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加入公司
这几天的天气都很不错，日日放晴。向柠将车停入公司大楼的车库，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升降电梯间走去。瞥见即将关闭的电梯，她疾步而行，“不好意思，麻烦等一等。”
此值上班时间正是电梯运行的高峰，错过一部就会很轻松的等上几分钟。若是几部电梯都在上行，等不及绕去另外一个电梯间，得步行个几分钟。要是那边也没赶上，嗯……还是等。
进入电梯后，向柠礼貌的道谢。随着电梯到达一楼，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同往常每一个忙碌的早晨一样，呼啦啦的进来一群人，她识趣的退到角落静静等待电梯上行。
公司位于高层，这部电梯也是高层电梯，避免频繁停留中低层。电停上行很快，密闭的空间内时有低语传入她耳中。
“站牌那个广告牌上的人我见过。”
“真人怎么样？高不高？”
……
向柠眼珠动了动瞥向窃窃私语的那两个女生，个子有些矮……两只后脑勺挤在一处。眼珠又一转，盯着电梯上行不断变化的层数，自动过滤了这无聊的八卦。
这几天顾北没有来公司，一想到那天竟然在他车上睡着，她忍不住抿唇，依然感到尴尬。
算了，更尴尬的事也有，这算不得什么。
电梯到了高层开开合合，很快就没人了，她站在角落看着电梯内数字跳跃，随着电梯停留带来的一股小小惯性，叮的一声，她也踏进了公司楼层开始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柠姐，赵董来了。”余蜜迎上前小声知会。
“嗯？”向柠停住迈进办公室的脚，转了个身往赵董办公室去了。
恬姐回来了？
她走路带风，疑问也跟在脑袋后面蹦。她站在门前礼貌的敲了敲，看到月余没见的赵恬眉眼自动带了笑，“恬姐，怎么突然来公司了？”看着好像瘦了些，精神倒是更好了。她左右看了看，“宝宝呢？你一个人？”
赵恬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感叹的说，“还是上班舒服啊，带奶崽子可要命了。”她招呼着向柠坐下，“得点儿闲上来看看，外婆在下面带着呢，我一会儿就下去。”
向柠坐下，看这有话要说的样子，“我叫余蜜泡杯咖啡？”
“不用，现在不喝这些了。”赵恬一指抚过电话机，好几个月没来了，这里依然收拾得很干净纤尘不染，没有怠慢。“这间办公室准备让顾北用。”
“为什么？”向柠惊愕的睁着双眼，里面全是不理解。
“他答应来公司做设计总监，那临时用用的办公室可不行。孩子太小了，近两年我也不打算回职场。”赵恬打开柜门，里面都是些文件夹，还有各种堆叠夹好的纸质资料，“这些一会儿全搬到老郭那去就行。”
听着赵恬的交代，向柠仍是有些愣愣的，这是……从临时同事就变成正式同事了？那就意味着新的合作结束，以后也还会在一起工作……
其实赵恬的情况向柠也是知道的。
她的整个孕期都十分不适，初期时孕吐十分厉害，熬过那段磨人的时光稍微缓解一些又开始手肿脚肿腿肿，郭宇心疼得不得了，让她在家养胎，不让她挂心公司事宜，她手里的各项事务也重新规划分配。接手她部分工作的郭宇把自己手上的设计案能放的都下放了，仍是忙得脚不沾地分身乏术。
向柠同样接替了赵恬的一部分工作，本以为等孩子落地，赵恬休养好就会回到公司继续带领大家一起拼搏……对公司，她是很有感情的，刚毕业就来到了这个公司，她也是赵恬一手带起来的，对于赵恬，是领导是姐姐有尊敬也有感恩。
对于刚毕业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她，赵恬总是耐心指引。洽谈业务会带着她，工作上的失误会细心指出，慢慢的放她独自接洽客户，在时间的磨砺中她也能独当一面了。再后来赵恬怀孕、待产，那时候愈渐少于来公司了，现在……连办公室都不留了。
向柠带着些小伤感回到办公室，那个一路带着她成长的姐姐，现在做了妈妈要照顾自己的家庭了。
她脑中还盘旋着赵恬的交代，拿起话机叫来余蜜，让她安排订餐。
“郭董今天就回来？”余蜜有些意外，行程里郭宇开完研讨会是后天回来，也没有订餐安排。
“嗯。”向柠已烫好茶具，一边拨着茶叶进壶一边补充，“顾工加入公司，郭董特意调了行程提前回来。”
“加入公司干嘛？他本来就在公司啊，不过……这两天好像没来。”
“正式加入公司。”向柠看了余蜜一眼，“你快去订，最好能订到大桌，设计部那边的人应该都能到齐。实在没有也得几桌都在一个包间里……另外再多订一个包间，帮我准备一个红包。”
收到任务的余蜜领悟到这话的意思，高兴的去订餐了，这事儿她可最在行。
冲好的热茶贴在唇边轻嗅，熟悉的茶香盈满整个鼻息，向柠抿了一口，一边拿起手机打开聊天软件，划到那个拙劣的头像处，然后点开了聊天框。
最后一条来信仍停留在前天早上的七点二十五分，“抱歉，临时有事不能去接你了。”
……哦，嗯。
她看着自己回复的那条信息，“没事的，你忙。那我们公司见。”
再下边就没有了，没了，没收到回复。
她喝掉杯里余下的茶，打开笔记本电脑对招标文件的标注重点做着最后的整改，这是市里的大项目，郭宇十分看重。同样的，这种大项目想分羹的公司不在少数，她必须打起二十分精神争取这杯羹。
咕噜噜噜……
专心工作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向柠摸了摸开始抗议的肚子，伸了一个懒腰，保存好笔记本电脑上做好的文件，就等郭宇回来开会过目投标战略了。
虽说还有几家公司也颇具竞争实力，但论实绩她对自家公司心里是有底的。况且……那几家公司的发展重点虽说都在同一个方向但也是有些偏差的，所以，这势在必得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向柠松了松肩骨，翻开手机准备找些食物祭祭五脏。这两天她没有吃早饭，饥饿感来势汹汹，光喝茶水是一点不管用的。随着屏幕亮起，她才看到高菲发了好几条信息。
扫了一眼信息，只有高菲发来的。她下单好餐食后才点开高菲发来的信息一条条看着。
“嗯……”
“在干嘛呀？”
“……咳咳。”
看这语气向柠就有种一知半解的不痛快，她皱着眉指尖飞快的在屏幕上轻触，“干嘛？有屁你就别憋着。”
“哦，忙呢？”
看着屏幕上蹦出来的几个字，向柠撇嘴，回复，“快放！”
高菲回过来的消息，让向柠的脑子有那么一瞬是发懵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嗡嗡了一下。
原来顾北有女朋友的呀……
原来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回国了呀……
原来……原来……
向柠食不知味的吃着心念已久的麻辣锅，红油很满，芝麻很多，葱花很鲜，丰富的菜类样样皆爱，却怎么吃着不如以前好吃了，她还特意备注了要重麻重辣，更为此要了一听可乐。
她挑着爱吃的宽粉，煮得晶莹剔透裹着红油料汁，入口还是软软糯糯的弹牙入味，可怎么就是感觉少了些滋味呢？她放下筷子打开可乐狠狠喝了一大口，噗咳咳……冰凉带气的液体呛得她一阵急咳，差点儿连眼泪都给呛出来。
良久，看着馋人的麻辣锅，却提不起食欲了。她再次小心翼翼的咽着可乐，打了个嗝后，心里想，就不该点麻辣锅差点儿呛死。
下午，向柠在各个电话连线中渡过。提前与供货商沟通好需要预定的各种材料，又再清点了一遍库存，为接下来的事做好足够的准备。
余蜜此时也收到了消息，随即报告给向柠，“柠姐，小刘已经接到郭董了，现在正往回赶。”
向柠看了看时间，机场过来不超过四十分钟，应该能避开晚高峰。做完收尾工作就准备赶往饭店了，她冲洗好茶具整理完桌面，拎着渣袋就拐出了办公室。
站在余蜜的办公桌前，看着手指捏着的渣袋，她突然想到……忘了去茶水间洗壶了。
费水。
饭店就在隔壁，确切来说在隔壁那条街。走几步，过个马路就能到。当然，街道之间的距离不是脚下几步路的距离，向柠把车从公司楼下开到了饭店外的停车场。
“柠姐……”坐在副驾的余蜜看着正专心倒车的向柠止住了话头。
嘟嘟嘟嘟嘟……
随着急速的提示声，向柠将目光从后视镜上收回，接着回正方向盘挂回空档又拉上手刹，熄火拔掉钥匙。看了眼余蜜，应声，“嗯？”
余蜜下车追上向柠，“明天……没我什么事吧？”
明天是周六，法定休息日。最近公司事务繁重，新接手的，要收尾的项目都有好几个，以致各部加班气氛高昂，上至管理层，下至普通员工，就没有还没加过班的，尤其施工部在不断进场换场的连轴中转了几个月了。
向柠停住，对着余蜜小心期盼的眼神，“周末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对于休假，她一向不大热衷。比如一年一度的全民放假期，甚至会有种被强制放假的无助感，想要备货人都放假，想要接单人都休息。不过那时候高菲总会邀请她去家里团年过节共渡愉快的七天，倒是一点不无聊甚至过于充实。
想到遥远的假期，向柠感到些许无力。等高菲结婚了那就不好再这样去打扰了。
两人熟络的穿过前厅拐进电梯里，并按下了楼层五的按钮。这家饭店他们很熟悉，毕竟公司的重大餐会都在这里举行，例如每年不见不散的年会。
饭店很大，统共七层，二层是散客专供，三、四层接待宴会酒席，第五层是包间区。这三层他们都很熟悉，清楚功能，至于其他楼层虽还没机会探究，反正总归是吃饭的。
被领入包间后，一张二十人大桌就跃入眼帘，向柠挑着眉给了余蜜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临时起意，对于订到大桌其实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周围好几栋写字楼公司众多，若非提前预定这种大桌包间确实不容易有。
包间内已经有先到场的同事，他们一一打过招呼，摸着沙发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果盘，还有一只烟缸，里面抖落了些灰还有几只灭掉的烟头。
余蜜叉了一块儿苹果，转头问向柠，“要吗？”
向柠摇头，表示谢绝。她一眼扫过坐在角落里低语聊天的几人，几人中还有一名男同事，虽然一言不发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露出几分了然的笑容，不知道在聊什么八卦。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有些无聊。跟其他部门的同事她算不上太熟，虽然共事几年，但相交只是公事，私下的闲聊小聚她不爱参与。
同各部门来往密切一些的是设计部，还有……嗯，财务部。此外，跟余蜜也能算得上相熟，毕竟天天共处是可以下班约饭的程度。
期间陆续有同事三两结伴抵达，各部门的重要人员差不多都到齐了。
随着包间的门再次被打开，顾北对领位点头致谢后进入了包间。对于这位正式加入公司的消息，大家都陆续收到，今晚的饭局也是心中有数的，纷纷起身寒暄表示欢迎。
顾北手上提着只双肩包礼貌的与人客套问候，嘴边也始终含着浅浅的微笑。在一轮又一轮的热情褪去后，被设计部的几位拉着往偏厅去了。
向柠正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去做个样子表示一下，毕竟公司十分看重。可转眼间，就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了。
算了，这个时候再去就会显得很刻意，很奇怪了。
她刚收回目光，手里便被塞了只剥裂皮的橘子，只见余蜜小心翼翼的捧着电话一溜烟儿的往外跑。这个时间，这副模样……她转过头朝窗外望去，并没有看到郭宇那辆黑色的座驾。
哦……这里根本看不到停车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