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天师的份量
这片空地倒是宽敞，草木土石也多，既然老天师提出要试吧试吧自己，林齐自然不敢怠慢，御起土石护住周身，打算以守为攻，尽量先让自己多撑点时间。
老天师成名的时候，都能追溯到上个世纪初，在那个群魔乱舞，天下英雄辈出的年代，都没有一件关于老天师在交手中失败，甚至是吃亏的传闻都没有。
可想而知，这个异人界中绝顶的含金量究竟有多足。
“怎么，还要等我老头子先出手？”
老天师岿然不动，甚至连天师府鼎鼎大名的护身金光都没有放出。
林齐看老天师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只好挥手将护住周身的土石全部聚在身前，跟着右手慢慢拧转，将土石尽量挤压，最后凝成一颗小球。
反正不是生死较量，面对绝顶于天下的老天师，这种取巧的手段也不得不用了。
“老天师，得罪！”
话音刚落，手中土石凝成的小球已经飞速射出，月光下根本看不清要攻击的位置。
老天师脚下没有移动半步，左手随意一挥间，已经用拇指与食指将石球捏在了两指之间。
林齐却似乎早有预料，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形成剑状，猛力往前一刺，那本来不大的石球中间再次收缩，随后继续向前射去。
“嗡！”
就在石球要沾到老天师衣服的一刻，护体金光陡然而生，两力相撞下石球粉碎，最终也未能碰到老天师的衣服。
“你们这些小的，真是一个比一个鸡贼，嘴里说着得罪，下手却是刁钻的很。”
林齐全神贯注，不敢分神，刚才那招已经是这么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极限，却仍然被轻松破解，看来今天能碰到老天师衣角，就算是成功了。
一击不中，林齐又操控起地上最轻的落叶，想试探看看，老天师究竟会不会有防御相对没那么严密的位置。
在造化万千的加持下，飞叶如同尖锐的飞镖舞空而去，同时封锁了右面可以闪避的角度。
可是飞叶还未到，视线里已经没有了老天师的身影。
“后面！”
林齐心中已经做了防备，身子猛地前冲，同时头也不回的朝后击出一发炁团，想要阻上对方一瞬。
但就是这极短的距离，老天师仍旧没有让炁团接触到自己，身子一侧，任由炁团飞了过去。
仅是眨眼功夫的两招，林齐已经知道老天师的实力只能用深不见底来形容，可心中的好胜心也被激起。
凭自己的能力，难道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
林齐再出手，这次是连续的炁团射出，这种程度的攻击当然没可能成功，但目的就是遮挡对方的视线。
月光下，老天师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带起阵阵风声，想要凭借眼力与耳力去捕捉动向已经无法做到。
“老天师不会朝着要害部位出手！”
一霎那，林齐只来得及做出这个反应，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后背的位置，左肩和右肩是最可能遭到攻击的地方。
此时老天师已经出现在身后右侧，五指成爪向下抓来！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林齐右肩上的衣物突然鼓起，就像是里面有手掌向外推出，挡下了这一击。
“好家伙，明目张胆的算计我这个老头子，啊？”
林齐闪身避开，老天师并未再追击，伸手慢慢捋了捋胡子，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刚才那一招，如果老天师是朝着林齐的脑袋出招，那绝对是避无可避，但林齐也是算准了老天师不会那样做，才接下了这一招。
林齐自知理亏，站稳身形后赶忙抱拳施礼道：“晚辈差得太多，只好行险，让老天师见笑了。”
“那倒也未必，不过我可没说这就算完事了。”
月光在这一刻仿佛都暗淡下来，风声都没了声音，所有对外界的感觉好像被切断，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老天师身上发出的那股杀意。
并不强烈，但无比纯粹，老天师的身影都已经模糊，只剩下一个直击灵魂的强烈意识。
“杀！”
完全是来自人类求生的本能反应，林齐根本生不出其他任何念头，双手在极限下往胸口抓去，也只来得及挡住老天师击来的右手手腕往后处。
万物生息瞬开，疯狂涌向双手，想要将那凝起金光的手臂拦下。
“哦”
“原来那天你使的，就是这招啊”
老天师右手指尖，在距离林齐胸口还有一拳的位置停下，手臂上的金光被向内压进去大概半寸。
“呼呼呼呼”
林齐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大脑已经完全宕机，全凭着本能作出反应，这种在生死线上横跳的刺激体验，真是前所未有。
“你这种喜欢藏私的性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老天师收起身上的金光，那股直击灵魂深处的杀意也消失不见，月光下清风阵阵，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林齐猛地一闭眼，重新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双手却仍然是抖个不停，只能慢慢的朝两旁松开。
老天师将右手收回，目光望向远处，一边说话，一边等着林齐恢复正常。
“那次比试中，我坐的位置本来就远，你小子又故意把擂台上搞得乌烟瘴气、土石横飞，对于你是如何击败那个佛剑石川流的人，我也只是看个大概。”
“不过这次倒是看清了，原来你用的是这种手段。”
林齐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让满耳朵的心跳声放慢，人也跟着冷静下来。
“老天师，你刚才难道真的想”
林齐没有说出“杀我”那两个字，自己万物生息的能力，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毫无保留地用出，而这个人，居然会是老天师。
通过刚才在诸葛青内景中得到的答案，林齐已经确定无根生不是自己的爷爷，但最后提出的那个问题，又从侧面证明万物生息应该跟无根生脱不开关系。
难道老天师也是为了看清这万物生息，所以才会像那样出手来试探，好逼着自己来不及多想，只能使出全力？
“你是小辈，我这样出手确实不合适，因此才带你来到这僻静点的地方。”
老天师背起双手，就像来时的样子，慢慢说道：“还能走吧？回去的路上，我可以说点你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