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弄巧成拙

    现在再问什么来者何人就是蠢蛋的做法了，但很显然乌落艳比我更认可这个想法，她一甩那红色的灯盏，在诡谲的灯光照耀之下，大红色的衣裳竟发白了一瞬，随即是怪异的鼓点，每次敲响都是她黑鞋落下的瞬间。

    伴着眼前半白半红的情景，我的世界仿佛转入了慢镜———艳姑娘抬脚带起的沙尘粒粒分明，那倒转一圈圈的火苗也清晰得吓人。我被艳宗的诡术整得有些头疼，干脆封闭上了视觉，手抓准时机往前一伸，稳稳握住反转的灯盏。

    “叮！”

    铁器碰撞的声音加大了乌落艳舞戏的影响，那声波如同有形似的，我黑色的视野里忽出一圈白波，晃荡地向我袭来。

    “我是无辜的！”

    无处可躲之下，我拔剑起洇一挡，虎口被震得发麻，又差点被冲击力破防反噬。牙关咬紧得发酸，我无奈地一甩手上的灯盏，身形一动，借洇拟动风，快速移动到黑影边上，全凭感觉往那温热的肉体来上一击。

    “咔哒！”

    打在沙旋上的反冲力把我弹飞了出去，后背正正撞上了沙心广场的某个雕塑，一阵石料破碎的声响之后，我喉口一甜，呕出大滩鲜血，试图站起的脚也发软得要命———近乎失去了攻击能力。

    “他们，哐，怎么会放心，哐，你这样的菜鸟，铛，来帮我们忙的！”

    在一阵极其杂乱的脚步声和武器相碰的混乱中，乌落艳不仅没放过现实战场，还不忘对努力起身我一顿输出。我委屈地一撇嘴，把秦师叔送的酒草根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地反驳道：

    “天知道你们艳宗的攻击敌我不分！”

    “你———”她欲言又止，然后一道气流从我身旁擦过，重重地打在地上。乌落艳的声音从左下方响起，她没好气地骂道：“蠢货！你不都闭上眼睛了！”

    我的眼睛在眼皮包裹之下翻了个白眼，手也没闲着，从后腰处拔出了插进肉里的雕塑的手，随即摇摇晃晃地起身，又因视野的黑暗，差点被绊回到地上。

    “那东西不是人吧？”我闭着眼起势，心中悄然浮现了一个答案。

    “我感觉不是………”她抖落了身上的碎石块，两条细长的眉毛皱到一块，“你是不是触动什么机关了。”

    “天地良心！”我无辜地一举双手，手掌处却已然拢起两个血球。

    “如果这也能算！”瞬息之间，血球迅速融合起来，逐渐浮现剑的躯壳，它附着于地上的那把，又似宝物认主一般，移入我的手中。我控制着疼得开始混沌的大脑，把心思都集中于剑锋一点，体内白皙的洇随思维快速涌入，全体挤于小小的一点之上。

    “「白剑·拟」二式，烛火———”

    我喊着招式名字，挥起长剑向前刺去。在此之前，眼皮掩盖了所有光芒，可当我的手腕着实感到剑锋与沙旋对冲之时，眼里的某处爆发出比白昼太阳还要耀眼的亮色，火焰扭曲了四周的空气———我甚至感觉自己也要因这力量爆发而融化了。

    刺耳的摩擦声后，我双腿一软，再也没力气支撑着自己，带动了戳穿对方身体的剑和那个铁皮东西一同往前方倒下。

    “活着吗小言子？”乌落艳姗姗来迟，试图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与铁皮东西分离，尽管她力气不小，我却同滩烂泥一样，拽哪，哪滑，多次尝试无果后，她干脆坐到了我的身边，从小包里翻找有助于现状的丹药。

    “诶呦………你们艳宗………就不能有什么治愈同僚伤势的舞姿吗？”

    我勉强侧了头，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她。

    她背着光，但我还是看见她白了我一眼，“不是每一个艳宗内人都会蔓萝教的特长的。喏，这不有外物帮助？”她拿出了个红灿灿的瓶子，往手里一倒药丸，不由分说地塞入了我的嘴里，强迫我全部吞下。

    我的喉管干得快冒火，此刻也不负众望地把药丸卡在了喉咙。苦得比身上酸痛更要我命的味道已经散发了，它甚至还有起火的感觉，虽然温度不及全洇状态下的拟火，可我还是像砧板上的鱼，试着蹦跶又被人按下身子切割。

    “shui…………shui………！”我蠕动着，呼救着，可惜艳姑娘耳朵不怎么好，她疑惑地一侧脑袋，把耳朵伸近，但嘴里还是不停念叨：“什么？啥？你说清楚一点！”

    “水………！”

    当她终于得出了正确答案，起身试图寻找水源时，我身下的铁皮东西动了。

    “检测到有非法入侵，实行形态二。”

    “ca………”我还没骂出口，下一秒就被中断前摇，弹飞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