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章 朋友
“你去找你师叔的时候我和你一起。”
“怎么你们都要和我一起，这是我自己要报的仇。”
“不把我们当朋友是不是。”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明煜认真道。
“明煜，我朋友也不多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和你一起的话，恐怕我以后都无法安心。”
明煜叹了口气，回想起两人相熟的过程却没有清晰的印象了：“我们是怎么相熟的？”
“你恐怕已经忘了，当时我刚被师父带进师门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各个长老门下的弟子都不服我，他们背地里骂我，表面上却对我恭恭敬敬的。那一次师父带我来天机阁，我一个人在角落看蚂蚁，你受师叔的命去招待我，我一抬头就看到你在看我，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眼神，我从小无父无母性子又冷，受人冷落惯了，连师父找到我的时候都是充满了可怜的表情，但是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我的，但是很温暖，我一下就发现了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明煜又饮了一口酒：“我确实记不得了，但是按照你说的，我当时对你的过去并不了解，也没有必要对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抱有恶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一样的，我对别人的眼神特别敏感，只有你的让我觉得亲切。”
明煜沉默了一瞬，若是祁送晚这个时候向自己表达心意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好祁送晚没给他机会接话：“后来我受师门教导，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慢慢认同了自己，和你的交集也越来越多，我发现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但是骨子里是善良的真诚的。”
明煜刚想说这怎么变成我的表彰大会了，祁送晚又继续道：“所以我对我自己也是往真诚善良上培养的，虽然你不知道，但是你真的对我影响很大，你这样的朋友我可能遇不到第二个了。”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对某个人有那么大的影响。而你现在的所有都是你自己争取的，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不用急着撇清自己，我是一定会陪你去找你师叔的。就算异地而处，你也一定会跟我做同样的选择。”
“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是你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
两人都沉默了，看着下方的夜景时不时饮一口酒。
“天凉了，回去吧。”明煜无奈，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她了。
“你是不是怕我们拖累你？”
明煜摇了摇头：“我之前挺羡慕其他人三五成群的，但是今天听了何遇安的话，有两三个真心朋友也就够了。如果有你们在我会安心许多。谢谢。”
“你少跟我客气了。”
“我也只说这一次。”
两人御剑回了何遇安家的小院，祁送晚睡在了外屋，明煜去了偏室。
一连三个月，明煜给何遇安传授完经验何遇安练习后两人对战，祁送晚研究明煜的各种符篆。
何遇安完全掌握了元素融合吸收，在对战中也能和明煜打上几次平手了。
明煜对自己的教授很满意：“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三人都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一路三人沉默不语，到了天机阁已经是晚上了。
“你们先住下，师叔还不知道我恢复记忆的事，先观察找好时机。”
祁送晚和何遇安点了点头。
明煜一出门就直奔天机阁主殿去了。
“师兄，师父今日饮了些酒，在净室跪牌位呢。”
明煜冷笑一声，道一声知道了就进去了。
还是熟悉的地方，甚至这么些年来他跪牌位的背影都是一样的，明煜觉得讽刺。
明煜在蒲团上也跪下，给自己父母的牌位磕了几个头。
“此行顺利吗？”卜岳还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明煜深吸了一口气：“你当初留我下来，就不怕我来找你报仇吗？”
卜岳一愣，随即笑了：“不愧是我相中的孩子，竟然挣开了我的记忆封存。你虽然是天才，我能留下你并且放心让你为我做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倚仗的。”
明煜却不和他废话，直接一个火龙攻了过去。
但是火龙到卜岳面前却转了个弯，一副无头苍蝇的模样，明煜大惊，发现自己的招式都对卜岳无效。
卜岳看着明煜头顶的五行元素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冷笑一声：“既然已经是没用的棋子了，那你就去死吧。”说完就要动手。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明煜再睁开眼睛却回到了太洹宗幻镜中。
明煜一瞬间知道了是祁送晚救的他。
“你没事吧。”何遇安和祁送晚连忙跑到明煜面前拉着他查看。
明煜却笑了：“报仇，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声比一声大。
“我连他的身都近不了，还报什么仇！”豆大的眼泪从明煜眼睛里涌出，明煜整个人也仿佛失了光采一般。
祁送晚看着他从人人羡慕的天才少年到偶然发现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再到现在一点一点暗淡下去。
祁送晚忽然有一种直觉，决不能让明煜这样下去。
啪地一声脆响，明煜看着刚刚抽向自己的巴掌。
“明煜，我们救你可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
何遇安也适时开口：“既然他那么有恃无恐，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在没报完仇之前你这样对得起谁呢？”
明煜点了点头，但是也没再说话。
“让他在这冷静冷静吧，我有点事找你。”
祁送晚听到何遇安这样说，知道了他是要追问幻镜的事，一路上都在措辞。
“太洹宗的幻镜怎么会在你这？”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拿它绝无恶意。”
“困住我们的幻境是你破的？”
“嗯，破的有点晚了，是我想探查一下我们中有没有卧底，只是黄天泽的伤太重了。”
“行，我明白了，在你想告诉我之前我不追问。”
“谢谢。”
“其实我把你当朋友了。”
“我知道。”
“所以你不用对我说谢谢。”
“行，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