了，当然，如今修真学院设立，估计也会慢慢普及。”
黄老的话语也算暴露了自己的底子。
他知道张晨得到了疯子的指点，便趁机想从张晨这里得到更多的知识。
张晨也不自私，挑了一些能讲的内容给黄老。
二人相谈甚欢，一聊便是一上午过去。
黄老也知道一些张晨不知道的知识，从他那里张晨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