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鼻尖相抵, 他低垂的睫毛长而分明，软而湿润的触感落在嘴唇。
林昭手臂环着谢辰青的脖子，在熹微晨光里眼睛变成弯弯月牙。
“笑什么。”他清澈眼底尽是纵容。
林昭下巴抵在他颈窝, 把自己发烫的小脸藏起来, 呼吸间都是大帅哥身上干净的冷香。
她用撒娇的语气, 小小声说真心话：“谢辰青,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他偏过头, 笑着亲亲她耳朵，清冷的声线温柔：“荣幸之至。”
“我再抱你一会儿，还是现在吃早饭？”谢辰青轻声问。
林昭在他脖颈蹭蹭，一会儿都不想松手, 心里纠结成一团。
想吃饭, 也想他抱。
原来她这么粘人的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
噢！可能是因为以前想粘也没有机会。
因为他们总是在不断、不断面对分别。
就在她踌躇时，谢辰青手垫在她膝窝把人抱起, 走到阳台餐桌。
她以为他要把她放到凳子上, 可是坐下来时，人还是坐在他腿上。
林昭眨眨眼, 看他冷白骨感的手指把食物拆封，被封印的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想吃哪个。”
他穿白色，干净得像初雪, 浓密眼睫在淡色天光中显得格外柔软。
林昭抿起嘴角笑：“都想吃！”
他便每样都喂到她嘴边。
“谢辰青, 饵块！饵块好吃！”
“咸的吃太多了，我要一颗雕梅……”
“吃不完了，你怎么买这么多？”
他拿湿纸巾帮她擦嘴角：“没关系，剩下的我吃。”
“不要浪费，浪费不好。”林昭小脸鼓鼓囊囊、小仓鼠一般，谢辰青忍不住笑着亲了口。
她餍足地眯起眼, 害羞矜持都放到一边，谢辰青个高腿长，坐着的时候也是。
她垂着的小腿够不到地，晃晃悠悠，安心接受大帅哥投喂。
早饭后，林昭睡衣换下来，换了谢辰青送她的裙子。
简简单单的白色，材质柔软微垂，没有任何
多余装饰，长袖，腰线微收，裙摆到脚踝上面。
她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谢辰青轻轻扬眉。
林昭笑着昂起下巴尖儿：“看我干嘛？”
谢姓帅哥闲散倚在墙上，伸手揉她脑袋：“怎么就从小朋友长这么大了。”
“走吧！”林昭嘴角收不回去，伸手去抱他胳膊，“我们出发！”
难得在一起，他们没有跟团，走在哪算哪。
林昭牵着谢辰青的手蹦蹦跶跶叽叽喳喳，走在冬日的街上，裙摆随着步子微微浮动，像湖面起涟漪。
眼前每一帧画面不用构图随手一拍就能当壁纸，林昭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喜欢。
所以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人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她身上，目光很软，清澈如水。
她拎起裙摆哒哒哒跑到海边：“好美啊，我要在这里拍张照片。”
谢辰青笑着接过相机，轻声喊：“3、2、1。”
她弯着眼睛笑得毫无形象又真心，想起谢辰青之前在k国的直男摄影水平还是有一丢丢忐忑。
从远处跑回来，接过相机，看镜头里的自己，林昭忍不住赞叹道：“拍照技术见长啊，谢警官。”
谢辰青从身后弯腰，冷白如玉的脸就在她肩侧，声音落在耳边：“是我们家林昭好看。”
林昭嘴角笑意藏不住，抱住他脖子踮起脚尖，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谢辰青眼睛弯下去，浓密睫毛带笑：“这是干嘛。”
林昭倒背着小手，面朝着他走路：“报酬呗！”
谢辰青扬眉：“赚了。”
到酒店已经晚上九点。
虽然军队文职也会组织体能训练，但是林昭的体力完全不能谢辰青比。
她们家谢辰青全副武装几十公斤照样能跑十公里越野，她不行，她蹦蹦跶跶一天腿都要断了。
就连打车到民宿门口，从门口到房间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都是被男朋友公主抱下来的。
夜幕降临，院子里依旧星光点点，有玩闹的小孩子聊天的大人。
虽然他们不认识她也看
不清楚脸，但是他们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
林昭把脸往谢辰青怀里藏了藏，耳朵通红。
“妈妈，你不是说长大了就不能让爸爸抱吗？”小朋友童言无忌，“为什么这个姐姐这么大了还让大哥哥抱。”
小朋友的妈妈笑着看林昭一眼，一脸狗粮吃撑的柠檬精表情：“哥哥姐姐不一样，你不要乱讲话哦。”
林昭脸皮还是薄，谢辰青察觉贴在自己颈侧的脸瞬间热起来，小姑娘声音小小的：“小朋友都笑话我了。”
她害羞的样子可爱，他低头凑近她耳边，用气音说悄悄话：“等你变成满头白发的小老太太，我也会抱你。”
林昭在他颈窝偷偷笑。
月光落在他清绝眉眼，睫毛长而温柔。
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如果神明可以听见我此时心愿。
我想他岁岁年年，永远不分开。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从我十七岁那年开始。
-
到房间，林昭把外套一脱，大字型扑到床上。
“好累啊……”她软乎乎的小脸被挤压变形，她偏过头看谢辰青。
谢姓帅哥从行李箱拿出干净的短袖运动裤，折叠整齐，放在她身边：“洗完澡穿我的。”
林昭茫然：“为什么呀？”
“你的睡衣……”谢辰青微抿唇，没有继续说，“不为什么。”
林昭眼睛眨了眨，突然想起他昨天夜里亲自己的时候、脱了短袖盖在她身上，以及她爬上爬下的不老实，到最后睡裙皱得不成样子。
脸慢慢红起来，她含含糊糊“噢”了一声。
谢辰青的衣服对她来说真的太大了。
也不是没看过小说里女主穿男主衣服的桥段，都是只穿衬衣或者短袖……
从没见过哪个男主保守如谢姓帅哥，给了短袖还要给一条运动裤，务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林昭眉心皱着，不满地晃晃袖子：“跟小孩穿大人衣服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原本对她听之任之的她家小谢，这次
只是揉揉她脑袋：“我去洗澡。”
就在这时，谢辰青电话响起。
他起身去接电话，表情冷淡肃穆，片刻后挂断，没有一句废话。
林昭心提到嗓子眼儿：“怎么了？”
谢辰青垂眼，似乎不忍：“明天下午归队。”
“这么快吗……”林昭嘴角想要往下撇，看他温柔看她的眼神，又把嘴角努力弯起，“没关系的，我们都在一起好久了，我等你下次休假回来……”
谢辰青进浴室，她深吸口气，鼻子却一点一点酸了。
她原本还想问问今晚怎么睡……
可是她今晚没有醉酒，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根本问不出口。
浴室水声清晰，林昭蹭蹭鼻尖儿，看看床又看看小沙发，脑袋里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抻着脖子硬着头皮道：“我想抱着他睡！大帅哥香香的白白的还有腹肌！”
另一个鄙视溢于言表：“林昭！lsp实锤！你就是馋人家身子你不要不承认！”
谢辰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没有人。
他垂眸一看，沙发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小姑娘已经躺好了，薄被盖过鼻尖，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
“既然你喜欢睡沙发，那我就陪你一起睡沙发吧……”勉为其难的语气，她非常宽容大度地拍拍身边位置，“过来。”
谢辰青擦头发的手一顿，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林昭顺势就把脑袋枕到他腿上，瞳孔黑亮无辜，安静乖巧看着他。
他身上带着干净的沐浴露味道，清冽香气湿漉漉拂过鼻尖。
连带着低头看她的那双眼睛，都变得黑而沉，让人心跳忍不住加速。
谢辰青手指落在她脸侧落在她长发，带着珍而重之的宠溺：“你睡床上，我睡沙发。”
她的脸在他掌心之下慢慢升温，害羞到无法招架他视线，忍不住侧过脸朝向他、去抱住他的腰，声音小得被海风轻易掩过：“我不要……”
武警江城支队其他地区的武警部队不一样。
作为一支边防部队，这支部队
守护着祖国边境线。
江城位于祖国西南，与多国接壤，来往的商人国人一样黑头发黄皮肤，但他可能来自任何一个接壤的异国国度。
这个群体鱼龙混杂，火龙果里能□□、菠萝里能□□、玉石轿车的前盖都能□□。
比起抗震救灾、抗洪抢险，比起担任维警察防暴队的狙击手，缉毒扫毒才是谢辰青的日常。
每次他云淡风轻微信告诉她“出任务勿念”，背后都是真实的枪林弹雨，每分每秒她都面对失去他的可能。
“等你回部队，又要好久好久见不到了……”林昭声音闷闷的。
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军令如山，见面的时候他在魔鬼周、在武装越野、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
跟拍过他们的魔鬼周，几天的时间里没有说上一句话。
那次谢辰青本就受伤，五公里奔袭之后射击，五发子弹，五个十环，旧伤口撕裂血渗透纱布。
她听见教导员下指令“验枪”，看他拉栓的动作比往常迟缓半拍，心疼得快哭了，却只能远远看着他，忍着眼泪。
两人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可以不用顶着枪林弹雨，每天满怀期待睁开眼睛，每天满心欢喜沉沉入睡。
所以她才这么粘人，只要看见谢辰青，就想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去，让他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林昭蜷缩着身体，小小一团，想到弗朗索瓦·里卡尔的那句话：“当你还在我身边，我就开始怀念，因为我知道你即将离去。”
没有谁比她更能体会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从那年高考之后，她每次见谢辰青，都是这样的心情。
她越想越委屈，尤其是谢辰青都不让她抱着睡，她都主动了，他就是不。
一米八八的个子，非要蜷缩在沙发上，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
“林昭。”
总是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不说话，谢辰青轻声喊她。
他垂眼，躺在他腿上的林昭脸埋进掌心，不说话。
握住她手腕往下，小姑娘眼睛都是红的。
“哭
了？”他微怔。
林昭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手指指着眼睛给他看：“对，哭了，你快看我眼睛，都红了……”
像个小朋友，知道有人在意，所以恃宠而骄。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目光清澈，像个少年，因为惹心上人哭所以茫然无措。
林昭：“你不抱着我睡！你还要自己睡沙发！我说陪你一起睡沙发你还赶我走……”
说完，还气急败坏在沙发上踢了一脚。
谢辰青无奈叹气，弯腰把人抱起来，非常教科书版本的公主抱。
放到床上时，林昭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要睡一起，不要分开，等假期结束分开的时间长着呢……”
马上就是分别，她胆子比醉酒的时候还要大，勾着他脖颈往下压，仰起脸主动亲上去。
女孩子青涩的亲吻，柔软又没有章法，谢辰青轻轻把手垫在她脑后，怕她脖子不舒服。
怕她委屈，温柔回应，主动亲她。
窗帘被海风拂过，海风的声音缓，谢辰青温柔撬开她的齿关。
意识变成融化的棉花糖，迷糊而绵软，空气滚烫炙烤着彼此，体温不受控制升高。
到最后，已经有失控迹象。
他一八五的t恤穿在她身上宽松，领口轻而易举被扯着向下。
唇齿细细啃噬的触感痒而麻，顺着下颌、脖颈往下，到锁骨。
林昭忘记呼吸，有种鱼脱水般的窒息感，抱着他的手已经没了力气。
“不能再亲了，”谢辰青退开，睫毛浓密如鸦羽，手指轻轻抚摸她微微汗湿的脸颊，“会出事。”
清越嗓音已经哑得不像话，林昭脸颊滚烫，软软贴在他掌心，他作势起身，被她抱住腰。
谢辰青低头看她：“林昭，你知不知道跟男朋友睡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他穿白色，整个人干干净净，因为俯身，喉结滚动的线条她看得一清二楚。
锁骨漂亮性感从领口露出一截，冷白皮在灯下泛着象牙光泽。
林昭脑袋迷糊，眼睛因为刚才的亲吻迷离而没有聚焦，湿漉漉
的叫人心软。
谢辰青抿了唇，冰冷的声线放得很轻，用哄小朋友的温柔语气，跟她说大人之间才会说的事。
“抱着你睡，会有反应，会想做很过分的事，”他耳根微红，“不方便细说，我怕吓到你。”
他眼角皮肤冷白，以至于氤氲的薄红如此明显。一双眼睛本就清澈剔透，有什么就映出什么，此时情欲直白浓重如墨，更加摄人心神。
林昭心尖轻颤，细白手指落在他漂亮眉眼，声音小得听不见：“很难受吗……”
谢辰青眼睛越发漆黑，强烈的攻击性占有欲，林昭只在他拿枪的时候见过。
“还好。”声音都是哑的。
他不敢再看她，脸埋在她肩窝喘气，挺直鼻梁抵在她柔软颈侧，声音让人脸红心跳。
林昭手指落在他耳朵：“谢辰青，你耳朵都红了……”
心脏撞着胸口、很重，甚至隐隐有痛感，“我帮你、你会好受一些吗？”
心疼害羞乱糟糟绞在一起，让她声音不稳、带着颤意：“我可以……如果你想的话……”
……
林昭眼睛湿润，暖调灯光下白皙的小脸泛红，小绒毛清晰。
谢辰青隔着棉被抱她，修长手指摩挲她脸颊、耳朵，眉眼微垂：“这下你真得负责了。”
林昭是真的羞得快要哭了，想起刚才场景，热量源源不断，像只煮熟的虾：“你不要我说话……”
她脸往他怀里藏，他故意不给她抱，往后退了一点好整以暇看她害羞，突然就笑了：“不是你要帮忙的吗。”
明明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一笑嘴角上扬牙齿洁白眼睛弯弯的，像个干净纯情的大男孩，肤白貌美的，还特别显无辜特别显乖巧。
林昭气都喘不顺了，往常小朋友脾气一上来嘴叭叭叭，这次磕磕绊绊：“不是你那、那什么，所以我、我……”
对上他视线，彻底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本来脸皮就薄，又被他笑那一下晃了眼，小脑袋瓜里从“小谢不对劲”变成“小谢不要脸”，结
果最后彻底变成“小谢好好看我好喜欢他”……
谢辰青终于伸手把她抱到怀里。
他低头亲亲她耳朵，声音低哑又温柔：“以后来支队不准看别的男生，只可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