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顶峰相见
看着三顾茅庐的陌生号码，张晨拿电话的手微微一颤。
他将电话凑到耳边，按了接通键，然后声音沙哑的开口：“陆贾？”
“……”，电话那端的人呼吸一滞。
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回复，张晨的心反而松了下来，他舒了一口气：“你给老子再不吱声，就永远不要吱声好了。”
熟悉的腔调，电话那头终于绷不住了。
“靠，张阎王你过分了！”
久违的声音响起，一如当年那个轻挑青年，在部队第一次见张晨时，梗着脖子说你是老几。
“你他妈死了是不。”
只有在陆贾面前，张晨才会有一些兵痞的样子，当然也是受陆贾熏陶。
“你他妈才死了！”
陆贾当即反击。
“……”
“……”
然后电话两头很有默契的陷入沉默，二人谁都没有说话，脑海中，各种记忆闪过，再看当下各自情况，沧海桑田。
“张阎王……”
这一次陆贾终于率先开口，他的语气很是复杂，但张晨还是听出对方有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时代变了，你知道吗？”陆贾问道。
“我知道。”张晨简短的回答。
“真的是变了，变得很多很多，已经不再是我们熟知的世界了。”陆贾感慨，颇是复杂。
张晨的神情也变得恍惚，他跟着附和道：“是啊，曾经的我们是兵王，是国外那些组织人见人怕的杀神，但现在不同了，有了修真者的出现，咱们直接一落千丈，成了曾经看不起的蝼蚁。”
二人就这样如唠家常的进行着话题，谁都没有直接问对方的近况，也没问对方发生了什么。
“兵王，蝼蚁，呵呵，”
陆贾的声音有几分怀念，又有几分嘲讽，他想到自己在地下拳坛称霸的日子，想到自己被对手暗算中毒，一拳一拳将门砸出拳印的时候，
他想到自己被炼成人尸，虽有意识却不能说话的痛苦……
“张阎王，我可能……回不去了。”
陆贾的情绪急转低沉，他此时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皮肤，戾气丛生。
“……”张晨沉默，他知道陆贾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嗓子嗫嚅了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张晨笑骂道：“不就是变成了人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是没那机会，有机会也给你变一个看看。”
“你知道？”
陆贾一脸震惊，慌乱、无措，最后气急败坏的再次问了一遍：“你他妈的怎么知道我变成了人尸？！”
“别忘了，我是你队长，你小子的那些小事，永远也瞒不过我。”
张晨的眼睛有些发红，他赶紧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几口。
“……”
这次轮到陆贾那边陷入了沉默，他怔怔盯着地面，心思百转千回。
张晨虽然不说，但陆贾已经知道张晨为了寻找他，付出了多少精力与困难。
也知道张晨在得知他变成人尸后，依旧把他当做兄弟。
“张阎王，你还记得我只哭过两次吗？”陆贾释然了，语气重新变得轻佻。
“记得。”
张晨的心情也舒缓起来，纵使发生了太多的事，但二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第一次，是你在部队上不服我，被我拉进小黑屋揍了一个星期后哭的，第二次，是我执行任务有生命危险时，你求老子别死时哭的，哈哈，两次……”
“靠，打住!”
陆贾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张晨的话语，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嘟囔着：“我告诉你，小爷如今虽然是人尸，但也是一种特殊的修真者了，嘿嘿，那老小子处心积虑多年，还给小爷炼成了尸王之材，日后，小爷注定要成为尸王那样强大的存在。”
“哈哈哈，”
陆贾越说越兴奋，他感受着自己体内澎湃的力量，忍不住挥拳道：“张阎王，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下一次见面，我要让你哭着唱征服。”
“是吗？”
张晨无语摇了摇头，僵尸的厉害他已经见识过了，尸王更是逆天的存在，
但他相信，自己的血瞳加鬼域，还有符灵圣箓，将来绝对大有可为。
二人心结解开，又侃天侃地的聊了半个小时。
最后，二人知道也是时候到了挂电话的时候。
“张阎王，咱们顶峰相见。”陆贾掷地有声。
“顶峰相见。”
张晨笑着，但还补充一句：“别太早死了，垃圾。”
“靠，你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
张晨果断挂掉电话，将陆贾未说完的话噎了回去，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陆贾肯定气的跳脚。
事实也的确如张晨所想，陆贾气急败坏的将电话扔在一旁，然后起身，狞笑着朝地下室的角落走去。
昏暗的角落里，一个青年被五花大绑，面无血色，身体吓得抖若筛糠。
“莫晓东，那死老鬼唯一的儿子，嘿嘿，那老鬼做梦也没想到，我不仅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也能感受到他至亲血肉的存在。”
“来吧，先从你小子身上收点利息，我要让那老鬼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在莫晓东惊惧的目光中，陆贾的声音如万年寒冰，然后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缓缓朝莫晓东逼去。
……
“张晨，我好像不对劲了。”
疯子找到张晨，一脸萎靡的躺在沙发上，双目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张晨也很纳闷，疯子自从山槐村回来后，整个人的精神都大不如前。
“网恋失败了？”张晨询问，但疯子摇了摇头。
“漂……咳咳，洗脚做头发被坑了？”
张晨再问，疯子依旧摇了摇头。
“那就是榜一大哥的位置被人抢了？”
张晨面露难色，疯子为了给一个美颜过度的女主播站榜，从他这掏了好多钱出去。
听到这个问题，疯子的眼神微微一动，却仍然摇头。
“难道你撸网贷了？”
张晨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事情，面色难看起来。
“我直接抢不行吗？”
疯子侧头，浑浊的目光闪过鄙夷之色，然后又把头转回去，看着天花板发呆。
张晨陷入迷茫，他真的不知道疯子是怎么了，难不成中邪了？
不对，以疯子的实力，说是百毒不侵，万邪难入也不为过，那他究竟是怎么了？
疯子的状态越来越差，每天都是这样，从开始的发呆到最后的乱跑。
一会儿跑到沙发后面躲着，一会儿像蜘蛛一样趴在天花板吊着，一会儿又把头蒙在窗帘后充当木乃伊，一会儿把路过的麻雀抓在手里研究……
张晨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了，奈何他再急也找不到突破口。
疯子，究竟怎么了？
直到有一天，在张晨昏昏沉沉还未睡醒的时候，他恍惚看到疯子趴在他的床前，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