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迟到的真相-2
随着林志杰等人调查的深入，王帆等人的暴力行为的受害人越来越多，甚至
比李娜自己说的人数更多，这段时间家属们也并没有再上传任何内容到网上，而是等待警察的结果。
在调查的第五天，林志杰接到了苏江公安局的电话，电话里是希望北安公安局协助调查的请求，原来，王帆在苏江新开的公司的员工出现了批量报警的情况，报警的内容就是公司高层暴力殴打员工等。林志杰接到电话后让王大致协助调查，王大致再次来到了苏江，这一次直接到了王帆在苏江的公司。
公司前台旁边放着一张条形桌，桌子上写着“投诉处”的桌牌很显眼，桌子前还有几个人在排队。“这是公司自己组织的投诉收集处，也有我们的民警在，从三天前开始不断有报警的，我们只能选择现场办案。”和王大致一起到现场的还有苏江刑侦的同事。
“三天前，第一个报警电话就是在这里拨出的，当天就有23名员工报警，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员工肆意报复公司等，结果到了现场发现很多员工等在会议室，不吵不闹，就等着警察了。”苏江公安解释道。
王帆今天也在公司，是被刑侦带到公司的。苏江公安指了指会议室里的王帆，“那就是公司实际所有人，前几天还去你们北安公安局来着，昨天还带着律师，今天律师都没带，一下子蔫了。”
王大致三年前见过王帆，那时候的王帆意气风发，即使是在公安局接受调查的三天时间里，也都是穿着得体，带着律师，而现在的王帆，一个人在会议室面对警察，门口还有不断投诉自己的员工，发型也有些凌乱。
“他是挨打了么？”王大致问道。“今天上午我们带他来的时候，正好在公司门口遇到了几个员工家属，大姨们的情绪比较激动，冲上去薅了他好几下，我们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场面。”苏江刑侦轻笑了一下。
王大致和苏江刑侦的一起进到会议室，王帆看到王大致进来，一下子站起来，“我要求回北安，我还是北安人，我的户籍地是在北安。”王帆声音很大的喊着。对面的警察也生气了，“坐下，现在是你想回哪就回哪的么？中国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说要回户籍地调查案子。”王帆听到这句话，只能悻悻的坐下。
王大致坐到王帆的对面，“你想回北安？”王帆点点头，“这公司和我没关系，我既不是法人也不是股东，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王帆回答。
“绿环很多员工和家属都把你当时打人的证据提交给公安局了，你回北安面对也是一样的。王帆，多少人因为你，还有你的那些高管们的行为而自杀你算过么？”王大致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以为你会像三年前那样逃脱法律的制裁么？”
“我都给钱了啊，我打人了我承认，但是我没有重伤任何一个人，而且，我还给他们每个人都一大笔赔偿，现在是想怎么样？拿了我的钱，还想再告我？”王帆身体靠在椅背上，在听到北安有人提交证据后姿势更加放松。
王大致不太想开口和王帆继续说下去了，起身要离开会议室，王帆看到王大致要走，着急的喊道，“你是来把我带回北安的么？我可以回北安的啊。”
王帆大概知道自己的处境，在苏江他要面对的是几十人的案子，都是暴力行为有关，而且这三年在苏江打人他并没有像在北安那样给到高额补偿，而且这公司内外都还有不少自杀员工家属守着，他的人身安全也不能得到保证。
“我不是带你回北安的，而是过来将相关证据也给苏江一份，至于将来你会在哪里被审判那是后话了。”王大致起身向会议室外走去，“王帆，是时候要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说完，王大致就离开了会议室。
苏江刑侦将苏江的一些报警情况和案情报告分享给了王大致，林志杰让王大致在苏江待个几天后再将王帆和他的那些高管们提回北安。王大致理解林志杰的用意，是希望让王大致在苏江再多经历几天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徐阳在王大致走之前又找到了他，“王警官，谢谢你们能来苏江。”还是同样的咖啡厅，还是同样的位置，不同的是徐阳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
“不用谢我，我们知道苏江的那些员工集体报案是有原因的，或许是你，也或许是你的同学。”王大致看向徐阳。
徐阳笑了笑，“如果当初我哥能和我一样，再勇敢一些，可能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这几天，我跟所有的能联系上的绿环的员工或家属都打了电话，替我哥给他们全部道了歉，虽然他们有骂我的，也有一听我的身份就挂掉电话的，但是我还是想要替我哥和他们说声对不起。”徐阳还是搅动着咖啡。
“不管是你，还是绿环的人力李娜，都在说道歉，都想要表达对不起，但是如果当时每个人都能多走一步，互相多理解一点，可能结果就会不一样。事情已经发生，也已经过去，活着的人只能向前看了。”王大致喝完了面前的柠檬水，“王帆他们的审理应该会是公开的，到时候会有很多家属到现场，或许你也可以到法院，和他们当面道歉。”说完，王大致就起身离开了。
又经过了半个月的调查及资料整理，北安刑侦正式将案卷转交检察院进行下一步。按照以往惯例，案子转交后，刑侦支队的所有人都会去烧烤大院聚餐，这一次大家虽然都到了现场，但是都很沉默。看起来诡异电话是已经调查清楚，三年前的下毒案也重新有了不一样的真相，但是，也无法改变这么多年，很多人的极端选择和许多家庭的破碎。
“如果当初，”方小艾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秦峰打断，“哪有那么多如果，再多的如果也换不回那么多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