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成年
“师兄，今年我就满18岁可以自己单独下山历练了。”沈陶然在旁边一脸期待地说。
“恐怕师叔不放心，到时候还要找人与你同行。”何遇安停住练剑的身法，收了佩剑，一边走向沈陶然一边回答。
“好不容易我可以单独下山了，你去帮我跟父亲说说嘛。”沈陶然丧气道，不自觉带了撒娇的语气。
“他就你这一个独女，怎么可能放心，到时候恐怕连我也一起骂，”何遇安一笑，已经想到那个画面了：“再说你又不是不了解师叔那个脾气，他就是暗中派人也不可能让你自己除妖的。”
“也是。”而且弟子下山历练从来都是同龄的一起，没有往年弟子带领的先例，何遇安也不可能跟他们一起，沈陶然更加丧气。
“我给你的传讯符你记得带，有危险一定要通知我，不要自己逞强。”
沈陶然听到他这叮嘱的语气，不由得一笑：“师兄，从小到大你都这样说，我早就记得了，况且我哪有机会遇到什么危险啊，而且我也很有实力的好吗，又不是小孩子了。”
何遇安宠溺一笑，有些感叹不知不觉间那个粉嫩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
“遇安，有消息说白湾城中有个小妖出没，你去看看。”
“是。”
虽说已经可以自己单独去除妖了，但是现在师父让他去除的妖都是些三级以下的小妖。
何遇安有些无奈，沈陶然被师叔护着，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师父保护着呢，似乎长辈们总是对小辈各种不放心。
转身刚要出去，又被叫住了。
“先别急，你刚晋三级除妖师，这是有我剑意的三道剑符，你收着，再去你各师叔那拿点法器，注意安全。”
“是。”何遇安看着手里剑符熟悉的图案，想起了一些往事。
何遇安率先去了玉珏殿：“师叔，我来拿点法器。”
“遇安，这次去哪？”
“师父说白湾城有个小妖。”
韩迎宿听何遇安的语气对小妖有些不满：“怎么？瞧不上小妖？”
“师叔，我都23岁了，整天除这些小妖也没什么长进，现在也才是个三级除妖师。”
“谁教你的除妖师重等级的？”
除妖师刚出现时就没有等级之分，甚至到了除妖门派林立时等级制度也不明显，只是人间雇佣除妖师时，除妖师能力参差不齐，能不能除掉来作乱的妖全凭运气，为了便利人间这才有了除妖师等级之分。
“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见韩迎宿有些动怒，何遇安连忙道歉。
“遇安，我知道你少年心性，我年轻时也恨不得杀上几个十级大妖呢，只是这厚积薄发的道理你要懂，这些年你斩杀的小妖都是你以后的经验，况且只要是为祸人间的妖哪有大小之分。”
见何遇安一脸知错的表情，韩迎宿不禁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觉得你师父太过护短，不肯让你去除大妖，只是这太平时候有各大妖王束缚，多数妖与人类和平相处，散妖哪有那么多大妖，确实怪不得你师父。为师为父的哪个不想看到你们长得顶天立地。”
“师叔教训的是，我知错了。”
“也不是教训，有些事确实是要说给你听一听。”
韩迎宿话锋一转：“不纠结了。走走走，我带你去后面藏宝阁拿上好的玉石法器，不管除什么妖这法器可是至关重要。”韩迎宿一边叮嘱一边阻止何遇安去柜里拿普通玉石，然后拉着他就往后面走。
“师叔，不用了，这些普通的就行，我可以炼化。”
“你这孩子，自己再炼多浪费时间，你还能一边收妖一边炼法器不成？有现成的多好……”没了讲道理的严肃，韩迎宿又恢复到了嘟嘟囔囔的样子。
何遇安知道韩迎宿，接一句话他就有十句话等着你，索性让他自己自言自语了。
韩迎宿拿出自己的钥匙，何遇安还没看清他把钥匙放在哪了藏宝阁的门就开了。
“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师叔给你撑腰，拿多少都没问题。”
何遇安报之一感激一笑，虽然知道这里都是好东西，但也不想多拿，随手拿了件水果刀模样的小剑。
“师叔，就它吧。”
“它！？”韩迎宿看着何遇安手里的小剑，一把夺过，震惊的出了声。
看着韩迎宿吃惊的表情，何遇安打量起了小剑，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这个不行，你再选选。”韩迎宿直接拒绝，何遇安更加好奇。
迎上何遇安探究的眼神，韩迎宿讪讪一笑：“这是你师婶给我炼的水果刀，削皮去核用的，都丢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想当初它丢了的时候，你师婶非说什么定情信物我也敢丢，差点没扒了我的皮……”
何遇安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自己随手一拿就拿了什么了不起的宝物，随手拿了个冰晶石就出去了。
虽说是顶级的水系玉石了，但是韩迎宿还是感觉不够，又拿了一堆别的系别的顶级玉石塞在了何遇安的乾坤袋里。
刚到桑榆殿门口，沈陶然就奔了出来：“师兄，你来干嘛啊。”
“师父让我先去白湾城一趟，我来找师叔拿些下山的法器。”
“师兄，你先去大殿等一下，我去叫爹爹来。”
说着沈陶然就自顾自跑远了。
没一会儿，沈剑山就来了：“遇安，想带点什么？”
“师叔，有护甲吗？”
沈剑山手一挥，五套护甲出现在空中：“这五件怎么样，这是今年炼的最好的五件五行护甲。”
“那套金盾的吧。”何遇安选了一个看着更结实的。
“没让你选，你觉得可以就都给你装起来，不行再换另一组。”
“不用了师叔，就这一组吧。”
虽然从小到大师父师叔待他本就不薄，这样直观的宠溺还是让何遇安有些不知所措。
“师兄缺兵器吗，想要什么尽管提，让爹爹拿来给你挑。”
沈剑山宠溺地看着女儿，又对着何遇安点了点头。
“不用了，我又不如你剑术那么厉害，还是带点护甲更实用。”
何遇安最后去了济安堂，济安堂最让他舒心。不止是因为济安堂的蓝玉师姑不常在，整个大殿经常只有何遇安自己，更是因为何遇安经常采了松针在这煎，感觉济安堂更亲切些。
自从给安玥日日采松针煎水，何遇安也留下了喝松针水的习惯，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何遇安在济安堂拿了些日常用的丹药什么的，趁着月色就前往了师父交待的地方。
御剑在白湾城上，夜已经深了，下方的街道错落有致，只有少数几处人家有点点灯光。
何遇安安静的坐在剑上欣赏夜景，他从未这样观察过晚上的人间，现在看来只觉得清冷寂静、令人窒息，这让他想起了最后一次离开那个曾经住着一家三口的家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静，同样的令人窒息。
他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拿出了用妖血炼制的巴掌大的小剑，经过桑榆殿的炼制，此剑闻妖而动，是太洹宗人手一把的寻妖利器。
盯了半天，小剑也没任何反应。
何遇安也不失望，本来寻妖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糖葫芦嘞……”叫卖糖葫芦的声音引起了何遇安的注意。
晨光熹微，遥远记忆中各色的叫卖声传来，何遇安心里微微一动，出了房门。
上一次吃糖葫芦还是和父亲赶集时父亲给买的，糖葫芦的味道他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现在却迫切的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