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沦为乞丐
两人跟着人群涌入衙门，旁观这一场官司。
原来这是一场人命官司，原告王二的哥哥被吴公子当街打死，王二带着证人前来状告吴公子。
县令听清案情后，立即派衙役前去传唤吴公子。
不久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进公堂，“启禀大人，我家公子因风寒严重，已经无法起身，特命老奴过来回话。”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今日王二状告吴公子当街打死他大哥，并有几位证人在此，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管家一听，立刻高声喊冤，“大人明鉴，我家小公子一向心善，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更别说杀人了。”
“二狗子，你是福升酒楼的跑堂吧？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因为眼神不好被辞了工作，一家人可怎么活？”
“刘麻子，你是鼎胜布行的店小二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上个月刚刚成亲，听说新娘子长得还不错。”
管家将这些证人一一点过去，被他点到的人都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县令一拍惊堂木，“你们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亲眼看见吴公子杀人？”
众人吓得连忙改口，最后县令当堂宣布，因证据不足，不予立案调查。
人群议论纷纷，原来吴公子是吴员外的独子。吴家家大业大，而吴公子则常常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之前也有过类似事件发生，明明证据充分，最后县衙却都以证据不足为由放走吴公子。这其中若说没有钱权勾结，谁会相信呢？
刘子期和苏柳茫然地走在街上，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子期哥哥，饿”苏柳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很久，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刘子期。
刘子期也饿，但是县城的情况与之前的村子不同。这里的人警惕性很强，平时都紧闭门户，他们不好再去偷吃的。
“子期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啊？”苏柳可怜兮兮地问。
刘子期也感到无助和迷茫，他们实在太小了。
突然，他看到斜对面不远处躺着一个乞丐，
灵机一动，拉起苏柳就往垃圾堆走去，“走，我们去找个破碗。”
苏柳捧着从垃圾堆里找出来的破碗，迷迷糊糊地跟着刘子期在街边坐下，刘子期拿过碗放在地上，“会哭吗？”
苏柳一脸疑惑，不懂刘子期为什么让她哭。
“哭了别人才更容易给我们钱。”刘子期解释道，“哭得越可怜越好。”
苏柳眼睛一亮，开始哭起来。刚开始还假哭，哭着哭着她想起亲人，加上还饿着肚子，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可怜。
一边哭还一边扯刘子期的衣服，“哥哥，饿，呜呜，囡囡饿”
一位妇人扔下一个铜板，怜悯地看着他们，“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孩子，唉”
苏柳抬起哭得惨兮兮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奶声奶气地道谢。
“谢谢漂亮姨姨，您长得真像仙女。您是我见过心地最好最漂亮的姨姨了。”
听到这番话，妇人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这小乞丐的话比酒楼说书的好听多了，又扔下一个铜板才离开。
刘子期诧异地打量着苏柳，“你居然会拍马屁！”
“我没有拍马屁呀，我是真的觉得这个姨姨很好呀。”苏柳笑得一脸天真。
接下来两人默契地开启了夸夸模式，一天下来居然讨到了二十个铜板。
两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于是决定明天还继续过来乞讨。
就在他们准备收摊时，对面那个乞丐走了过来。
他虽然也是一身破破烂烂，但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不同于普通乞丐。
“小破孩，以前没有见过你们，新来的？今天的收获不错嘛。”他微笑着说，眼神清正，没有恶意。
刘子期警惕地挡在苏柳前面，“大叔，你有什么事吗？”
“放心，我没有恶意。”他笑了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财不露白。这些钱可千万藏好了，你们省着点花，乞讨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刘子期和苏柳赶紧拱手道谢，“多谢大叔提醒。”
他诧异地看着两人，“你们不错。我再啰嗦一句，你们最好不要去乞丐聚集的地方休息，你们两个小破孩打不过他们。如果实在没有地方去，城外有座破庙，在那里，我可以保你们不被欺负。”
说完，他潇洒地转身离开。
两人填饱肚子、藏好钱后，匆匆赶往破庙。
这座破庙很偏僻，离县城有点远。这里的乞丐，有的是老弱病残没有战斗力，有的是不愿意卷入争斗。因此，这里勉强能维持和平共处的局面。
当两人到达破庙时，乞丐大叔招呼他们过去休息，“你们叫我老蔡就好，以后就安心在这里落脚。”
然后又给他们介绍了破庙里的乞丐，可能是因为他们年纪小又乖巧吧，大家都对他们表现出了友善和关爱。
在破庙中，两人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继续进城乞讨了。
凭借着两人的嘴甜和乖巧，他们每天或多或少都能讨到一些铜板或者食物。
他们也不敢乱花钱，把钱攒起来，期望有一天能攒够路费回家。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好运已经引起一些乞丐的注意。
“新来的，胆子够大呀，在我二狗的地盘上乞讨居然不来拜会我。”一个十几岁的乞丐带着几个八九岁的小乞丐堵在他们回破庙的路上，来者不善。
刘子期把苏柳护在身后，“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拜入我的帮堂。拜入帮堂后，你们每天乞讨所得的银钱和食物全部上交，由我进行分配。”
“不可能。”刘子期断然拒绝。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二狗一声怒吼，身后的乞丐就一拥而上，与刘子期展开了激烈的打斗。
苏柳见状，趁机偷溜回破庙求救。
因为苏柳和刘子期平时多多少少都会孝敬他们一些食物，他们很喜欢这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所以一听到刘子期被打，几个大人哪里还坐得住，抄起家伙气势汹汹地就赶了过去。
二狗子看到几个大人气势汹汹地过来，赶紧招呼众人溜了。
此时的刘子期，已是满身伤痕，鼻青脸肿。
苏柳一边为他敷药一边哭，刘子期则笑着安慰她，“没事，很快就好了。等我强大了，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柳儿，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大家现在已经不再称呼苏柳为囡囡，因为老蔡说她容颜太好，想要活命，就必须藏起性别和容貌。
现在的苏柳，总是一身男孩打扮，脸上也总是抹的脏兮兮的。
苏柳哭得更厉害了，“我也会变强的，我也要保护子期哥哥。”
自那以后，苏柳不再轻易哭泣。每次收到欺凌，她都会奋力反击，甚至比刘子期还狠。
开始时他们输多赢少，常常带着一身伤回到破庙，惹得大家心疼不已。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他们不可能保护这两个孩子一辈子。于是，大家决定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拳脚，希望他们能有自保的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两个人的拳脚功夫慢慢有了章法，打架开始变成赢多输少。
有时为了给对方一个教训，他们甚至会主动出击，二狗现在就被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渐渐地，他们的名气在附近越传越开，再没有人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以为很快就能够攒够钱回家了。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唯一的愿望。
然而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苏柳很想问问贼老天，既然这么想整死她，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