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两个选择
林齐适应了一下，刚才那记攻击可以说是神鬼莫测，对神魂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但对肉体倒没造成什么影响。
沿着来时路返回，老天师速度仍是不快，林齐静静跟在后面。
“老天师，你认识一个叫林观道的人吗？他是我的爷爷，有可能曾经还当过和尚。”
老天师脚步一顿，似乎回忆起往事，不过跟所有林齐问过的人，给出的答案都一样。
“不认识。”
林齐紧赶两步，不想失去与老天师独处这种好机会，继续问道：“老天师刚才说，会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晚辈洗耳恭听。”
“你家传的这套功法，几十年前我是见过的。”
林齐心神巨震，难道一路追寻，今天终于能在这里得到答案？
“但出于一些原因，我无法把你想知道的事，直接告诉你。”
“不过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林齐看着老天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自己，脸上无悲无喜，眼神中却有一丝难以发现的无奈。
“第一，我可以亲自去跟赵董说，让你离开公司，转投天师府门下，我也会再开山门，破例收你为关门弟子。”
“然后过个两年，等你把龙虎山上的诸般事宜都熟悉了，我就把天师之位传给你，到时候你自然会清楚一切。”
离开公司，拜入天师府，成为下一任天师？
林齐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为了找到自己和冯宝宝的秘密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一次都没想到过，居然会是这样的条件。
老天师补充道：“我已经想过，这件事虽然听起来惊世骇俗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你不必担心成为天师后就失去了世俗生活，天师府中结婚生子、烟酒荤腥都不是问题，只要心存正道，那些清规戒律都无需讲究。”
老天师这样说，甚至帮林齐考虑到了拜入天师府后的生活，就说明在今晚的事之前，心中早已做过了考虑，而不是临时起意。
林齐对此却没有半分心理准备，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沉默来代表自己的态度。
“至于灵玉，还有我那些徒弟，你更加不用担心，旁的不说，我这个师父只要开口，他们还是听得进去。”
“哪怕你不愿意管理天师府的具体事务，到时候都可以交给他们。”
见老天师说完第一个选择，林齐终于艰难开口道：“老天师，拜入天师府这件事对我来说太过意外，恐怕短时间内我无法给出让您满意的答复。”
“还请老天师给出第二个选择。”
时间仿佛凝固一瞬，老天师深深看了林齐一眼，随后转过身去。
“你要去做什么，老头子我自然无权干涉，但若是拒绝了天师的位置，在追寻答案的道路上万一行差踏错”
“那就好好练功，或者自求多福，就算到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下一任天师也必杀你。”
就刚才的交手而言，双方的实力差距一天一地，性情并不自傲的林齐几乎已经被打出心理阴影，修行多年，自以为见过高山，却不知全是井底之蛙。
可若是老天师真要下手除掉自己，刚才就是最好的机会，为何此时还要给出两个选择？
或者说那将以往所有自信都击溃的一掌，为的就是让他认清现实知难而退，要么拜入天师府成为下一任天师，要么从此以后放弃继续去追寻当年的秘密。
老天师把话说完，继续往天师府走去，林齐如同之前一样，静静跟在身后。
直至看到天师府大门，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林齐也没有给出自己的选择。
而没有给出选择，或许就是一种默认的选择。
“唉好自为之吧。”
老天师始终没再转身，在踏入天师府大门的最后一刻，低声说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彻夜难眠的林齐收拾好心情，陪着赵董与苏董去参加了梁有易道长的送别仪式。
异人界中到场的人数很多，但仪式过程却很简单，并且老天师作为师长，并没有亲自主持，而是由梁道长的同辈师兄弟操持。
时间临近中午，仪式便宣告结束，各门各派的代表开始陆续下山。
赵董与苏董前去与老天师辞别，林齐跟在身后，但整个过程，老天师也未再看林齐一眼，更不用说交谈。
“林兄！”
诸葛青精神倒是不错，他虽然知道昨晚老天师带着林齐单独去了什么地方，但对具体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此时人多眼杂，也不方便开口询问。
“这一别，你回北京公司总部，我要回浙江老家，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诸葛青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对于林兄在追查的事情，与我武侯奇门似乎也有关联，不过我需要回去找些老人问问，所以暂时无法与林兄说得太详细。”
林齐回想着昨晚老天师给出的两个选择，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心里有了大致猜测，知道这是一条极有可能走上绝境的险路，涉及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青，我已经把你当作了真正的朋友，听我一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话说完，赵董那边已经准备离开， 林齐拍了拍诸葛青的肩膀，不去看他错愕的表情，转身离开。
“小羽子，你去帮着灵玉送客，我这边暂时用不上你。”
“是，田太师爷。”
拜入天师府不久，因为年纪小被安排在田晋中身旁伺候的小羽子，恭敬施礼后向外面走去。
田晋中端正的坐在轮椅上，看着一批又一批人离开天师府，师兄张之维穿着天师道袍，如山岳般站在一旁。
“师兄，昨晚你还是去找他了？确定是他吗？”
老天师目光低垂，答非所问道：“如果当年不是我在陆家那冒失的一巴掌，惹恼了咱们师父，怀义就不会被授予雷法，那样他也就没胆子去盯上那个人，可能后面那三十六人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田晋中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缺的四肢，感慨道：“师兄，这么多年你也该看开了，生死有命，只是如果怀义还在人世，你我这些仅剩的师兄弟能再见一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