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狗眼看人低
王小丽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狗装大尾巴狼的人倒是不少，可像你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这里可是金程商厦啊！”
“那你说说，这里有什么是我消费不起的？”林墨眯起双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玩昧。
金程商厦，虽说是富人的消费场所，但这里的服务态度，却让林墨大开了眼界。
虽然这只是针对穷人而言，但事实恰好相反。
有多少富人是靠穷人倾尽多少努力才取得如今的成就啊！
王小丽刚要开口，突然一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搂着一位衣着妖艳的女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王总，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王小丽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
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王小丽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对方不仅仅是一位身价百亿的富豪，更是江东市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大亨。
在江东这边，无论是身价还是地位，他都能跻身前十。
“呵呵，小丽，有没有什么新品？我准备给我的小情人买一台。”
王启豪抽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
只要有钱，别说是在金程商厦抽烟，就算是在这里抽人，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而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则像只温顺的小鸟，让他心中的热血澎湃不已。
虽然作为一名百亿身家的成功人士，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但今天他还是特意抽空带情妇出来逛逛商场，顺便砸个小几万。
“有有有，刚出了一款雪梨 14，无论是拍照还是性能，都不是一般手机能比的。”王小丽搓着双手，满脸谄媚地讨好着王启豪，与之前对林墨的态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着王总怀中的女人，王小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嫉妒的涟漪。
凭什么王总对这个女人青睐有加？自己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哪一点不是佼佼者。
“嗯，这样啊？那带我们进去看看吧。”王启豪淡淡地回应道。
说完，他便搂着那名女子走了进去。
林墨抬腿正要跟进，却被王小丽拦住：“你不能进去。”
“嗯？他们能进去，我怎么就不能了？”林墨指了指里面的王启豪两人，语气平淡地问道。
王小丽差点笑出声来，嘲讽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一个穷小子竟然妄图与百亿富豪相提并论，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哦？这年头买个东西，还得把每个路人甲的身份都摸清楚？”林墨笑呵呵地反问道。
“里面这位可是身价百亿的房产大亨，你还觉得他是路人甲？”王小丽嗤笑道。
林墨差点笑出声来，论资产，有谁能比得上他这个拥有一千万亿资产的隐形富豪。
王启豪似乎也被门口几人的声音所吸引，松开女子的手，走到了王小丽身边。
“嗯？小丽，这位是？”他刚过来，就注意到了门口的林墨，还以为是这里的保洁，看起来两人之间还发生了点小冲突。
王小丽如实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还往里添油加醋了不少。
“哦？小伙子，你说你随时随地可以买下这间店面？”
王启豪看着林墨，以为他只是个好面子的年轻人，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大学生。
林墨懒得解释，看了看四周，终于看到了张扬的身影，正在不远处四处张望。
王小丽还以为林墨心虚了，随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以后还是别学人家装大尾巴狼了，碰到真正的富豪，那可才是真正的丢脸。”
“今天，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能进金程商厦这里。”
林墨面无表情，他心里清楚，王小丽现在有多嚣张，等会儿被打脸就会有多疼。
“林墨，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没过多久，张扬就来到了跟前，看到门口站着的一男两女，好奇地问道。
“来这里买手机。”林墨语气平淡地回答。
“啊？这里可是雪梨品牌，价格贵得离谱，你怎么买得起啊？”
张扬一脸惊讶，以为林墨吃错药了。喝了一瓶饮料，不至于醉成这样吧？难道是饮料里掺酒了？那可还真是赚到了。
虽然张扬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王小丽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穷鬼，没钱还学人家装。”王小丽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张扬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这女人，说什么呢？”
林墨没有说话，抬腿朝着店内走去。
王小丽刚想阻拦，就听到林墨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老娘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王小丽也不生气，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看到林墨走进了店里，张扬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毕竟是一个宿舍的，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虽然是在一个店内，但是里面的面积非常大。一个个如同玻璃艺术品般的柜台上，摆放着数十台印有雪梨标志的手机，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就连林墨也不禁赞叹，不过他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
“你们这里最贵的手机是什么？”
王小丽对着电话那头低语几句，便挂断电话走了过来，正好听到林墨的话，她的脸上立刻露出嫌弃的神情，说道：“你买得起吗？看看你这一身的地摊货，小心到最后打了自己的脸。”
“小丽，来者是客，这位小友既然有购买的意愿，你就介绍一下吧，说不定还能做成一笔生意呢，对你也没有损失，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我也正想给我这位小女友买一台新款的。”王启豪再次搂着那女子走到跟前，脸上带着微笑。
听到王总的话，王小丽直接无视了林墨，开始介绍起了雪梨 14。
雪梨 14，是新款推出的一款超高性能手机，拍照效果和运行各种大型软件游戏的流畅度，都比前几代有了质的飞跃，遥遥领先。
“雪梨 14，目前的售价为 20000 元。”
“这么贵？”
张扬惊讶地愣住了，虽然他没有用过雪梨品牌的手机，但他知道之前的雪梨 13 售价也才 10000 元左右。相比之下，雪梨 14 的价格可是贵了一倍。
按照中低层打工人的平均月工资来计算，要购买一台雪梨 14，需要工作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才能攒够钱。
“那好，给我打包……”
“我要四台。”王启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林墨打断了。
“给我打包四台。”林墨伸出四根手指，豪气地说道。
王启豪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四台？”
王小丽不太确定地重复了一句，随后脸色变得阴沉。“真是大言不惭，说大话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一台两万，四台就是八万。你可别信口开河，小心闪了舌头。”
“要不是看在王总的面子上，你们两个穷小子，连踏进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听着王小丽那咄咄逼人的话语，张扬的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
“他妈的，你这个挨千刀的，老子刚来就看到你在针对我们。”
“怎么着，看我们像穷人就立马换了副嘴脸，看到有钱人就跟哈巴狗一样贴上去？”
这时，店门口走进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笔直地朝王小丽等人走去。
“小丽，上班时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领头的是一位梳着中分的西装男子，他长着一张国字脸，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
“嗯？王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那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看到一旁的王启豪，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王启豪只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今天看到金程商厦有活动，就陪小女人出来买点东西，没想到碰到这么有趣的事。”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另外两名穿着普通的林墨和张扬，没有说话。
经过王小丽几分钟的添油加醋，事情的经过被重新讲述了一遍。
西装革履的男子脸上露出了阴沉，甚至有些愤怒。
王小丽还是第一次看到店长这种表情，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林墨和张扬被店长赶出店门的场景，心里不禁暗自得意。
张扬的脸色也变了。虽然他不清楚林墨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事情闹得这么严重，连店长都惊动了，心里也有些发慌。
“林墨，要不咱们还是道个歉吧。”张扬对着林墨小声嘀咕着。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件事闹到他爸那里去，还不得被七匹狼打断腿。一想到这里，张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小丽，你……”
“店长，我明白了，我这就把这两个人赶出去，不能让他们影响了咱们店里的生意。”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刚一开口，王小丽就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茬。
仿佛生怕效率低了会惹恼对方似的，王小丽甚至恶狠狠地瞪向林墨两人，撂下一句：“听到没有，今天就放过你们，以后别装模作样，丢人现眼。”
张扬见状，赶紧扯了扯林墨的衣角，催促道：“走了，林墨。”
他太了解林墨的经济状况了，不然林墨也不会一个月都靠着老干妈拌饭度日，偶尔还得靠他们整个宿舍接济，否则恐怕早就饿死在某个角落了。
然而，接下来中年男子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
“王小丽，今天你不用来上班了，今天就去找财务结算工资。”
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王启豪也吃了一惊，就连他身旁的女伴也同样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店……店长，您没说错吧？”
王小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这两个穷小子先闹事，怎么自己反而被开除了呢？
“我们的宗旨是以服务客户为本，顾客就是上帝，你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还有什么资格担任这个岗位？”
“无论顾客的经济状况如何，作为我们这个行业的人，都必须保持一种尊敬、热情的态度去接待。而不是像你这样搞特殊对待。”
“哈哈哈，说得好，小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启豪突然开口附和道。他虽然不是一个特别热心的人，但也不是一个不辨是非的人。
“这两位同学，我是爱德华，这家店的店长，我为我的员工的粗鲁态度向您二位道歉。”
爱德华一脸诚恳地说道，丝毫没有流露出瞧不起林墨两人的意思。
张扬一下子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墨微微颔首，心中暗想：这位店长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紧接着，他开口道：“给我来四台雪梨 14。”
“您确定要买四台吗？”爱德华将信将疑，林墨的穿着实在不像有钱人，特别是他衣角褪色的那一块，很容易让人看出他的经济状况。
“哈哈哈，我还以为爱德华你能明辨是非呢，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一个穷小子给骗了。”王小丽冷嘲热讽，反正她已经被辞退了，也没必要再给爱德华好脸色。
“四台，马上付款。”林墨表情镇定，眼神坚定。
“哎，林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张扬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原本以为林墨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林墨要玩真的。
爱德华没有理睬王小丽，他赶紧示意一旁的助手拿出一份购买协议。林墨简单核对后，看向张扬，手中的笔在空中晃了晃，笑着说：“来，签个字。”
嗯？在场的五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张扬疑惑地走上前，看到协议上的金额，顿时愣住了：“林墨，我可没钱付款啊。”他觉得林墨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一脸懵逼。
“你放心签字，其他的不用担心。”林墨不想多做解释。
张扬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墨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张扬不签字的话，这系统金根本花不出去。
林墨拿出他那老旧的 3g 智能手机，摆弄了一会儿。
“滴，收银到账 80000 元。”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林墨满意地笑了，这八万系统金终于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