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小梨花和我的一路谈心
说起冥王，我就又想起了被楚生害死的杏鲍菇。
于是我对小梨花道：“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是昨晚发生的事情。非常重要。”
我重复着并表现出着急，我也确实是着急的，这是防止小梨花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你说。”
“昨晚楚生杀死了一个杏鲍菇妖。杏鲍菇生前说冥王是他老妹。他是在一户张姓人家被楚生用善良神送他的桃木剑杀死的，他的桃木剑也算是骗的善良神的。”
“杏鲍菇？你该不会是说小菇子吧？”萝卜壮汉开口道，“那妖域的小菇子是谁？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了。奇奇怪怪的。”
“坏了，我先回去，小萝卜你看着这个女人，先别杀死了。等我回来再说。灰尘，就麻烦你去趟冥界吧，看看小菇子是不是在冥界。”
小梨花眯着眼看向天空，对着我说：“走，我带着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现在是白天，我能见光吗？鬼魂不是不能见光吗？”
小梨花笑了笑，“鬼魂？你的家乡你这这样的被称呼为鬼魂吗？我们这边叫灵魂体，谁告诉你不能见光的？不是不能见光，只是常人看不见罢了。因为是透明的。”
“那些非透明的是恶灵，人也只能看到颜色，不能看到他们的样子。他们都是神的走狗，和这些人一样蠢。宁愿做神的奴隶，也不愿和从前一样堂堂正正做人，三界和平相处的日子早就不复存在了。”
小梨花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属于这里，所以，我还以为你是天那个老家伙从别处召唤来的帮手。”
“但，他的个性绝对不会召唤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凡人。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你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误入了。你是透明的，说明你不是神的走狗。这是我答应救你的原因。”
“我们这里已经不存在透明的灵魂体了。”我听出她声音中有种淡淡的忧伤，好似在怀念曾经的世界，她却无能为力做些什么。
“走吧。”小梨花已经迈开步子走了出去，萝卜壮汉急切地道：“等等，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去。她被定住了，跑不了的。”
“不行，天会派人来找她，她对天还有用，你一定要看好她。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不在了，今晚我就是萝卜咸菜。”小梨花一改忧伤，笑嘻嘻地像个刁蛮少女，攥着拳头威胁着萝卜壮汉道，她为此还伸直手指，走到萝卜壮汉身边，做出切菜状。
“萝卜丁，人类做的萝卜丁酸酸甜甜，可好吃了。我可喜欢萝卜丁了。”
萝卜壮汉退后半步，脸色煞白，咽了咽口水，道：“我不去了，我还是留下来教训一下这个走狗吧，！她这人真不怎么样。当然我不会打死她的。”
“嗯，小萝卜，真不错。小闻，我们走吧。”小梨花故作愉快地道。
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刚才那些牢骚都是不经意间的。
小梨花走在前面，我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我们出了小巷子，到了人流密集的地方，一开始我还是会躲着人走的，直到一个人穿过我之后，我就直接穿过去，紧跟着小梨花。
一路到了城门，我还特意看了城门口看守的人，已经换了，不是那一老一小了。
我还记得那小的看着楚生时，眼中的恐惧。“小梨花，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
“那个楚生死了，你知道的对吗？”
“嗯。现在不方便说，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说吧！”
“好。”
进入一片树林，每一棵都是粗壮高大的。天色本就越来越暗，我看到了几个发绿光的人类。
他们在不远处走来走去，见到我之后，他们投来不善的目光，我觉得可以称之为嫉妒或者仇恨。我从未见过他们。
“跟紧我，他们都是替神族建神庙而死的。一次地震，他们砸死在神庙下面。尸骨无存不说。还被扣上对他们的神不敬重的帽子，挖出来鞭尸。极为有意思啊！为了那些将他们从人变成奴隶的家伙残害同类。”
“在很久以前，人界、神界、妖界的实力几乎持平，人族展现出的统领能力，人类的智慧是非常强大的，他们善于制造各种工具帮助自己，那时候他们人族的统领者们也极为优秀，非常有担当。那时候的冥界才刚刚发展起来。”
“而现在呢？他们领袖只会将神族作为信仰，摆在他们祖辈前面供奉着，磕头礼拜，愚昧至极。”
“总以为卑微地祈求天施舍给雨水，祈求秋天庄稼地能收获满满，祈求自己的位置能坐得稳固。”
“他们抬着高傲的头颅要求人界的同类给他们卑躬屈膝，他告诉其他人类，他是神的使者，他是神指定的人皇。他是天的选择。”
“可是天只想要一条忠诚的哈巴狗，一条对着谁都乱咬，唯独对他忠诚的哈巴狗。”
“天不顺心了，他的好日子就到了。他们以为屈服，他们就能持续过着好日子吗？他们早已忘记，曾经的山河湖泊，曾经的雨水、太阳、风雨雷电，整个世界，都不是神在掌控，没有谁能掌控，也不被被谁掌控。是四界共同维系和谐稳定的。”
“人和妖的矛盾也是从人集体信仰神开始的。我们妖那时候并不能抵御两界联合攻击，于是求助了冥界，可…算了，不说了，毕竟她后来也算是帮了我们。但我无法容忍她一开始出卖榕伯伯的事实，我将她当成好姐妹，她却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即使她背叛了我，这些年我也没有与她交恶。但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她将神界的逝去的神统一囚禁在地狱，说是囚禁，无非是给那些神界的狗东西提供灵魂体修整的地方。只要有引路花，他们就会被神界其他的狗东西救出来。”
小梨花一路说着，我一路听着，那群对我有恶意的灵魂体并没有跟过来，让我放松下来。这是个充满危机的世界。
“你说有真正的、永远不背叛的友谊吗？小闻。”
“有，在我们那个世界。当然也有塑料姐妹花。就是表面上像塑料做的花一样永远不会凋零，实则互相说坏话，说掰就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塑料？是你们那个世界人类发明的东西吗？”
“嗯。是的，在我们世界神是不存在的，我们那里的人早就摆脱信奉神明的桎梏，科学的进步，让我们那里的人生活越来越好，人类的智慧创造发明出来很多东西，我们人类没有法术一样可以在天空飞翔。我们那边还可以人工降雨。”
“那里是不是妖是不是也不存在？”
“在我们世界，冥界也不存在。”
“我知道了。人类之外还有什么？”
“动物和植物，在我们那个世界之人的认知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只存在于小说，我猜测你们这叫话本子。”
小梨花突然站在原地看向远处一个站着的男人，男人的眼睛像铜铃，还往外凸出着，脸皱巴巴的。让我想到了哈巴狗。一些人还真就是长得像动物，这次让我遇到了。
他直勾勾看着小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