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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一样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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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乐乐把纸笔收进背包。

    院子进门有个穿着小西服的女服务生站着,面带笑容:“请问是韩少爷么?”

    韩乐乐点点。

    女生轻幅度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少在楼上,让我下来接您。”

    韩乐乐没多问,只跟着女生上楼。

    穿过来前,为了kpi他陪过不少大中小的客户和老总应酬,从院内的装修风格,他一眼看出小院是座私人商务会所。复古的装修,考究的用料,再加上能把会所开在城墙根下,各个细节都昭示着主人的地位和品位。

    韩乐乐刚转过走廊,抬头便看到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沈默。

    他穿了一身黑色正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搭在扶手上的手腕袖口处,深蓝色的宝石袖扣反射出暗光,沉稳贵气。

    韩乐乐眼瞳收缩,他不是没见过沈默穿正装,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沈默下班回到家,已经卸去了集团负责人的架势,身上裹着居家的随懒和闲适。

    如此有气势的商务形象,他还是第一次见。

    韩乐乐登上最后一阶台阶时说:“你在谈事情?”

    沈默自然而然地在他腰上揽了一下,把人往自己身边送了送:“下午还有些部分没敲定,便过来边吃边谈。”

    韩乐乐看到沈默眼中有一丝淡淡的疲惫,不重,在笔挺的身姿下掩饰得很好。

    “你们谈完了么?”韩乐乐问。

    “还没。”沈默引着他往内走。

    韩乐乐顿了一下,他不想进去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应酬这种事虚伪又烦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韩乐乐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沈默推开一扇雕花房门:“我从窗口看见的。”

    屋内是间休息室,一侧的墙体是镂空的木质隔离墙,有一扇推拉门,从雕刻的缝隙可以看见隔壁的宴客厅,几个中年人在推杯换盏,韩乐乐还瞥见了姜元凯。玻璃窗外正对着安永门的城楼,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刚刚他坐的位置。

    韩乐乐疑惑地望向沈默。

    “后厨今天下午空运来的黄油蟹和深海极地虾。”沈默把韩乐乐拉到小桌边坐下,“我记得你在海岛时,格外喜欢吃这种甜虾。”

    婚礼结束的时候,沈默还说韩乐乐喜欢吃的菜以后让周松定期送到家里,韩乐乐说给他写张菜谱,结果第二天转醒就忘了。

    没想到哪道菜他多吃了几口,沈默居然记得。

    韩乐乐:“你就是把我叫进来吃虾的?”

    “是啊,虾是凌晨刚捕的,隔到明天就不新鲜了。”沈默让服务生去后厨说一声把甜虾处理了,“原计划是晚饭时,生鲜处理了带去学校给你,不想事情出了点岔子,耽误了。”

    韩乐乐眼睫缓慢地眨了一下,脑袋微垂:“你还要去学校?”

    沈默或许是累了,没注意到韩乐乐的小动作,翻开茶桌上倒扣的茶杯,甘冽的茶香顺着茶壶嘴流入杯中时飘入韩乐乐鼻翼中,“嗯,学校离公寓比较远,我本想去看看,在周围买栋房子,方便你住,省得来回跑。”

    韩乐乐抿了抿嘴:“我一直住宿舍的。”

    沈默:“宿舍总归不如自己家舒服。”

    韩乐乐还想说什么,隔壁宴客厅里中年男人的笑声高涨打断了他的话头。

    “沈总呢?”中年男人边笑边说,“刚说去接人,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什么人要过来,还需要我们沈总亲自接?这待遇,瞧把我们小沫羡慕的。”

    “成总,你可别乱说。”一个听上去挺年轻的女子嗔怪地说,“沈总亲自去接的人,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关系。我只是今天的陪客,哪有那殊荣被沈总瞧上。”

    中年男人哈哈笑:“怎么不能,你这么漂亮,是个男人只要不眼瞎都错不开眼珠。我可是瞧见了啊,一顿饭的功夫,沈总朝你那看了好几眼。”

    年轻女子娇羞:“成总快别说了,当着大伙的面,多叫人不好意思啊。”

    在坐的其他人也跟着调笑起来,或许是酒喝得多了,有点肆无忌惮的架势。

    韩乐乐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抬头看向沈默。

    沈默显然也听到了隔壁的喧闹,解释道:“她坐在我对面,我每次夹菜的时候,无法避免的往前看,正好瞥见她。”

    韩乐乐当社畜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把戏,“哦”了一声,下意识宽慰地说:“应酬,在所难免。”

    服务生推门进来截断了两人的谈话,与此同时,隔壁的中年男人大嗓门的嚷嚷起来:“沈总什么时候回来?找人去看看,来人一起过来喝一杯。”

    听话音都能判断出中年男人醉了。

    粉红色的去壳甜虾晶莹剔透地码放在刨冰碗里,旁边放着一小碟蘸酱和山葵。

    沈默分心听着隔壁的动静,中年男人还在吵吵嚷嚷地叫人去找沈默。他极轻地叹了口气,起身抬手在韩乐乐的头发上揉了揉,“你在这边自己玩,我先过去。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家。”

    韩乐乐顿了一下:“我不用过去么?”

    沈默:“不用,我不是叫你来应酬的。外面光线暗,画画伤眼睛,这光线充足,还没有蚊虫。”

    韩乐乐“嗯”了一声。

    沈默走向推拉门:“想吃什么叫服务生给你拿,黄油蟹我让后厨做了蟹黄饭。后厨还有水果和蛋糕,你若是无聊了,可以去院子里转转,别走远了。”

    韩乐乐轻声道:“好。”

    沈默推门进了隔壁,一道薄薄的木质门,仿若隔开了两个世界。

    韩乐乐听见沈默歉意的笑声:“抱歉,抱歉,刚看见我夫人来了,叫他进来吃饭,耽误了,不好意思各位。”

    中年男人中气十足:“沈夫人来了,怎么不叫过来一起啊。”

    姜元凯:“韩少爷今天不是开学么?”

    沈默:“今明两天没课,他跑到安永门来画画。”

    韩乐乐蹑手蹑脚地走到镂空木墙边,非常小心地偷偷朝里张望。

    沈默正在和中年男人碰杯,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和肌肉都恰到好处地组成了一幅职业性的笑容。

    贵气,有礼,稍显冷漠疏离又不傲慢。

    是韩乐乐没见过的模样。

    沈默淡淡地与中年男人攀谈。

    中年男人肉眼可见地从脑门到脖颈血红一片,不知喝了多少酒。

    他笑眼着说:“看来我们小沫没戏了,沈总是英年早婚,这要伤心哭坏多少人家的女儿啊。”

    叫小沫的女子娇嗔:“成总~,您怎么总把人家的心事当着人面往外说啊……,沈总莫怪。别说您已经结婚了,就算您还单身,我有这心思也不顶用啊。”

    中年男人喝大了,口无遮拦:“哦哦哦,是我糊涂了。我记得沈夫人是位小少爷吧,怪我怪我,安排不周,我自发三杯,下次我请。“

    说着中年男人自己给自己倒酒,连灌三杯,惬意地咂么个嘴继续道:“小沫有个弟弟是学建筑设计的,今年大四,正好要毕业了面临找工作。人长得水灵白净,哪天带来给沈总瞧瞧,看得上眼就留下,看不上眼就打发到工地上搬砖也行,专业对口。”

    韩乐乐听着皱眉。

    这头顶条形码的大肚腩说的什么鬼话?!

    当着正牌老婆的面就敢往沈默身上送人?!

    韩乐乐气不打一处来。

    沈默抿了口酒,轻描淡写地挡回了话题:“让他发份简历给陈令行,成绩不错的话,可以考虑录用。不过鉴于没有工作经验,只能从基层做起。”

    陪坐的陈令行非常懂行,举杯对着小沫说:“沫姐,您直接让您弟弟联系我就行,我会把他的简历从内部通道递到人事部门。”

    韩乐乐顺势往年轻女子看去。

    女人只能看到个侧脸,头发妆容一看就是为了今晚专门做过的,她笑盈盈地抬手挽了一下耳边的长发,隔空与陈令行碰了下杯:“我先替弟弟谢谢陈特助,劳烦您一定把他的简历递给沈总。”

    陈令行精明,装做没听出女人的话中话:“一定一定,我第一时间盯着人事部总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您。”

    两人互相打太极,沈默不动声色地与中年人周旋。

    韩乐乐看了一会儿,垂眼轻轻地走回沙发坐下,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把整碗甜虾都吃了。

    隔壁的说话声还在继续,韩乐乐判断短时间内不会结束。他从书包掏出画了一半的画稿,搬了把椅子坐到玻璃窗前,白色的漫反射灯柔亮又不刺眼。

    窗外的安永门城楼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声音渐停,响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韩乐乐停下手中的马克笔,透过雕花缝隙向过看去。

    所有人起身离桌,中年男人被搀扶着,大着舌头在和沈默寒暄:“沈总今天真是客气了,我手上那块地你派人说一声就行,价格好说,那地在我手上荒着也是荒着,您要做公益,我怎么敢给您使绊子,您说是吧。”

    沈默客气又疏离:“成总是做大生意的人,自然不会背后黑手。”

    中年男人黄汤灌多了,被假夸了两句就有些找不着北,咧着嘴笑:“那是,沈总后面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我成某人二话不说,绝对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沈默:“那我在这先谢过成总。”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今天喝得痛快,再晚回去该进不去家门了,这就先走了,沈总回见。”

    边七扭八歪地朝门口走,还不忘嘱咐叫小沫的女人:“你好好伺候沈少爷,若是服务的不好,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女人手足无措地干笑两声答应。

    陈令行负责善后,女人也被他一并送走,临走时还不忘一遍遍地提醒让陈令行上心她弟弟的事。

    服务生进来收拾杯盘狼藉的桌面,推拉门向一侧推开,韩乐乐瞅见姜元凯迈了一只脚进来。

    姜元凯满脸疲惫不顾形象地倒进单人沙发,头颈向后枕在椅子背上:“啊……,这孙子太特么能喝了,说话颠三倒四,又尼玛贼尖贼尖的。要不是必须从他手里买那块地,我特么刚刚差点忍不住把桌上的菜盘子扣他脑袋上。”

    他抬手捏了捏额头:“还有那个女的,就差把‘我是被派来和你上床的’写脸上了。这么多年,你说这些人怎么还学不乖,一次次送,一次次完璧归赵。”

    韩乐乐刚刚也看出了中年男人和女人的企图,他转头朝沈默看过去。

    沈默脱下西装外套,用小腿在姜元凯的腿上踹了一脚,他坐到离韩乐乐最近的沙发上,摘下袖扣随意地往茶几上一扔,价格不菲的蓝宝石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沈默扯松领带,给自己倒了杯茶:“还不是你非要接湿地公园的项目。周围的棚户区住户不牵走,怎么搞?”

    姜元凯摊在沙发上:“又不是第一次拆迁,谁想那块棚户区的地早让人给买了,荒着坐等涨价。若是不把那块地买下来,整个湿地项目规划就是个不伦不类的半吊子,公园我有大用处,不能稀松二五眼地瞎凑合。”

    沈默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行行,知道你有用,地帮你拿了,过完手续转给你,算是我给你的结婚礼。”

    姜元凯换了个摊的姿势,有些泄气:“不用,钱我自己出。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没成,我还得退给你。”

    沈默白了他一眼:“你上点心。”

    姜元凯回呛他,同时快速扫了一眼韩乐乐:“少说我,你自己呢?!”

    沈默噤声:“我怎么了?”

    姜元凯“呵”了一声,没挑破:“你说你怎么了?”

    陈令行把人都送走后,回到休息室,他身上带着酒气,人却很清醒:“沈总,人已经让司机都送回去了,两位的车也已经停在门口了,您是现在走,还是过一会儿再回去?”

    姜元凯抢声:“我不回去了,今晚睡这。”

    韩乐乐诧异地看向他。从听见中年男人说的话开始,他一晚上心情都很郁结,直到听姜元凯那句“一次次送,一次次完璧归赵”才由阴转晴的回暖。

    眼见着姜元凯说要睡这,他脑袋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往歪的地方想。

    沈默:“我晚上也住这,你让司机回去吧,明早过来接。”

    韩乐乐挑眉:“不回去了?”

    沈默看他,温声:“嗯,再赶回去有点累。”

    韩乐乐欲言又止:“……这里可以住?你以前应酬完都会住下?”

    沈默勾唇:“这是我个人名下的私人会所,以前应酬完喝了酒有点晕,坐车不舒服,就会睡在这?”

    姜元凯搭茬:“隔壁那栋小楼是客房,上下两层,这会所不对外开放,只你们家沈默招待人时才用。我也经常在这睡。”

    韩乐乐差点脱口而出地问以前应酬时别人送的男男女女是不是也有留宿的?话都已经一只脚迈出门牙了,又让他拽了回去。

    姜元凯不是说都完璧归赵了么?

    应该是没有过吧?

    我要是这么发问,是不是显得有点管了不该管的?

    毕竟我和沈默只是协议夫夫。

    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的韩乐乐把自己纠结进了死胡同。

    姜元凯坐起身喝了口服务生送来的醒酒汤:“叫人把客房收拾一下,你这地方装修得跟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似的,实际干净的连台麻将机都没有,除了睡觉,啥也干不了。你说你,一不近男色,二不近女色,把自己活成个老和尚。偶尔酒后独自睡在情调满满的大床上,不□□焚身?还是说你有独门绝技,泻火专利?”

    不知是酒喝多了有点上头,还是姜元凯压根没把韩乐乐当外人,什么话都敢往外招呼:“我可是知道的,你不是完全的无欲无求。长那么大个整天收着不用,不嫌浪费……”

    沈默抓起靠枕朝他砸过去:“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天到晚和五指姑娘相依为命。”

    姜元凯抓着抱枕回击:“我这是为爱守身,我只和我媳妇儿羞羞!”

    沈默:“你有媳妇儿么?”

    姜元凯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也想立马有媳妇儿,可珏珏太温吞了,我怕追得太紧把人吓跑了。”

    沈默“嗤”得笑出声。

    韩乐乐插不进嘴,默不吭声地听两人说荤话,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热,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耳朵,滚烫。

    陈令行安排好小院管事整理好客房就离开了,姜元凯困得不行,不等服务生铺好被子就把人赶了出去。

    沈默站在二楼客房门口,应酬时端起的架势已经散了,恢复成韩乐乐熟悉的居家模样。

    管事大概没见过这样的沈总,掩着身子偷偷看了好几下。

    服务生只整理了两间客房,姜元凯已经占了一间,沈默对跟上来的小院管事说:“再去整理一间。”

    管事一愣,下意识地看了韩乐乐一眼,想着姜总一间,夫夫俩一间,自己没安排错吧?

    沈默明显有些累了,说话声音带着温沉,对韩乐乐道:“我身上全是酒味,乐乐今晚自己睡,好不好?”

    韩乐乐一怔,瞬间明白沈默的用意。

    协议的事只有周松和陈令行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们就是正经八百的合法夫夫。

    晚上同住是再理所当然的。

    他乖巧地应声:“好。”

    沈默嘴唇在韩乐乐额头碰了碰,让他先进屋早点睡,自己靠着扶栏抽了只烟。

    服务生很快收拾好房间。

    沈默把烟掐灭在走廊上的花盆里,反身进屋把门关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砰”。

    他靠墙站了一会儿。

    不知是今天的酒多喝了两杯,还是姜元凯说了些有的没的。

    他此刻浑身燥热,大兄弟的抬头之势怎么也压不下去。

    沈默烦躁地脱掉衬衫,力道没控制好,扣子崩掉两颗。他把衣服胡乱地丢在沙发上,反身进了浴室。花洒只开了冷水,兜头浇下。

    小院的装修讲究,隔音效果很好。

    沈默在浴室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的隐忍和闷哼都被隔绝在了这一小块浸满冷水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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