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剑意融阴阳
时光如白驹过隙,三日一跃而过。
剑楼已颇具雏形,巍峨的气势也已初见端倪。
一切顺利,功成在即。
可对于艰难度日的陈年来说,却过得生不如死。
但成效是看得见的。可以说,是喜人。
陈年由开始的被动挨打,已到如今能接下剑气。
武境修为,也重回六境。
更让陈年意外的是。
剑气锤炼神念,竟同时影响着元神和肉身,
元神凝实了许多,肉身强悍了不少。
自不必说。
还有陈年对剑道的感悟,更是上了几层楼。
现在的陈年也能在气海,随心所欲的点海成剑……
今天是陈年接受剑祖正式授剑的第六日。
他早早神入气海。
神念经过几日的锤炼愈发的厚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错。
“剑祖前辈!出剑吧!”
剑祖缓缓起身,微有伛偻却身姿挺拔。
他缓步走向陈年,每一步都蕴含着无上剑意。
陈年倍感压迫!
剑祖并未向前几日一样,二话不说,直接剑气伺候。
他来到身旁,语气平缓道:
“臭小子,原本想和你做个七日之约。
只教你七日,七日之后不管你能悟到何种境地,我都会带着虞晴儿离开。
可第一日我看你,菜的要命,也就心软了,没提。
但昨日一看,也还可以。上手是慢了些,悟性倒是不错。
所以……
这七日之约还是作数吧。”
陈年一时措手不及,短暂思虑过后,提醒道:
“前辈,您不是说,会助我踏上真正的武修七境大道么。”
剑祖白了眼陈年。
“今天过后,你便到了。”
陈年神色复杂的看向剑祖。
剑祖却转而问陈年,“觉得本初剑意如何?”
陈年不明剑祖其意,可还是收起疑惑,略作思索,仅说出两个字。
“很猛!”
接着,陈年轻一抬手,身下气海一柄剔透小剑,浮出水面。
这一剑饱含本初剑意。
小剑缓缓浮空,渐渐亮起白茫,白茫越来越刺眼。
又在最盛时瞬间黯淡,黯淡越来越暗,最终化作漆黑无比,彻底消散。
随着小剑消散,陈年渐渐闭上双眼。
白黑转换,就像昭示着由生到死。
死后并非终结,而是归于本初。
这让陈年想到阴阳太极……
片刻后,陈年缓缓睁眼。
眼中竟有太极缓缓浮现,一闪即逝。
陈年喃喃道:
“本初为万物之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剑祖点头,眼中略过惊色。
“想不到,当今修门落寞到底的世间,还能有人有如此见地。”
陈年静静凝望海潮,眼神愈发深沉悠远。
剑祖淡淡道:“这么一来,我便省去许多口舌。”
剑祖的语气忽然高亢。
“小子,你看好了,今日我只出一剑。
但!能悟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剑祖两指并拢作见状,“剑”指天边。
霎时,天边开了一道缺口,一柄透明飞剑从缺口飞掠而出。
剑出,缺口又缓缓闭合。
陈年望向飞剑,再次闭上双眼。
眼前的世界,也随之漆黑无比。
忽然,陈年的脑海中响起一声剑鸣。
一道剑光划破黑暗。
陈年闭目的黑暗世界,瞬间变成了黑白两色。
若说本初剑意,是生死后的初开。
那么,这道剑意就是划破混沌,诞生阴阳生死的一剑。
……
砰!砰!砰!
如此关键时刻,陈年别院的门被轻缓急促的叩响了。
“先生,我是凌香儿……
先生开门呐,我知道您在家……”
却是有些时日没见凌香儿的身影了。
定是在苦心钻研《阴阳启示录》,这么急匆匆而来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解问题。
陈年本着,即授业一回,就得负责到底的态度。
暂时收起了天地初开,灵光乍现的感悟,神念归窍。
陈年正了正身,清了清嗓,问道:
“香儿,来为何事啊。”
凌香儿柔声道:
“公子,有阴阳事要请教。”
“额……”
陈年一阵感叹。
“既然人家想学,我就得教啊。”
陈年起身走出房门,穿过小院,开了院门。
凌香儿站在门后,娇羞妩媚,就像一朵盛开的百合。
“先生……”
陈年稳了稳道心,一副严师神态道:
“说吧!有何不解之处?”
凌香儿想了想,眨了眨那双秋水眸子。
“我想先问先生个问题,先生一定……
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陈年淡淡应道:“说吧!”
“香儿愚钝,已修习多日的阴阳术法,总是不得要领。”
越说凌香儿的眼神越黯淡,越说声音越小。
停了片刻,凌香儿才再度开口,不自信的问道:
“我真能像先生一样,驱邪抓鬼吗?
我真能做得阴阳先生吗?”
陈年加以思索,故作高深道:
“勤加联系,再恰逢机缘,便会水到渠成。”
听到这算是肯定的答复。
凌香儿如画的眉眼,渐渐笑弯如月,黯然的神色也被扫的干干净净。
她当即挺了挺胸脯道:
“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
渐入佳境的凌香儿,也大胆了不少。
她松了松衣襟,摸索几下。
从怀中掏出那本《阴阳启示录》凑近陈年。
直到近的不能再近了才停下。
凌香儿轻柔的翻开书,指着书页上晦涩难懂的文字,柔声请教道:
“先生,此处合欢摄魄该做何解。”
陈年弯下身,耐心解答。
凌香儿不看书本,却痴痴看着他。
陈年说了半天,轻咳一声:
“香儿啊,听懂了么。”
凌香儿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年,痴痴摇头道:
“先生,这太难了,能不能再讲一遍。”
陈年再次弯下身,再次解答。
如此往复了好几次。
陈年说的口干舌燥。
凌香儿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怯生生道:
“公子,能不能…能不能再讲一遍。”
陈年无奈,连连摇头。
他咽了咽口水,刚欲开口耐心地再讲一遍。
“先生,等我一下。”
凌香儿扔下一句话,拿着书跑开了。
陈年等了片刻,便向着凌香儿跑开的方向迎了迎。
可让他走到一个处长廊回转时,竟同凌香儿撞了个满怀。
原来凌香儿是看陈年咽了口水,就估计陈年应该是渴了。
她便赶紧跑回房,拿了杯热茶回来。
就是刚刚,在跑回来路途时,和没有准备的陈年撞了个满怀。
水洒了两人一身。
“呀……湿了!
公子……都湿了。”
……
“小王八蛋,你还有完没完!”
气海内,忽然传来剑祖的呵斥。
陈年一阵心惊。
可还是快速的又给凌香儿讲解一遍。
讲完这遍之后,没等意犹未尽的凌香儿再开口。
陈年告诉凌香儿还有要事要办,改日再来解惑。
凌香儿虽有不舍,还是顺从的离开。
打发了凌香儿,陈年又立在原地略作思索。
片刻后,他拿来一个小木牌。
取来墨宝,写上三个秀巧的大字。
不在家……
陈年将木牌挂在院门上,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真得再寻个贴心的管家了。
老管家一走,医馆就再没有知心得体又懂我的伙计了。”
随着陈年别院的大门缓缓关闭。
暗处。
风姿绰约、妩媚动人的王寡妇缓缓露头。
她失落的轻声呢喃道:
“又晚了一步,又被凌香儿抢了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