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让烈火点燃黑暗中的一丝光明正义
这些天，北境的舆论愈演愈烈。不知道又从哪里报道出一篇文章，说娜娜和格里高利两人曾经真心相爱，虽然此事是真的，而亲王却因为娜娜的美色，强拆鸳鸯。这更是给舆论火上添柴。
为了平息此事，北境王多次派人提醒罗博斯，甚至提出了要给罗博斯一些“优良的待遇”，然而都被罗博斯以法律是公正的名义一一回绝。这些手下也清楚，眼下不能采取非常极端的方式将罗博斯扣押。因为这样会给舆论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即北境政府为了徇私舞弊，而故意将罗博斯调换。
实际上为了限制罗博斯，北境王亚历山大已经下令放了许多罗博斯的老上级，以换取他们对罗博斯的施压。
而另一边，在北境的领土上代表宗族势力的贵族们却很不高兴。在他们眼里，格里高利和娜娜是一对不守宗法的奸夫淫妇。娜娜与格里高利的自由恋爱观，并不被他们所认同。
对于罗博斯来说，这件事有着独特的见解，他将在法庭上宣判。
终于，来到了宣判的这一天。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结果，包括了北境的从上到下。
“我宣布，经本庭宣判，嫌疑人格里高利试图谋杀亲王妻子的罪名并不成立。但同时，本庭宣判格里高利和娜娜犯有通奸罪。”罗博斯庄严地在法庭上宣判着，这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将舆论推上了高潮。众人都在议论着，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抗议！
“这是怎么回事！娜娜不是亲王的未婚妻吗？”一个人大声朝罗博斯喊着。
“肃静！”罗博斯大声喊着，希望维持治安，“法律上规定的结婚是在政府部门的登记，而非举行仪式，在刺杀之前，娜娜已经进行了结婚登记。”
所有人都看向娜娜。
“我。。。我是被逼的！”娜娜哭了起来。在北境，因为地方的宗族十分保守，通奸罪是该国最严重的罪名之一，谁若要是帮助通奸的求情，通常会被给予道德上的谴责以及法律上的连坐。
然而此时愤怒的民众已经不在乎这些，他们纷纷将怒火引向罗伯斯身上。
罗伯斯早已无法维持治安，只能在警察的保护下撤离了法庭。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瓦列里看着报纸，生气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北境的法律一向如此。”萝丝有些轻描淡写地说，“然而时代变了，这些陈旧的法律也早该更新了。”
“人民正在抗议！我们北境人民党应该立刻加入他们。”
“可是我们的党组织发展还不够完善，成员还不是很多。克里斯提娜也发来电报，跟我们说要小心外部势力对北境舆论的影响。”
“外部势力！”瓦列里生气的举着报纸，挥舞着说，“哪里来的外部势力？我看她是被那个奥托忽悠瘸了，这分明是人民的怒火。”
萝丝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似乎十分的犹豫。
“别再犹豫了，有什么事我担着。立刻召集我们党员，我们要立刻开始组织行动，呼吁人民抗议如此陈旧的政府与如此陈旧的法律。”
“好吧。”萝丝点了点头。
另一边，罗博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这明明是按照法律审判的，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人民不愿意相信法律呢？法律难道不是公正的吗？不是为了人民的吗？”他从小就接受这样的观念，现在的事实让他难以接受。
然而现实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在这里思考。愤怒的人民已经要冲进法院，要求让他出来承担责任。
在同事和几个好友的掩护和建议下，罗伯斯逃离的法院，走着小道，要前往一处监狱。他们说那处监狱有近卫第十四骑兵师的人驻守。
然而等他们到的时候，就监狱早已经没有什么兵了，只剩下原来的几名看守。
据监狱的看守说，是那些士兵的头头，近卫十四师第三团的团长——库伦将他们带走了。他们还带走了格里高利和娜娜。
这让罗博斯顿感不妙。即使再不懂政治、再不关心政治的人也会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实际上库伦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也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来帮助格里高利和娜娜。
“谢谢您，我们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娜娜感激的说道。
“这没有什么。你们以后就避世而居，不要参与任何的纷争。”库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格里高利，“之前做过的罪孽，就拿后半辈子来好好照顾自己的爱人补偿吧。”
格里高利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
两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团长，我们还回监狱吗？”
“回去”库伦笑了起来，“难道你也想被人民冲击吗？还是说你准备向人民开枪？”
监狱外，人民党的党员高举着牌子，在监狱的大门前游行示威。在他们身后是，成千数万不满的民众。
他们要求，罗博斯必须有一个说法。
“我是按照法律办的，这难道不是最有力的理由吗？”罗博斯站在监狱的高层上说着，“你们不要再做这种傻事，这种事情是违法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法律当法律违背了正义！违背了人民的利益，他还是正义的理由吗？”瓦列里在底下带头说道，“那些贵族不是说他们两个是奸夫淫妇吗？我看你根本不是想维持正义，而是在帮那些贵族说话。
瓦列里转过身，向后面的民众说道，“同志们，那些腐朽的贵族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们这些底层的百姓？大家都知道历来的判法都是向着那些贵族的。什么时候这些法律变成了代表我们人民的正义？今天我们就要代表正义和人民来审判他们！”
人群中响起了欢呼和掌声。瓦列里带头走在前面，民众跟随着他，好似跟随着一名英雄。警卫见他走了过来，立刻鸣枪示警。然而瓦列里根本不在乎这个。
“你。。。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警卫说道，他拿枪的手颤抖着。
“碰！”他擦枪走火了，子弹从瓦列里身边擦过，击中了后面的一名人民党员。
这一下点燃了局势。
“他们开火啦！”人群冲向警卫，冲进监狱。
罗博斯看着眼下的场景，内心充满了失望。他从高层的窗户旁，一跃而下，跳了下去。
“什么”北境王亚历山大，被人民的举动所震惊。当然这不是让他最头疼的。让他最头疼的是已经有不少贵族和宗族的人向他上书，他们认为北境的这次事件是一场巨大的谋反，是在挑战权威。他们主张立刻派兵镇压，要将涉事的所有人员缉拿归案。
然而北境王却不这么想，此事如果搞得太大只会适得其反。因为他知道，如果大幅搜捕民众只会导致官逼民反，最终自己落不得一个好的下场。
为了平息怒火，亚历山大不得不宣布抓捕带头造势的。瓦列里变成了他头号要捉拿的对象。
“最近就不要出去了。”萝丝关上了窗户和大门，她刚刚出去给瓦列里买了一些吃的。“组织上过两天安排你转移。”
瓦列里有些闷闷不乐，“我明明做的是正义的事情，为什么要转移？”他对克里斯提娜的想法有些不满。曾经的克里斯提娜是那样的勇敢，敢于与政府对抗。如今又是怎么了？在瓦列里看来，他难以理解这样的事情。
“瓦列里同志！”萝丝显然有些生气，这是她第一次在瓦列里的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样子，“你现在连组织的话都不听了吗？我们没有说你做的事情不正义。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没有人举报你，危害到你的安全。你现在身上担子很重，你负责整个月领的党组织活动。如果你出了事情，这样的后果你能承担吗！”她看向瓦列里，眼神中带有一丝失望。
“民众为什么举报我们。”
“你。。。”萝丝显得十分无语，她不知道再说什么，“知道吗？我们有不少同志，都因为这样的事情牺牲。”
瓦列里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写文件。
萝丝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晚上，一队人马闯进了瓦列里的住所。他们是当地的暗卫，是专门儿执行北境王下达的秘密任务的。
瓦列里被带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和他在监狱门前抗议的几个同志。萝丝由于没有参与，并不在名单之中。
不过萝丝也打听了一下，是住所对面房子一个住客举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相信了北境王，杀鸡儆猴，只抓上面，不抓底下的政策。
由于法律系统已经瘫痪，当地民众也不相信法律。北境王命人专门安排了一个刑场，以违反法律的名义，下令处死瓦列里。
众目睽睽之下，瓦列里穿着囚服，连同几个同志一起，被绑在柱子上。这些同志，都是目前人民党工作的重要人物。暗卫的人宣读着罪行，下面虽然人多，却没有人敢反抗。军队早已围着刑场布置了好几圈的防线。
看到这个场景，瓦列里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不仅在说自己的幼稚，也是一种释怀。
萝丝在下面站着，她内心挣扎地看着瓦列里。她现在十分矛盾，一方面瓦列里做出了她很难接受的事情——使党组织在北境月领的发展，前功尽弃。另一方面，那毕竟是自己的同志。
瓦列里也看到了萝丝，他摇了摇头，似乎在向她说着道歉。
暗卫终于宣读完毕。瓦列里几人被判处了北境最严格的刑罚——火刑。
几个士兵上来，在瓦列里和被捕的几个同志身下放了几捆木材，用火把将其点燃。
烈火迅速蔓延至柱子，包裹住了几人的身躯。
在烈焰之中，人们似乎听到了瓦列里的叫喊，“如果人民需要我的死来觉醒，那就来吧。即使我的身躯消亡殆尽，人民也终将会胜利！万岁！”
“暴行！”恩斯特十分气愤的将报纸拍到了桌子上，他实在难以接受，敌人竟然将这样的事迹刊登在报纸上。“我们的好同志，就这样死了。”他来不及指责，内心充满了痛苦。
奥托没有说话，只是在窗边抽着烟。他能说什么呢？瓦列里死的是如此壮烈，即使这不符合他的建议，也是因为没有听他冲动而死。然而面对这样的慷慨就义，他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依我看，他死的没有意义。”守任先生喝了口茶，在一旁说道。今天是奥托叫他来给孩子们上课的。
恩斯特和奥托看向守任先生。
“不仅破坏了月领的党组织。根本上没有改变混乱的局面，现在这个情况只要有人一股脑挑起内战，我看旭樱就会趁虚而入。到时候新月陆乱起来，他小威廉和小克鲁格就该借着东煌无暇顾及，北境没有威胁，然后发兵南下，把南方几省的管制权彻底收回来。到时候对于你们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局面。”
“是这样的。”奥托点了点烟，将烟灰抖到烟灰缸里，“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做尽量做好战争的准备。”
“怕什么，我们不是有东煌专区的特殊性嘛。”恩斯特在一旁说。
“不，你们这样一直在扩张，势力范围，早已出了东煌的专区。”守任先生在一旁平淡的说，“况且没有了南方军，中央军兵压百万，你们又该如何处理呢？”他笑了起来。
“所言极是。”奥托在旁边附和道，“况且据我所知，新扩的东煌专区已经批给了胡家。胡家是专门做矿的，我们之前没有打过交道，他们家的大小姐与唐家的二少爷唐鑫关系暧昧。一旦东煌的其他家族进入，我们还不好处理与他们的关系。总不能让人民军强行入驻吧？”
“你不是负责人吗？”
“总负责是凤瑶，但实际上真正的负责人是凤钰。”
“凤钰和凤瑶不是跟你关系不错嘛”恩斯特接着问，“我看她之前还是想让咱们发展来着。”
“凤钰是想让咱们发展，但不是发展过大，他想要的是乱，越乱越好。现在让几个家族进来就是为了制衡我们。未来还有好几个家族，都有可能过来。据我所知，办银行的孙家，单独做支援装备的宋家，能源产业的苏家，他们都有意愿加入，有的已经提交了申请。”
奥托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总之我们要想办法，现在的人民军虽然训练已经差不多了，轻武器也还是不错的。我们有了自己能造轻武器的能力，手榴弹掷弹筒之类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重武器方面还太欠缺，没有重炮就不能攻下大型城市。
“现在党的活动还是有些问题，那我尽快解决。”恩斯特见状立刻说道。
“总之，我们和北边的同志们一样，要做好应对重大风险、血雨腥风，风高浪急的准备。”
恩斯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