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拂晓 破阳 梦中之人现

    可以肆意妄为看星星的生活终将结束，剩下的就是最后一年的开学。

    很好啊，我们班级被发配边疆了，靠近那近乎永不对学生开放的东大门，真烦，以后放学都很难第一个出学校了。开学换了语数英三个老师，我感觉如果不是专业课老师就那几个，估计也要换。

    不过还好吧，教授级别的数学老师牛老师，在英语老师家吃过饭的年轻老师田老师，还有那资历颇深的语文老师田老师。

    记得英语老师最深的事情就是在学校给他租的房子里给我做饭吃。

    那天是周五，我去别的班上课，（别问为什么去别的班上课，具体原因我忘记了）等到大概晚上六点半才与语文老师碰面，老师就带着我一起，先去顺路的超市买了点菜，买的很少，或许是因为就俩人的原因吧，（毕竟看我妈买菜看习惯了，看别人买那么少还真不习惯）到了数学老师家，原来就住在学校操场的前面的小区，从操场翻墙过去就是英语老师住的小区，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翻过。

    到了英语老师家里就给我介绍家里的布局。在阳台还放了一张床，夏天英语老师就睡那里，感觉好像还挺不错。又给我说了学历多重要，像英语老师新来的教师比其他很多资历老的老师住的都好。

    然后就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老师在厨房做饭，等老师做好，就帮忙端下菜之类的。然后就一起坐下吃饭看电视。到最后吃完饭。坐下一起喝了一会茶，我又该要去别的班去上课了，就准备打算要走了，临走之前老师还给我拿了几根火腿肠。

    火腿肠？这可是曾经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也是认为最好吃的东西。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好吃，但是依然喜欢。

    看着我手里的火腿肠。

    我的妈妈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在赶集的时候给我妈闹着要吃火腿肠，可是上次我妈妈给我买火腿肠在什么时候呢，我早已经不记得了，明明再次吃到曾经喜欢的东西我应该觉得很好吃的，或许因为个人经历的原因，我并不觉得好吃，可是这依然无法阻止我喜欢火腿肠。

    还有数学老师啊，有次给我们讲试卷没有几个人听，就给我们整活，开讲英语试卷，然后又给我们讲他以前的经历，数学老师以前还教过英语。

    所以就有了一句话，我们的英语是数学老师教的，我们的数学老师以前是教体育的。

    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别人说数学老师包养小三之类的话，这有什么啊，又不犯法，而且人家数学老师有那个实力，管的未免太宽了吧，

    第一次月考开始了啊，就很烦为什么我们班和别的班试卷不一样，然后就是因为这次考试要在文化课上重新组建一个班。所以因为试卷不一样，我们班没有一个人，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试卷不一样，我都觉得真可笑。

    可惜吗，甚至没有给我一个任何机会就又把我们给抛弃了，就好像曾经那种三个同样的分数，就因为我是异军突起和身体素质不好就直接把我抛弃了，凭什么要让我一次又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曾经的我能反起，现在的我依然还有那个实力。

    月考不止一次，下次就考第一好了，让我想想啊，全校第一不在那种加强班，得是一个怎样的笑话啊，想想就觉得开心呢。

    第二次月考很快到来，这是我进这个学校以来最重视的一次考试，就觉得如果这次考第一会很有趣很有趣啊。

    从未有过的有趣感，真的就很有趣啊。在这种考第一就会有过从未有过的心理情绪下考了第一。

    在此刻恶趣味达到极致，我们班就可以嘲笑加强班了，加强班就是一个笑话。

    果然最后还是有人说出来了我的有趣的想法。

    加强班有什么了不起，第一不还是在我们班里，阎浩有你我的福气，一次又一次的给我打顶级助攻。

    真的，有阎浩真的是我的福气，把我想说但是不能由我说出来的话全给说出来了。

    我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进这个学校以来都几乎没有怎么认真学习过，能有一点成绩全靠同学衬托。

    我在第二次月考过后看到一个很有趣的评论，大概就是我爱你，像什么什么之类的，大概有好几百句。

    我每天晚上第一节自习课都会抄上几句，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每次抄到我爱你的时候，脑海之中就会浮现一个很重要但是我却想不起来是谁的人。

    我每天只抄十来句左右，每一句我都要抄好久，仔细揣摩，仔细想想那在我脑海中如此重要的人是谁。直到我抄了近两三张纸的时候。

    这个本子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把这每一句话都从最后一页往前面一点一点的抄下。本子是我在16年一个小周末和阎浩，刘桌元一起去的二中对面超市买的。

    当时我就只是负责陪着他们随便逛逛，也没有想到会去文具店，反正来都来了就看看吧，这个本子封面很好看，白色与墨色相映，而且还有一句英文字母，follow your dream。我一直将这句话翻译成相信自己。

    当我抄到几页过后脑海中那个人完全浮现出了身影。一束马尾辫永远给人一种希望向阳的感觉，给我一沁人心脾，干净利落之美。

    为何我会在陷入如此之境地要想起你，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注定了要成为我的救赎，你在我的一生中扮演的颜色应该是水墨色，不像其它的颜色单一且枯燥，你成为我世界里唯一会动的颜色。

    当我把这条评论抄完的时候，我好像找到了那曾未有过的梦想，对我这种人来说赢只有一种方法，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我会亲自将自己推入绝境死境，然后获取那一丝渺茫的机会，我也曾试着看出我的每一种未来，或许一个个平行时空在替我完成这一个个未来，那我就没有什么遗憾的，放下一切，然后按照这平行时空的想法来过，我就是要看看绝境死境过后的我是死还是活，无论什么结果想必都会很有趣吧。

    当我将此几百句我爱你评论抄完的时候就已经快要第三次月考了，在此期间我好像在别人眼前展现出了绝对的数学天赋，十五分钟写完的数学试卷，然后满分。可是我却并不开心，因为我知道单单论天赋我认识的人里面好像也没有比我好的，而就是这种情况导致了我的井底之蛙，我始终知道自己的缺点，就是身体素质太差，根本就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

    第三次月考吗，第二吧，差两分，一道四分的数学填空题忘记写了，因为我知道该怎么写，但是嫌麻烦就先写后面的了，最后写完就忘记还有一题忘记写了，当时数学老师还反复提醒同学好好检查，可是我并没有当回事。所以就只能第二了啊。

    这次第二让我反反复复的痛苦，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第二，我最烦的就是第二。第二？就是最成功的失败者，最痛苦之人，注定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成为别人与自己眼中第一的影子。

    为什么这次会那么痛苦啊，以前明明也有那么多次第二的，为什么那时候没事，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会让我那么崩溃，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让我面对如此残忍的事实。

    所有的过去的痛苦竟然能让我崩溃到如此地步。

    在一个周末回家骑自行车的路上，我刚刚过去徐寨大桥就看见一个胖子蹬着和我同类型的自行车，或许是想减肥吧。

    可是他骑起来肯定没我帅，蹬起来风衣飘起来，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自我自信就ok。

    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蹬自行车，但是如果我遇见同样的事情我应该还没有他选择的方式正确，我很明白我始终在逃避，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逃避不是我的保护色之一呢。

    从这次月考过后啊，我就没再上过一天完整的课。甚至在期末考试前半个月都没有再去过学校。

    我好像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吧，是不是懂事就不需要被理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会有一些恶趣味，越痛苦的我，我就越是笑的灿烂。反而越开心的我，我就越不会笑。痛苦吗？杀不死我，我就不害怕，如果会杀死我，那就让我享受这过程。

    别人都能为了减肥努力，而我却需要通过骑自行车来锻炼，真的就胖子和瘦子一起骑自行车呗，我跟着他后面一段时间，我能看出来他骑的很慢但是特别累，汗水流的比我都多。

    如果不是太阳落山，我可能会继续跟着一会，可是我这衣服可扛不住太阳完全下山的温度，所以我就骑快点回去了。

    可这件事还是让我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是战意。包括了坚持与努力，不屈与不挠，永不言弃的精神。

    可是现在的我还不能有任何的想法啊，能自我决定的事情还是太少太少，既然无法决定事情，那就塑造一种名为战意的精神。

    我想的战意应该是如同在弦之弓一样，蓄势越久就越强，只希望当许少年凌云志，也许少年见白头。可千万别自许少年凌云志，不许少年见白头。

    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离弦之弓。

    拂晓之意，亦是寻找希望与活下去的希望。从他人身上看到现在的我所不具备但是我最想要的希望与生机。

    我永远记得那个冬天背着用了四五年的书包穿过大街小巷，也会记得那个永远不被理解也不需要被理解的十七岁少年，被理解固然高兴，不被理解也不值得去伤心。所有的理解与不被理解都终究要化为我最想要的东西。

    冬天早上看见那一个个早餐店坐满了人，纵然始终看不见希望，只要生命不息，他们便要为下一秒而努力，我又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又好像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人。

    早上看见那一个个准备卖东西的菜市场小贩，我能感受到即使生活不易，但是还是有她们努力的活着，我走在其中，闻着这喜欢的菜市味道，又怎么会不喜欢。

    走出菜市场就到了二中了，看见一中和二中的学生擦肩而过，在那十字路口擦肩而过，我也会羡慕啊，不仅羡慕一中的学生，也会羡慕中考过后成为一中学生的二中学生啊，看见一中的学生一个个过去，但是二中的学生确实成群结队的，就好像感觉越长大就越失去了一些东西。是什么呢，好像是情，所以我要成为一个有感情的人，一个会被别人所影响到的有感情的人。

    走过了二中过后就能看到我的同学了，虽然对大早上上课有所抱怨，但是依然会去上课。

    佛晓之意好像在教会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慢慢转化成我曾未拥有过的战意，或痛苦、或美好、或希望，就是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慢慢最终变化为了我的战意一样，或许因为我想要，才会拥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快期末的时候，我去了好久未去过的班级，那第二节课下课后，那消失了近半个月的太阳终于出来了啊，我就出去晒太阳啊，然后就想起了一些东西，就用手在太阳的照射下形成了小狗的影子，当时觉得就挺开心的啊。

    我记得还是我姐姐教会我这个的，当时快睡觉的时候，姐姐让我看，我起初还不懂，后来看到在灯光照射下的影子好好像一条小狗。可是我也看了我姐姐的手，麦黄色纤长的手指，感觉挺好看的。

    然后我会的也不多，就会小狗和老鹰，就搁哪来回比划，最后房海东出来和我聊天，我就让他帮我拍张照片，拍的挺好的，至今我都还有这张照片，我明明只是想让方海东拍我手的影子，他竟然拍出了我大病初愈后焕发希望的感觉。

    房海东真的就拍的可能不是最好看的照片，却是最让我满意的照片，可能我们都有心病吧，一个用沉默寡言来掩饰，一个用话唠来掩饰，真就是两个有大病的人啊。

    如果笑容也会被传染，房海东仿佛好像也引导了一段时间，何必在乎他人的感受，

    让我明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他人终究是他人，我才是决定自己一切都根本，我要谢谢房海东。

    佛晓之意是希望，那破阳之意也一样是希望。

    我在一段时间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会绕远路专门去看看下午菜市场那不再有什么卖菜的人，只有几个老大爷下象棋的身影，在夕阳之下，影子被拉伸的无限长，老人最重要的不是老应该是人，是人只要活着就有活下去的意义，我看那一群大爷在那争的面红耳赤，唾沫横飞的样子我也会腼嘴一笑。

    羡慕啊，都那么年纪大的人，却能有那么大的活力，再看看我，好像将死之人一样，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生气。

    真的就很羡慕他们啊，如果我们（绵阳，辉耀，于飞，齐伟，诺言，笑言，佳乐，宇晨）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像这群在棋盘上争的面红耳赤的人一样有机会聚在一起吗？

    一群老人就还能有如此活力，属实真的让我羡慕啊，我还能像这群老人一样变得有活力吗？

    我偶尔也会走另外一条路啊，先是出校门口看见育英的学生，上了一天课难免有些疲惫，但是看见他们也会让人羡慕啊，毕竟那也是我曾经的过去。

    再走下去就看见了崇文的学生了，这是一个私立的中小学校，成绩就据说都挺好的，中考录取率非常高。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身上一样充满了活力。

    再走下去就会看见一中和界中的高中生了，这群人是我唯一不羡慕的，失去了生气，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有活力但是失去了生气。但是这些人可是曾经整个城市里最优秀的每届初中生，就感觉他们挺优秀的。

    走过这段路，看见的就是哪临近四中小吃街的地方了，这里经常会看见在夕阳下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被老伴推着的场景，就看见这种场景就会眼眶湿润啊，变得通红，就挺羡慕这种结果的，如果我也有天能和自己相爱的人白头，那多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啊。

    那夕阳下一对老夫妻在散步，多是平静安逸啊，好像感觉能像这样过一生感觉也是很幸福的一种活法。

    夕阳下的老人占了老弱病残四个字，可是他们却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了啊，平时的小打小闹，在这夕阳之下的散步好像都微不足道。

    走过这段路就到了小吃街也是四中在的地方，很多很多我想吃的，可是我却只能看着啊，因为我觉得我不应该花这钱，或许在未来的一天里我会需要到这些钱。

    看见学生手里拿着东西吃我可不会羡慕，曾经我可也是可以被妈妈抱着在妈妈怀里吃好吃的的小孩。

    佛晓还是破阳，终究会给我以希望，会是我最想看见的东西，也有我最羡慕的东西，希望与爱。征战与守护。

    看见这一切，我好像仿佛也可以回到小时候的我也是多么的被别人羡慕的样子；看见这一切，我好像也可以幻想到我的以后，夕阳之下两个走路都颤抖的老人手与手紧握，相看一眼就会露出那牙齿不全的笑容。

    可是我好像无法能经历到那时候了，可是可以幻想,幻想不也是挺好的一件事吗。

    让过去给未来一份力量，让以后给曾经增添一缕色彩，让过去和以后都为现在而存在而存在。

    曾经的我是什么都怕，但是却无法与任何人表现出来，会恐惧，会不安，会惶恐。所有的事情都会让我无法安心。

    但是，当时间要给我以倒计时的时候，伪装色却成为了我最后的最真实的模样，一样会无法安心，但是已经很难让我有任何惧意了，毕竟和倒计时相比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用笑容嘲讽一下我自己。

    曾经也会被让人感慨一句好可惜的我，今天会不会被一些人讽刺到活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倒计时在我刚知道的时候，笑声也要传遍医院的走廊，在那一声声笑声之间我好像在不断的释怀一切，好像所有的伪装色在此刻终于可以慢慢褪下了。

    在此刻明明要面对的是生命的倒计时，我可是感觉到要解脱了一样，真不愧是有大病的人。

    辛好最后的时间还是可以独属于我一个人的，有些事情也还要做，还不能在此刻过于肆意妄为。只要还有一个人是爱我的，我就要有所对他人的期待，反正都这个地步了，能一直活下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了，那就先按照爱我的人想法尽力去活，然后就到终点了啊，留给我的时间就那么点了啊，还真的是不甘心啊，就这样就要结束倒计时了。不过好像也挺不错啊，不然就连我恐怕都永远无法真正看见卸下伪装色的我的表现会是什么样的，就这样时刻保持着这战意，一点点释放，虽然我的时间不多，但是还是不能太急，不要慌，杨天顺，慢慢来。

    就这18年上学期的高三可真的是嘲讽啊，那个从未得到过第一的人却跃然一上成为了异军突起一样，我的第一是在嘲讽所有的同年级的人，也在嘲讽我自己，那看不见的未来的人居然都可以第一啊，第一这两个字感觉就像是被我给侮辱了一样，真的好想笑啊，我这种人凭什么能第一啊，凭什么啊，真的是快要疯了。

    我也很想要再次被爱我的人给炫耀出去呢，那句我的儿子成绩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消失了的声音。

    只剩下了那杨天顺会的声音在我耳朵旁越发的响亮。

    可是我还是很想要爱我的人拿我还可以出去炫耀。还可以被爱，还可以有那皱纹的笑容，还可以有那可以因为害怕可以抱着的身体，还可以被妳所爱吗？

    在脑海只幻想一次仿佛就成为了一种奢侈。只是要如何才有可能把感情往曾经靠近，过去的一切美好好像在做梦一样，只是美好的梦境崩塌了，剩下的就变成了无限循环的噩梦，痛苦真的毫无道理可言。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襁褓之中的孩子，那个体弱多病的少年竟成为了如此不堪一击，成为了现在如此痛苦的样子，即使不惧，我也看不见任何象征希望的东西。

    我哪里是在与时间为敌，我明明是在与曾经的我为敌，无论如何输的都必然是我。

    面对这必输，必败，必死的结局，我能做的就是抬起我的左手，然后无惧。

    这一年寒假好像很不一样啊，我们（辉耀，绵阳，宇飞，笑言，诺言，佳乐，齐伟）这些在过去一两年里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临年期间我们也可以一起去洗澡，一起去散步，一起凑凑钱出去吃饭喝酒，我们好像在长大，心却越来越靠近曾经小时候，在在寒假之间我们聚在了一起，可是却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感觉时间无限的多了，曾经是无限的时间里偶尔在一起玩，现在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一起玩。

    梦境在一步步往曾经靠近，可心却与曾经越来越远，差点忘记了，那曾经象征回忆的梦境也是我们共同的过去的现实。

    心在这一刻就好像有了发泄口一样，我们以前只是朋友邻居，现在的我们已经不仅仅是朋友邻居，而是兄弟，那随时可以听我们各自说的有趣的事情，然后述说，然后聆听，然后劝解，然后释怀。

    好像只是我始终无法融入进去，我根本就好像无法说出我的痛苦，我本就不甘心，倒计时开始后，我却不得不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提前，被理解真的很重要吗，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独自前行，一个人。

    那一次次畅谈说出的每一句话我都没有用心去说出更深层的含义，因为表面所能展现的那便已经是我最大程度所能展现出来的，你（笑言）好像一语道破了我曾经的困境，可那却并不是我痛苦的来源，就好像我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一样，你说的最多充其量也就是在千刀万剐后被一根针扎了一下，有点感觉，可却还不值得我如此痛苦啊。

    那正月十五的大暴雨我也亲自淋了两三个小时，就是在那时我懵懵懂懂之间觉得我好像有必须要为我所做的事情。

    刚开始，在暴雨之中，我在想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痛苦。

    再走下去一点，我好像在笑，这不就是我最喜欢的事情吗，走路，暴雨下漫步，虽然心中痛苦，但是却也不失为一种救赎。

    在走下去一点，我看见了有人在暴雨下聚餐，我好像想到了我的家人，我们又何时才能有一起吃饭的心情。

    在走下去一点，走到了那没有路灯的崎岖不堪的路。好像从来没有人记得我也怕黑，尤其是这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曾经的我能欺骗我自己不怕黑，仿佛我就真的不怕黑了一样，当我踏上这段崎岖不堪的路的时候，我好像在痛苦与享受之间挣扎，痛苦来源于内心恐惧却被伪装的不恐惧，享受这无尽的黑夜和这我永不希望停下的雨夜所带来的无尽的可能和无尽的思想和无尽的思念，这也是我的开心来源。

    在即将走完那崎岖不堪的路时，我看见无尽黑夜里有一家灯火在亮，然后一辆面包车开出来过后往我家那个方向驾驶而去，终于即将走完这崎岖不堪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雨停下了，浑身上下也湿透了，只能带着对自己略微抱歉的笑意甩甩头发，鞋子也沉重的异常啊，全是水，好在雨停了，不好的也是雨停了。

    本来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感觉就那样吧，但是突然看见光亮，才反应过来雨好像早已经停下了。感觉好累，真不能想象当初高二寒假放假的时候下着大雪，张震和牛翔雨是怎么走回去的。或许两个人走着没有那么累吧。

    可是脚下真的好沉重啊，每走一步都好费力，可是我只是一个人啊，不急就这样慢慢走下去吧。

    感觉好累好冷眼皮也有点睁不开了，我只能尽量打起精神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真的是令人烦躁的事情啊，明明忍一下就好了，非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真的是一个傻子行为啊。

    终于走到属于王集镇的范围了，可这里离我家也还是有好远，就是远也值得开心啊，笑容也会从我的嘴角浮起。

    我把自己的一生给回忆了一遍，从那个被爱到感觉不到被爱的我，从被信任到现在的我都在怀疑我做的一切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如果是对的，为什么要给我如今在雨夜漫步的行为，如果是错的，为什么我还可以活到现在。我究竟在害怕什么，还是我在害怕一切，明明我也已经在尽可能的掩饰了，可是我还是会冲动，所以落到了现在雨中孤独漫步的现在。

    有辆面包车从王集镇开向和我走的反方向，停在了我身边，问我要不要坐他的车送我回去，我拒绝了，就低着头往前走。

    走了大概几分钟过后，面包车掉头追上了我，再次提出要送我回家的想法，我本来还想拒绝的，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用一句话让我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坐上了他的车。

    我们两个人就开始交谈，他说他今天订婚成功了，刚送未婚妻回来，办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我从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看见了我的样子没有表现的太过开心，可是我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开心，真的就挺想恭喜他的，可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他给我找了一条毛巾让我把头发上的水给擦一下，然后就问起了我为什么一个人在下着大雨的晚上走这条路，我无法回答，只能沉默不语，他也看出了我并不愿意说出来这件事，就在安慰我啊，说了好多好多劝导我。可是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懂呢，我只是只有这样做才可以让我的痛苦略微减轻点。

    我坐在车上打了两个喷嚏然后身体还抖了一下，他连忙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抱歉啊，没顾及到你，说话的过程就把车上的空调给打开了。

    其实我很能理解啊，去送未婚妻的时候，因为有爱的人，所以打开空调，回去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当然就能省点就省点了，所以就没有为自己打开空调了。谢谢。

    说起来我无论如何都应该谢谢他啊，后面把我送回去的过程中，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好像笑容不再那么兴奋了。我想可能是家人或者未婚妻打来的电话吧，被亲人关心的时候，好像就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要让亲人担心。毕竟啊送我后再回去的话起码浪费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在以后的时间里也经常在想，如果他没有载我一程的话，我真的有那个体力走回去吗，最坏的结果恐怕就是死在路上，然后等天亮被发现尸体吧。

    雨夜，元宵，暴雨，无风，被载，这经历让我如何忘记，我依然是我，但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也不再是我了。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经历这雨夜过后，我的心是变得坚强了，还是更脆弱了。

    很快就又寒假开学了啊，分类考试又比较早，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这最后一学期第一次月考文化课轻轻松松取得第一，在当时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啊，我好像第一次感觉我从来都是如此优秀，我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学习，我就压力越大，感觉就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非把我压死不可。

    第二次月考的第二给了我迎头痛击，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的我比起第一次月考的时候明明更努力学习了，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服。

    在第三次月考前夕我就给自己下了一个赌注，一个从未让别人知道的赌注，如果是第一那就让我用尽最后的气力去取下本科，给我留下最后的信心去面对这最重要的一次考试。

    第三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啊，是我从分类考试改革后我考的最好的一次，对我的成绩是我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是第二，第一还是一个近三年从未进过前十的人。

    命中注定我这样的人就是拼尽全力换来的也只有失败这一个结果，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好像所有遇见的老师都在夸我，可是并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信心了，我的信心与狂妄在此刻被彻彻底底的击穿了。

    在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那天是晚自习，听到我的成绩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啊，因为这次的成绩放在然后一次月考中都是年级第一的存在，可是当我知道我是第二的时候，我就是被旱雷给击中一样，我的信心完完全全被击碎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在后面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班级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三个老师对我单独辅导。可是一个已经完全丧失信心的人，无论多好的条件也不能让一个失去信心的人短时间重新获得信心。

    在分类考试文化课考试的前一天下午，要提前去看看考场，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去的时候还没有到允许看考场的时间就在外面等。

    沙河，考场学校大门前就是沙河，岸上面坐了好多人，我也好想坐下，可是我又不想看见任何人，就有了想去下面河边坐着的想法。

    刚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还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怎么开始有出现的这种想法，或许一直都有吧。

    那种喜欢有张扬的想法却又不敢，这应该就是自卑吧。

    只是在此刻应该变一变了，就这样一步步到了沙河边上坐下，这样就看不见这群令人讨厌的人了。

    戴着我那张震给我的有线耳机，嫌吵就把声音开大，可是我还是觉得吵，我就摘下了耳机，放空思绪。仔细聆听这属于沙河的声音，我从沙河的桥上面不止一次的跨过，从来都是感受风吹过，还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听沙河的声音。

    声音不是只能用耳朵听的，还可以用眼睛看到，耳与眼并用，然后用心揣摩沙河与我自己。

    曾经的我也是孤身一人，可是我从不觉得孤独，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依然孤身一人，可是我却觉得越发的孤独。

    仔细地看着一条条装着沙子的船从沙河上经过，就这样看着好像也是一种享受，耳边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我再次拿出来了我的耳机，听着我曾经最喜欢的love letter。

    情书呢，我可还真的没有写过呢，如果要写，写给谁好呢，就那个经常在我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想起来的人吧，就写给那我抄了无数次我爱你的句子时想起的人吧，就写给那我一直以来让我很重要的人吧。

    第一次国旗下的相望，第二次妳的的课桌回头，第三次的喊我名字回头的对视，和你对视真的少之又少。

    懵懂无知到惹你生气再到被你信任，我的心从来都是以你为标杆，你站在那里，我好像就有无限的动力一样，可是好像快七年没有再见过了吧，像这风一样，我一直以为下一刻从我身边经过的还是这一刻的风，可是这一刻的风我等了七年还是没有到来，

    可是在此刻我好像在我这朦胧的眼睛中再次看见了那双马尾辫的小女孩，在笑着，可是当我手伸出想要握住的时候，妳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一切又都回到了这坐在沙河面前的我。

    我的眼泪在滴下，应该是被风吹的吧，一定是被风吹的。

    阎浩大声喊了我，我才回过身往上面走去，还有刘桌元。

    我们三个人也没有怎么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沙河。

    在我坐在河边的时候，也有听到隔壁班的女生喊到我的名字，我们班级在前几天有去过她们班一起上课，都怪自己班同学，把我都快吹到天上去了，有你们真的是我的福气。

    终于到了开始可以参观考场的时间了，就进去提前熟悉了一下考场的路线，然后我就坐着刘桌元的车子回去了。

    晚上吃过饭后，我妈妈又出去了，我就一个人在屋子里一边走动一边听歌啊，每次love letter 过后我都要上一首，真的就好像非要记起、想起、回忆起一个人一样，那马尾辫究竟是谁，为什么让我如此难忘，想起时又让我如此心安。

    人明明在想不起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的时候是烦恼的，可是我好像只要去努力的去想起是谁，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一个人，雾雨夜，大风，一个人，听着歌，自言自语的说着一点无聊的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就起来了，明明吃饭的时候还是阴天的，等我出发去考场的时候太阳竟如此耀眼，还好大部分时间都是背对着太阳。

    就这样慢慢的走啊，今天考试，就穿上了那件我曾经最喜欢的红色褂子，也不是最喜欢吧，最喜欢的应该是那件同款黑蓝色的褂子，可惜那件衣服破破烂烂的，连我这种人都穿不出去。所以就用同款红色褂子代替了。

    我专门绕了一下远路，走的沙河两边的堤坝上的路，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可以到考场学校了。

    走的很慢，虽然我本来走的也不快，但是这次更慢，就一边看看前面的路，毕竟这段路略微有点小坎坷，一边看看沙河，看看那船一次又一次的过去，或许我此生只能看看船吧。

    走了一小会，就起风了啊，我就拿下了耳机，拿下的时候依然是love letter 。

    拿下的那一刻好像世界突然变得耀眼了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那回眸，那相信，那是我的目标，那是我喜欢的人，那是一个我想念的人。

    如果用我曾经的话来说，妳就是我黑色世界里的一束光；用现在的话说，妳就是我灰色世界里的水墨色。

    无论何时想起都会给我以希望，你就是我的兴奋剂啊，婷。

    只是此刻的我实在是太糟糕了，这风这太阳之下想起来妳，予我这绝望之中最后一点希望，很对不起，在这等时刻却要想起梦中之人，虽然现实也存在，只是我的双手真的在颤抖了，真的是不配想起你，呼吸变得急促，步伐变得着急，我那如死水般的心竟然在此刻活跃起来了。

    横穿过眼前的大桥就能看见考场学校了，还好调整好了心跳呼吸和步伐，你就永远刻在我的心里吧，绝望之时予我以希望，痛苦之时予我以笑容。

    这一刻我会铭记，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糟糕，谨以此为荣耀，谨以此为最后的好心情，谨以此为心中最后火花，谨以此为不灭之心境。

    我可以输，可以死，也可以倒下，但是一定会打出我曾经的姿态，那曾经的自傲，自卑以及现在的狂妄，和不顾一切找回曾经我的身影的我。

    这一次，我只能以失败开始，我能想到这次过后我又要用多久才能恢复过来，上次就用了两年的时间，这一次有本事就将我打入谷底，让我再不敢升起半点战意。

    将死之人战意最为疯狂，我还真的希望你可以把我变成已死之人，让我再也无法升起半点战意啊。

    风散了，我也横穿过了这最后的界零单大桥，看见那界中，我的文化课考场，那也有很多很多的同学在等待，我还没有到学校门口就已经可以开始进入考场了，远远的看见人群就已经看见了等下的我。

    算好时间故意错开人群，在这种没必要了事情上没必要争，一切都在慢慢的开始。

    明明那么晴朗的天，可是我的心被埋上了一层雾霾，没有人想去打一场必输的战争，我也一样啊，可是我我低头看着我的双手，就算是必输，我也要去，为了那些看着我的人再去输一次，不丢人。

    可是我也真的好想赢，可是我没得选啊，只能输啊，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好耀眼啊，看不清，再看看我的那伸出的双手，真的好无奈啊。

    就别想那么多了，就是必输局亦要打出自己的姿态，怕输就滚远点。

    在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我笑了，原来输在这种地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再次伸出双手看了看，我还是可以笑的啊。

    到了考场，收起了双手，我要认真的对待这一场考试了，就算知道是输的，我也要打起绝对的精气神。

    语数英一起考，三个小时，这种考法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因为我的精气神真的很弱啊，写着写着应该就会要头疼了。

    那也没办法，调整互相。用以前从杨天子那偷学的方法，这是我时隔多年再次用这方法，上次还是在中考的时候用的，就是想起来了这个方法就用了一下，反正最多也就浪费三分钟的时间，可以试试。

    这漫长的时间啊，我好像写试卷的速度一直那么快，好像我越是紧张就越是写得快。

    房海东啊，真的是是一个神奇的人，电工老师和我说过他的脑子很笨，可是我却觉得此人很有趣，而且知道自己眼下的目标是什么。

    他教会了我怎么检查试卷，记得中考就是因为不会检查自己做的试卷所以输了，所以我一直找可以检查试卷的方法。从方海东都身上我学会了，从这个电工老师眼里笨的人身上学会了。

    在中考那么重要的考试我却不会检查试卷，在这分类考试必输的考试上我却知道了该怎么检查试卷。

    就好像我已经学会了该怎么做，可是曾经却不在了，我的左手从你耳边轻轻却又重重的往前划过，那一刻我却要低下头，不能让你看见我那一刻的眼泪，我的一生不止一刻要经历这种情况，可是我的身边却空无一人。当你疑惑时，我却只能抬起头对你露出那我心里悲伤却是我一生中最灿烂的笑容面对你说没事。

    这分类考试文化课考试那么多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陪我去参加那专业课考试，我终究要一个人前行。

    这三个小时好像过的很快很快啊，从前我只会觉得这时间好慢好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三个小时怎么过的那么快。

    放学本来想走刘桌元的车子顺路回去的，但是刚好碰到阎浩和董开两个人，因为本来是有个毕业聚会在考试后的，我很早前就说过不去的，一来没钱，二是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可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在董开阎浩的劝诱下，把我给整去了。

    最后好像就喝的比较多吧，走回去还是要张震扶回去的，真的是丢人啊，我怎么会那么烦恼呢，我也不喜欢喝酒的啊，可是喝了一点过后便忍不住自己了，真的是令人讨厌的我啊。

    我好像当时说的借口是我们那一桌就一个我还在数学老师旁边然后就一直喝啊，其实我真的就是好不想要清醒，这清醒过于痛苦，真的是就是想喝点酒呢。

    专业课考试要去一趟蚌埠，皖c，皖的轻工业城市，就去考试了啊，我能感觉我考的不好，适应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再加上本来人就不行，运气也差了点，两场考试中间就只隔了两个小时，吃个饭的时间都费劲。所以在各种负面情况下，考不好就一点都不奇怪。

    在回去的途中要先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平时很少坐公交车更是没有坐过火车。

    等公交车的时候，老是不来我坐的公交车，我就一直确认我等的地方对不对，哈哈哈。

    坐上公交车后我就先问问这班车到不到火车站，然后还让师傅提醒我到火车站的时候让我下车，真的就是很慌张的样子，像农村人进城一样。

    终于到了火车站附近下车了，可是看看周围都看不见火车站之类的标识，就想找个人问问路，我又有点不敢问路，可是在关乎我能不能回家这件事情上害怕就变得一点不重要了，然后就看见有一个穿着紫色上衣的女生往我这边走来。因为她在背靠太阳，而我是面朝太阳，她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偏黑色，可这偏偏黑色的色彩的周围又围绕着一圈光晕。

    然后我就抱着我的书包上去问路，为什么是抱着书包呢？当然是因为来蚌埠的时候书包后面的拉链坏了，还是坏的最大的那个包，所以就只能够抱着了。

    就上去“你好，你知道火车站在哪吗？”

    然后她就用很疑惑的眼神转身指向身后的火车站标识说这不就是嘛！

    直接就给我整尴尬了。

    我就进入车站了啊，买票（当时还是纸质车票，不是现在身份证这种，）然后进入车站找个地方静静的坐着，然后戴上我的耳机，听歌啊。

    中间有两个黑人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完完全全符合黑人所有的特征，就多看了两眼，也就多看了两眼。

    戴着耳机，看向我刚才从公交车下车的窗外的方向，就这样听着歌，就这样看着窗外，疲倦过后的轻松，这恐怕是我此生最后惬意了，不由得就笑容浮现出来了啊。

    下午六点四十四的车，凌晨两点十一才能到界首，可是现在才五点四十，我得要想想下车过后怎么办，上车又应该怎么度过这无聊的漫长的时间。

    终于快要上车了啊，在检票的时候，有不少人看着我抱着书包，还对我露出奇怪的眼神。

    终于上车了啊，就先听着歌看着窗外，毕竟我坐车不到饿得忍不住的情况下不会吃东西也不会睡觉。就是很少在公共场合去吃东西吧。

    可真是无聊呢，哥也听的耳朵疼了，就后躺着闭上眼睛假寐听着周围的人交谈，原来他们互相也不认识啊，都是陌生人，我一开始见别人这样聊还以为是一起同行的。

    不对，都一起在此刻相聚了，不就是同行的了吗，只是只能同行这一段距离，等到晚上十点多左右了，声音就比较小了，我就又拿出我的手机了，看看那最经典的九叔僵尸片，就这样一直看着看着，看到了凌晨一点半左右。

    我准备准备也要下车了，看着那周围的人还是刚上车的那时候就已经在车上的人，我突然就有点伤感啊，我以后应该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人吧。

    下车了，出站了，那经典的出租车拉客，可真是令人无奈呢。

    这时候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我穿上了我那灰白色的外套。

    本来是想要让我妈妈来接我的，可是我的手机玩没电了，可能是我故意玩没电的吧，这样就可以不能给我妈妈打电话了。

    凌晨两点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我一个人在路灯下前行，好饿啊，我好像上次吃饭还是在中午吃的。

    饿那就走慢一点吧，不急，反正都已经那么晚了，再晚一点也没事。

    更何况我最喜欢的东西全在此刻，风，夜，月，星，风的无拘无束，夜晚的安静与孤独，月的耀眼，星的与月争辉。

    最喜欢的的莫过于夜与风了，真的是在这种饿到可以听到肚子咕咕叫的情况下，我还可以感觉到兴奋啊，我就想着反正也没有人，干脆闭着眼走一会路吧，大概走了一分钟就不行了，太艰难了。

    夜好安静啊，安静到没有一个人在外面陪他，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陪着他。风好自由啊，肆意妄为的吹着，总有夜晚在包容他，在夜晚之下，风再不会伤害到一个人，可是在这夜风之下还有一个孤孤单单饿着肚子显得那么无助的我。

    可是就算是我，我也有夜风陪着，也没有我在火车上想象的下车那么孤独那么难受。

    我深知今夜过后我将经过不知多久的水深火热之中，或一年，或十年，或百年。只是没有办法，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真的充满了无力感，我已经尽力而为了，只是很抱歉，只是对我自己很抱歉，对曾经的我很抱歉，我辜负了那么好的开局，那么优秀的开局我却要用这种结尾来还给曾经。实在是让人疯狂的想笑呢。还是那句话，怕死就滚远点，我接受自己的失败，只是还不能害怕，我还有可能，只要我还活着，心还活着，势必破你囚笼，一日不死，那就一日不休。

    就以我这残破之心面对世间的一切，我还要用那曾经的绝望之中的开局再来一次，我能一次就能再一次，只凭我的名字叫杨天顺。

    这风急促的划过我的耳旁，这夜笼罩我那瘦弱的身躯，这风穿过我的心，这夜侵蚀我的身躯，这风刺穿我的心跳，这夜照亮我的身躯。无论寒冷还是风起，终究成为我的垫脚石或者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哪里？这是那次蹬着自行车遇见的桃花树，让那本该在夏天出着汗水疲惫不堪等我遇见这桃花雨落下，一片一片滴落在我的身躯之上，明明是要破风而行，我却像是获得了新生了一样。

    那桃花雨一片一片经过我身落在地上，以前我还以为这种场景只存在于书中，我要是早十分钟到这里就遇不见风，要是晚十分钟，夜幕就降临了，或早或晚都不行，只有在此刻才显得刚刚好。

    夜幕降下的前十分钟，让我迎接这桃花雨，原来风也如此的宠爱我，让我享受此刻，那一片片落下的桃花也会砸到我的眼睛，可是我的心中只有享受，那管得了此刻的疼。

    我明明面对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此刻在这桃花雨下我忘记了一切，只记得我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少年之心就应该要肆无忌惮，要肆意妄为，要狂傲，要张扬，不得顾及他人的眼光，少年之心只应存在战意。

    再次走到这桃花树下，我也快要成年了啊，时间还真的是快啊，可是也好慢啊，让我煎熬了那么久的时间，那一个个期待的心，可是只有我才知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啊，被期待也成为了我讨厌的事情之一，被嘲讽反而更让我喜欢呢，被期待我会皱眉，被嘲讽我可是会笑的。

    再次在这桃树下，也有一片又一片的桃花落下，可是远远比不上那时的桃花雨，可是此刻真的好像就是我的心境。从被期待到失败，从被赋予希望到失败，从曾经到失败。我承受的太多太多了，我也知道失败过后要面对很多人的嘲讽啊，可是我在此刻还是可以卸下一切，露出我那曾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