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牛角窝风云（三）
一个容貌猥琐的矮胖老人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
“昌伯，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昌伯连忙与姬娘和秦剪施礼后说道：“回掌柜的，有人让门口的小乞丐送了封信来，您看看。” 说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姬娘。
姬娘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有些难看，随即把信递给秦剪，秦剪接过信看了看，只见信上写着：“欲寻公主，今夜三更茅府见。”看完后秦剪随手把信放在桌上。
昌伯等秦剪看完信才说道：“小的问过小乞丐了，是个以前从没见过的中等身材的外乡男人，给了一两银子让他送的信，外乡人长相很普通就和打更的李三一样，掉在人堆里就找不着，不过这人身上有股异味，不是香味，也不是体臭，有点酸酸的好像泡菜坛子但又不是那种酸菜的酸味，他也说不上来。”
秦剪拿起信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皱了皱眉，看了眼姬娘问道：“昌伯，小乞丐呢”
“小的怕他有闪失，让小武带他在偏房住下。”
“麻烦昌伯带他上来一趟。”
“好的 。”说完昌伯转身走了出去。
“公子，信上说的怎么办？”
“茅府在哪里？”
“在牛角窝的东南隅，是座空宅，已经十几年没人住了，人们都说是凶宅闹鬼闹得厉害。”
“空宅？它的主人呢？”
“这也是牛角窝有史以来最大的灭门惨案了，十几年前，茅府一门二十一口惨遭灭门，凶手杀人后割下人头，在正厅用人头堆了一个塔，最过分的是把主人茅卿放干了身上的血吊在梁上，正对着人头塔。”
“天魔宗的人头血祭？”
“公子知道天魔宗的人头祭？”
“幼时随师父走江湖时见过一回。其状惨绝人寰，不忍卒睹，绝对不是人干的事。这茅卿又是什么人？”
“茅卿没来牛角窝之前原是江北绿林道上有名的独脚大盗，一阵风毛人卿，牛角窝的规矩，不能窥探他人隐私，不管以前做过什么，在牛角窝都不会再有人过问。所以茅卿才跑到牛角窝落脚。”
“那他怎么会惹上天魔宗”
“这案子可不是天魔宗做的，案发后，晏夫子亲口承诺三天之内抓凶手归案，结果第三天凶手真的就落网了。任谁都没想到凶手居然是茅卿的小妾。”
“什么？不是灭门都死了么，怎么又跑出个小妾来”秦剪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赶忙问道。
“多年前，茅卿曾做过一个案子，为了一个宝贝碧玉琉璃盏，他屠杀了宝物主人一家二十口，而唯一的活口就是这个小妾。当时尚且年幼的小妾长得如花似玉，让杀人如麻的茅卿都不忍下手，于是便带着小妾和碧玉琉璃盏远走高飞，之后更是把小妾接回家中宠爱有加，直到牛角窝灭门案发。”
“狼子野心，畜生不如，那小妾知道自己以身侍贼，枕边人是杀害自己全家的仇人吗”
“开始时并不知晓，茅卿在作案时用迷魂烟迷倒了小妾的一家人，小妾醒来时已在荒郊，茅卿对其谎称是在荒郊救了她，为了圆谎，茅卿还真杀了两个毛贼，之后茅卿还假仁假义地送小妾回家，在目睹了灭门横祸后，走投无路的小妾只能以身相许跟着茅卿回家。”
“那后来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次偶然，茅卿喝醉了酒，拿出小妾的家传宝贝碧玉琉璃盏把玩，被小妾无意中撞见。此后，小妾就留了心。过了些时日，小妾故意在其醉酒时侍寝，茅卿在睡梦之中说梦话被小妾套出了灭门夺宝的过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这小妾一个弱女子又是怎么杀的茅卿满门？”
“不要小看了这小妾，知道茅卿是其灭门仇人之后，小妾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和以前一样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积极准备，寻找机会。也是天随人愿，那年冬天，天寒地冻天气分外的冷，茅卿让家人烧起地龙，小妾趁人不备时，投入早就准备好的迷药，迷翻了众人，最终得偿所愿大仇得报。”
“那天魔宗的人头血祭又是怎么回事？”
“据小妾讲是以前见过人头血祭，照猫画虎想转移视线故意弄得。”
“此女子不一般，后来呢？”
“后来，晏夫子念其可怜加上茅家没留下活口也就没了苦主，便送其离开牛角窝了，之后茅府就成了空宅，没过几年就荒废了，也可能是死人太多，怨气太盛，又开始闹鬼，就更加没人理会了。”
“这晏夫子果非常人，他是怎样抓到这小妾的？”
“这个就没人知道了，都说这牛角窝就是晏夫子的道场，在这里没有他办不到的。”
“那你们又是如何得知公主流落牛角窝落在晏夫子手里的？”
姬娘指了指桌上的信说道：“同样的信，只是多了一件公主幼时颈间佩戴的多宝项圈。此后，每隔一段时间，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都会有同样的信送到，这是对方第一次约见面。”
“姬娘，你们来牛角窝也有些年头了，可曾寻得关于公主的蛛丝马迹。”
“是二十年三个月又十二天了，兴周会动用了大量人力财力，把牛角窝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尤其是晏夫子身边，线索却始终是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一点有用的也没找到。”
“那你怎么能肯定公主在晏夫子手上。”
“凤鸣院的头牌花魁亦瑶姑娘，无论是长相还是年龄都和公主有七成相仿，但其养母就在凤鸣院，并一口咬定亦瑶是其干姐妹的女儿，亦瑶本人也没有丝毫的印象，加上凤鸣院的幕后老板就是晏夫子，我们也不敢太过分。”
秦剪摇了摇头说道：“姬娘，这样的话，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你有没有想过”
姬娘顿时脸色惨白，有些嘶吼这说：“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亦瑶是我们的全部希望，你说什我也不会听的，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好，其他的就不劳费心了。”
秦剪看着有些失态的姬娘，终是没再说话。
姬娘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声道：“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今晚我会陪你去茅府赴约。”
“有劳。”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昌伯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昌伯，发生了什么事？”
“小武和小乞丐都不见了，我四处都找了，也问过了，都说没见过，这大白天，岂不是见了鬼，小武的伸手，掌柜的你是知道的，我特意安顿他不要乱跑，结果一下子就不见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秦剪和姬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