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亮了底牌
李奇指挥的右威卫大军开始对山海关发动了进攻。充当前锋的是中郎将陈末带领的1万右威卫士兵。右威卫大军的火炮前进到距离山海关城门的350步的时候，山海关城墙上的火炮开炮了。由于襄平商号改善了铸炮用铁的质量，所以辽军的火炮膛压更大，射程就更远，射程达到了400步。这就对右威卫大军形成了压制。
右威卫大军的火炮的射程是300步，他们的炮兵必须前进到距离城墙300步的距离，但是辽军火炮射程是400步，所以等到右威卫大军火炮前进到距离城墙350步的时候，山海关上辽军的火炮一起开火怒射，压制得右威卫大军的火炮根本无法开火。
至于投石车，射程仅仅有150步，更是无法靠近山海关城墙了。右威卫大军所有的远程攻击手段都发挥不了作用了。
“上人，直接进攻”陈末发了狠，直接准备来一波人海战术，“首登者，赏银1000两”
当即右威卫大军高举着盾牌、梯子，嗷嗷喊着往山海关城墙飞奔而去，这一幕，看得山海关上吴晋等人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右威卫大军不是号称大梁主力吗？怎么能采取这种伤亡巨大的战术？李奇不是号称当世名将吗？
不过想归想，山海关守军动作可没有一点慢，火炮像不要钱似的，向下倾泄着炮弹。20斤重的弹丸啊，居高临下的砸下来，碰着就是重伤，砸着就是肉饼，右威卫大军像不怕死似的，还是嗷嗷的往前冲。
“弓箭手准备”当右威卫大军进攻到距离城墙200步的时候，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羽箭密密麻麻的飞了下来。
辽军现在是完全不用节省炮弹、羽箭等物资，因为物资正源源不断的通过山海关东门往关内运。户部尚书赵石前两天到城墙上慰问士兵，用赵石的话说，“兄弟们敞开了打，本尚书用钱砸死他们”
经过一个时辰的试探性进攻，右威卫大军还护城河的边都没有摸到，就伤亡了2000多人，陈末一看这不行啊，完全就是送死的行为，不得已退了下去，朝廷大军的第一次进攻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就在山海关守军的炮弹不要钱似的倾泄的时候，杨竞的炮弹也像不要钱似的倾泄，当右威卫大军第一波进攻退下的同时，杨竞终于虚弱的趴在了青阳后背上。
“大帅，卑职无能，见伤亡太大，撤了下来”陈末来到中军，跪地向李奇请罪道。这次先攻不胜，甚至连护城河都没有摸到，很是挫伤了右威卫大军的士气。
“起来吧”李奇并没有苛责陈末，陈末的进攻他是看到的，没有问题，主要是辽藩的火炮射程太远、弓箭太密集。
回到中军大帐坐定，李奇先开口了：“咱们还是得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攻城？”李奇就当陈末的这次进攻是试探火力了，但还是得想办法攻城。
“大帅，以末将看来，这山海关，咱们10万人根本攻不下来，锦衣卫传来的情报，山海关现在的守军是5万左右，即使按照1：3最小的攻城比例，咱们都需要15万人，10万人的力量还是太少了”右威卫副将张雷无奈的说
“要是齐王的备倭兵和咱们一起进攻就好了”陈末也附和着说。
“即使齐王的部队一起进攻，咱们能把16万人拼光，就为了打下山海关吗？再者说了，辽王拥有至少10万大军，人家再调5万人来，咱们可没有下一个16万人了”行军司马聂宗听不下去了，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大帅，以咱们攻城的经验看，这么密集的羽箭，对物资的消耗量肯定很大，不行末将带人再攻击一波，哪怕是用人命耗，也会把山海关的炮弹和羽箭耗光”陈末不甘心，又接着说道
“没用的，不都说了吗？辽藩的物资可以源源不断通过山海关东门运进来，知道锦衣卫怎么说吗？”不等李奇开口，聂宗先说话了
“锦衣卫怎么说？”这回李奇也好奇的问了
“锦衣卫说，赵侍郎前阵视察山海关守军，告诉守城的士兵们，兄弟们敞开了打，本尚书用钱砸死他们”聂宗有些气氛的说
“什么赵侍郎、又尚书的，本将有些糊涂了”李奇有点被绕晕了
“就是原来的户部侍郎赵石，当年逃离朝廷，跑到了辽藩，中间还诈骗了山海关总兵匡敬和辽东军总兵吴德近20万两白银的物资，号称疯狂侍郎。不过他到了辽藩后，辽藩任命他做了辽藩的户部尚书”聂宗解释到
“原来是鼎诚啊。鼎诚是个理财高手啊，也归了辽王了”李奇叹了一口气说
“本将可是听说了，老王为了保住赵石，足足向朝廷缴纳了50万两的物资加现银，说实话，当初赵国公萧炎逼迫赵侍郎干嘛呢？给辽藩送个理财高手不说，人家现在还要用钱砸死我们”张雷十分不满的说
张雷的话让中军大帐的人陷入了尴尬，这玩意事情是这个事情，但是赵国公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众人没法往下接话啊。
“我就不信了，辽王还真能用钱砸死我，大帅，明天末将想带着2万人，直接扑上去，用人命堆也要把山海关堆下来”陈末不服气的说。
“只能如此了”李奇采纳了陈末的建议。“不过需要注意两点，一是扩大攻击锋线，由重点攻击山海关城改为全面攻击山海关城墙，降低辽藩火炮的攻击密度；二是攻城士兵投举木板、或者帐篷的布进攻，尽可能降低弓箭带来的伤害”
什么叫名将，李奇就是名将，一下子就选择出了最优的方法。既然山海关城难以攻打，我就攻打你两侧的长城，你长城上不可能布置那么多火炮吧。你辽藩弓箭多，那我就举着木板进攻，尽可能减低弓箭带来的伤害。不得不说，李奇的这两个方法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翌日清晨，陈末带着2万右威卫大军在山海观正面15里的宽度，发动了全面进攻。士兵们出发前，每人发了1两银子的赏钱，李奇还说了，都不用先登，只要跑到山海关和长城以下，就赏银5两。这一下，右威卫大军的士气又上来了，嗷嗷的往前攻。
辽藩的火炮和弓箭还是正常的开火，但是对右威卫的大军的伤害却小了不少，因为这次右威卫的进攻队形分散了。不过在吴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慌张，还是淡淡的笑着，看着右威卫大军争先恐后的接近山海关城墙。
“大帅用兵如神啊，兵仙也不过如此”见陈末已经带人渡过了护城河，接近了山海关城墙和长城，行军司马聂宗笑着说
这马屁拍的就有些肉麻了，不过陈末采用了李奇的战术，的确是管用，这次伤亡不到1000人，就接近了城墙，是个了不起的成绩。李奇也自豪的摸了摸胡须。
“张将军，你率3万大军接续进攻，争取一波拿下山海关”李奇意气风发的说。
“末将遵令”当下副将张雷也没什么可说的，立即出帐，召集人手，接着接续进攻。当张雷这三万人完成集结的时候，陈末已经带人攻到了城墙根下了，开始搭梯子准备往上爬了。
就在这时，辽藩的守军纷纷从城墙上扔下一堆堆小瓷瓶一样的东西，还冒着白烟。右威卫大军本来都做好了墙上扔下滚木雷石，或者开水热油一类的东西，没想到守军扔下的是小瓶子。陈末也有点懵，这是啥？
陈末的懵逼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突然炸开的小瓷瓶给惊到了。破碎的瓷瓶碎片漫天飞舞，躲无可躲，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百分百会被扎进去几个瓷片。右威卫大军都穿着布甲，瓷片打上，无法击穿，问题不大。可是右威卫大军没有面甲，也就是脸部是裸露的，这下可好，当场炸瞎的士兵，就有几百人。受伤的士兵更是接近万人。
问题是，这还仅仅是第一波攻击啊，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又扔下一批瓷瓶，这回都不用领军的将领说话，右威卫大军像潮水一样的退去。
可是这是战场，不是你家，哪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在陈末带人退下的时候，城墙的弓箭和火炮全力开火，右威卫撤退的时候，根本无法保持队形，从天而降的炮弹和羽箭纷纷落在了撤退的右威卫大军的头上。进攻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撤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不堪，粗略估计陈末这两万人，全须全尾的不超过5000人。
“王世安，立即率1万神策军骑兵出城，衔尾追击”吴晋立即下令。
当下山海关城门打开，一队队神策军骑兵出了关外，摆好队形后，向撤退的右威卫大军杀去。
“羽林卫、凤凰卫，也出去，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羽林卫新任参将马勇、凤凰卫指挥使方泰也领命而去。羽林卫和凤凰卫都是重骑兵，是辽藩最高端的战力了，分别是杨竞和杨秀宁的亲兵，这8000重骑兵出现在战场上，表明吴晋已经亮出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