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简单总结这场审判：开头见鬼，中间勉强回归剧本，结尾包饺子。
这场审判是来自校董会对楚子航的公开处刑，其终极目的大约是想通过楚子航被关押的结果来牵制校长。
这个我理解。
因为我的介入导致楚子航没有太多黑料，也没有多少人看见他执行任务的风采和暴血时的英姿，楚子航也因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没有重伤入院，无法采集其血液，从而让校董会用这种手段来抹黑楚子航的人品拉低他的下限。
这个我勉强能接受。
楚子航在审判前一天到医院体检并一直待至深夜，然后惨被采取血样……这个，虽然离谱的点，槽点多了点，我还可以说服自己这是剧本的惯性。
我唯一无法理解并接受的大概是——
为什么你们会如此坦然自若的说出你们夜闯学生宿舍，在看见人不在后转而去医院连夜给楚子航扎针啊？！
啊？！
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有比卡塞尔狗仔低的下限吗？！
我一时哽住，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被他们的下限和厚脸皮刷新了世界观。
这是可以说的吗？这是可以光明正大提的吗？这真的适合把见不得人的行动说出来的吗？
说话的人的表情太过坦荡，内容充满了巨大的信息量，愣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变态斯托卡，这个名词在我的脑海里有了具体的形象和代表事迹。
我整个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就像是被塞进某个变成2 5条的动漫人物的领域里。即便我在恺撒到来后勉强回神，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两大社团握手言和亲如兄弟”的名场面都无法给我带来一丝正面的情绪。
听众席上的众人毫无芥蒂的相互拥抱，笑容满面的仿佛这几年来的摩擦冲突从未存在过，他们夸赞对方的战斗技巧，亲密的拍对方的身体，看起来宛如一个社团的人。就连社团老大也放下隔阂，看起来简直亲如一家。
看起来皆大欢喜是不是？
不是。
至少对我来说不是。
审判结束后的这几日对我来说非常难熬，也许是开头陈列的一系列劲爆八卦让我重新进入学院人的视野里，论坛开始了狂欢，然后我发现自己再次“榜上有名”。
入学第三年，榜上有名三回，次次都是桃色绯闻。所以我跟这东西是过不去了吗摔！照这个顺序，明年我是要跟路明非再传次劲爆新闻吗？那我得看看明年怎么传，还能怎么传！
那日的后劲相当大，人们也比我想象中更狂热的追逐桃色新闻，比起似乎更加诟病的会长，他们更喜欢柿子挑软的捏。
他们用眼睛去看我的一举一动，去用耳朵听我的谈吐言行，用他们的大脑把我擅自加工成面目全非的模样，然后再通过他们的舌头散播出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似乎只有我在楚子航身边时才会认得出我。
我疑心他们怕是根本没怎么看我的脸，甚至连有我和楚子航数百张照片的论坛都没关心。只是浅显的根据楚子航身边有离得近的异性来判断那是我。
我顺势向楚子航提出这段时间我暂时不愿同他一块行动的想法。楚子航对此表示理解。好在我在狮心会没有身居高位，只是个普通成员，自然也不需要做很多事。
还有，虽然不想承认，可我的心理防线远比其他校友薄弱。舆论赛里，脸皮薄的最先败下阵。
我不幸的，成为这舆论赛里唯一的输家。
……明明是针对楚子航，针对校长的阴谋，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自闭了。
“师姐，他们是不是在看我们啊？”夏弥问。
天真无邪的语气久违的让我感到痛苦。以为走失并且永远不会回来的羞耻感瞬间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甚至还蹦跳着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足足花了一年半的功夫练成的不去在意别人视线，视别人的眼神无物的厚脸皮，在审判日那天瞬间破功。
靠，不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凭什么我就没有他们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我开始怀疑自己出门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不，不该这么想。好歹也是答应了的，再说教授才不会管你前一天是刚经历社死还是在情人床上厮混，他只会关心这节课里学生的出勤率不要太惨淡。
希望这门课的老师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热衷于和年轻人打成一片的教授。我在心里不抱希望的祈祷。
“应该是在看你，我觉得。”我生硬的回答她，尽力把自己的心态放平，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不让旁人从我的脸中看出什么来，“你也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
和夏弥一起走算是一个……意外？或者是我脑子抽风下造成的结果。
没有哪个正经人会因为半夜收到小学妹的消息而巴巴给她开门，还因她可怜巴巴的表情一时头热答应大学的第一节课会陪她上课——哪怕那时候是审判日前几天才发生的。
我不禁头疼我不知哪里来的颜狗属性——也许是认得了夏弥的脸？可能她的脸刚好戳中我的好球区，硬是在我识别人脸的大脑部位留下了痕迹。
还好今天没课。
不过，要是叫我和夏弥就此分开我又有点不情愿。能和我说得上话，家境相差不大又是和我同来自中国的学员少之又少，再加上我与龙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哪怕明知道“夏弥”这个身份是祂刻意伪装，我也难以割舍。
刚入学那段时间算是我讨厌的时刻：不提课上教授所讲的课题，光是其他学员眼中似有若无的情绪足以让我敬而远之，更别提他们在我耳边故意聊起的时尚杂志、家族企业和国际大事。
听不懂，学不会，融不进。
相比之下，看起来冷淡不近人情的楚子航倒是好相与得多。虽然他偶尔也冒出一些比较专业性的词汇，可那些词是在课上讲过的；行为也接地气，不在乎身上穿的衣服鞋子是否是名牌；对食物并不挑剔，只要入口的东西不是太难吃都能咽下去……诸如此类，对楚子航的好感上升也不难理解。到后来发现楚子航在身边能隔绝大部分恼人的视线和话语，更是让我对他的好感突飞猛进，只恨他性格实在高冷不能结拜为异性兄妹。
开玩笑的。
笼统来说，勉强算是遵守了妈妈叮嘱的“要和同学好好相处”的话，毕竟我已经和同学友好相处了，其他同学不过来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但总是这样是不行的。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苏茜也操心过我的人际关系，试图说服我不要老拘在楚子航身边，这不健康。
“真的不考虑一下和其他人一起建立友好关系吗？”
问就是考虑过，也试过。
最终止步于与其他学员差距过大的家境和学识。说真的，就算理智上知道他们并不是有意的，但是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词汇是我们之间的鸿沟。尽管如今我也对那些所谓的“贵族做派”有了一定的了解，并在必要的时候把我学到的贵族知识给自己包装得完美无缺，也能在她们谈论某个话题时毫无违和感的插入她们的谈话。
但我更宁愿一个人蹲宿舍或是跟着楚子航东奔西跑。
路明非的入学是让我高兴的事，只可惜没和他相处多久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然后命运像是补偿性般的补发了个夏弥。
我抬眼看向走在前方的夏弥。灿烂的笑容和活泼的语气，说话时隐约露出的舌尖和洁白的牙齿，发尾隐约飘来的香气，带着点小跳跃的脚步……
漂亮的存在，美好的存在，甜蜜的存在，短暂的存在。
——可以和楚子航一起，甚至可以称之为般配的存在。
奇异的，我并没有对她升起任何足以升起可以称之为嫉妒不堪自残形愧之类的负面情绪。以我丰富的理论知识来说，这是不正常的。这不由得让我再次正视自己对楚子航的感情是否包含喜欢，还是说几天前的“恍然大悟”只是周围环境误导我的结果？
这个问题有点颠覆了我前几天一直纠结的认知，我一时抗拒这个答案。
——这不就在告诉我我那几日的纠结和辗转反侧全部都是我自找麻烦自作多情吗？！
“师姐。”
不不不，首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必不可能会凭空想象凭空捏造暗度陈仓……啊，不小心串味了。但我对夏弥这个人没什么恶感又该怎么解释？
“师姐？”
可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其他奇奇怪怪的拉郎cp，甭说经常在一起的搭档，针锋相对的宿敌，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就连“他们离结婚只差见面了”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cp我也看过……所以，我和他之间的情绪很大可能是众人的脑补和滤镜。
所以……
“师姐！”
“我在。”
我猛的回神，嘴里下意识应答。
夏弥指了指快走过的教室，说：“师姐，你要走过头了。教室在这里。”
“……哦，好的。”
我默默走进教室。
我们到的还算早，后头还有不少空位。我和夏弥随意挑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等老师进来，其他新生也陆陆续续来到教室，慢慢把空缺的座位填上。
《龙类神话学》。新生必选课程之一，也是夏弥今天要上的课程。
一般来说这门课是由不同的教授在同一天的不同时间段为不同的新生讲可，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最近消耗的人手太多，教授不够用，这才把这门课放到足以容纳新生的阶梯教室里让一位教授授课。
这门课听起来像是在讲龙族里的神话故事，实际上讲的是猜测龙在我们人类的神话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好让新生更充分的了解到龙其实无处不在。
其中，最常出演的自然是那黑白两王。白王大多担演正面角色，常以对人友善，愿意同人亲近的形象出现。而黑王更多的则承担了很多反派角色或是高高在上的角色。
耶和华和路西法，巴德尔和霍德尔，宙斯和雅典娜……而希腊神话比较特殊，因为白王疑似一人分饰两角，在有雅典娜的身份外，还扮演过“普罗米修斯”。值得一提的是，在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曾与智慧女神雅典娜共同创造了人类，普罗米修斯负责用泥土雕塑出人的形状，雅典娜则为泥人灌注灵魂，并教会了人类很多知识。普罗米修斯还反抗宙斯，将智慧的火种带到人间。
盗取给人类的“火种”是什么暂且不得而知，但提坦神之后的遭遇也的确呼应了白王被抓后黑王对祂的残暴虐待，只是最后白王并没有等到来救祂的赫拉克勒斯。
我不禁摸上了自己的脖子，那场言灵考试给我的印象实在深刻，我到现在还记得强硬横在我脖子上的那条锁链的冰冷和压迫感。
那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师姐。”
夏弥轻轻戳了戳我，鬼鬼祟祟的把头凑过来跟我咬耳朵。
我抬头看一眼教授，她并没有在意前面似有若无的骚动，只是继续讲座，颇有“你们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的佛系。我把头侧过去听她要讲什么，没成想她却是一脸兴致勃勃的询问我尼德霍格是不是真的像神话里那样生了无数孩子。
我：“……”
祂总共生了多少龙王我不知道，但身为祂孩子之一的你我想应该比我清楚。不过话又说回来，能一口气生了八个龙王从某种程度来讲的确挺能生的，或许可以称呼祂为英雄母亲。
当然，这话我自然说不出口。我熟练的糊弄她：“能写下这些的人应该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比如尼德霍格创造了四大君王。也许那些人是根据那八位龙王来推测尼德霍格生了不少孩子。”
此时，教授向我们展示了恶鹫啄食普罗米修斯肝脏时的油画，货真价实的，可以亲手触碰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油画。我目光自然转了过去，错过了夏弥的表情。
也许我的发言恶心到了耶梦加得，她没再询问我更多关于龙的看法。转而询问我跟楚子航在开庭那日呈现的“证据”是否真实发生的吗？
我下意识皱眉，不太想多谈这些，但触及夏弥的脸，我又原谅了她。
看在她的脸，和她眼里不似装假的担忧上，我就没了计较的念头。
颜控真可怕。
“除了怀孕流产，和我是他女朋友这两件事，其他基本属实。”
讲台上教授讲的课我不能说烂熟于心，至少听了几句后已经回忆了七七八八——左右他讲的也不过是各种神话故事，并在这些神话故事里提取出龙的存在再讲述一遍。
我一心三用，打开终端建了个小号，郑重其事的在情感区打下了标题《求助：不讨厌自己的情敌是因为什么？》，一边回答夏弥的疑惑：“楚子航的言灵你应该也知道，言灵爆发时产生的高温容易让任何通讯设备或是银行卡失去作用，所以，他一般会将这些东西寄放到我这里。”
“这样啊。”
她好像有点失望，又有点开心，好在之后也再说什么惹人不快的话题。
接下来倒是没发生什么幺蛾子，上完课夏弥原本还想看我平常是怎么训练的，只是她的社团突发通知让新生都过来，让他们聚集在一起好给他们好好介绍学校。
我：“……”现在才介绍会不会晚了点？不过这显然不是我该关心的。
和夏弥道别后，我也没了在外面闲逛的给自己找堵的念头，采购了点食材和速冻食品回到宿舍，等论坛上的热点什么时候换下一波什么时候不蹲寝室。
等到了晚上，我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怎么着也有十几个比较靠谱的回帖后打开了早上发布的帖子。
在这个帖子里，我尽可能把我的疑惑描述清楚，只提出“为什么我对我的情敌和我的好感对象在一起的假设没有冒出负面情绪”的疑惑，描述笼统，我想应该没人能看出我说两位主角是谁。
事实也的确如此。校友也不负我的期望，试图从各个角度来分析我奇怪的心态。只是我所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少，除了一开始发了帖子后就再也不回任何信息，有人认定我只是在赚取论坛经验值，再加上标题不够劲爆，回帖只有几十个，里面甚至还穿插了恋爱宝典，教你如何扳倒情敌，想要抓住好感对象该怎么做之类的无营养回帖。
我一目十行看下去，目光在最后一位校友的“要么你是对有好感对象的感情是误解，要么你喜欢那个情敌，要么你的朋友有三人行的癖好”的发言上停留了好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
破案了，看来我对楚子航不是喜欢。
我平静的把电脑关上，轻而易举的接受了我早上不肯接受的“真相”并熄灯上床睡觉。
……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脸上满是惊魂未定，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黑乎乎的房间。
半晌，我才从刚才荒唐的梦里回神，捂着脸庆幸的说：“还好是梦。”
果然是睡前接收了太刺激的消息，不然我怎么会梦到夏弥一脸灿烂的说“师姐我喜欢你”“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这句话？甚至楚子航也欣然答应。
恐怖到说不清哪个更震撼人心。
于是我被吓醒了。
醒来是半夜两点四十二分，明天还有课，理应要继续睡好补充精力。可我怕睡着了大脑会给我续上之后的梦，于是我打算以毒攻毒。
我点开了论坛里的同人专区，找起关于楚子航的同人文来。然后看见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我和楚子航奇奇怪怪的言情文（具体剧情基本可以参考那时热火的言情套路）
所以怀孕流产这梗是真的过不去了吗？！还有学习中国文化不要随随便便把奇怪的东西也学过去啊喂！
结果是治疗效果显著，完全忘记了刚刚梦到的尴尬场景。就是好过头也上了头，完全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楚子航的邪魅一笑这谁受得了？！这群欧美人学习中国文化大可不必把言情小说的套路也一并学了去。
所以我第二天挂着黑眼圈趴在桌上睡着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我这个学期选的都是可以临时抱佛脚就能过的课程。
伴着老师枯燥的讲课声，我睡得依旧不安稳，但至少没有身体一震动作幅度大到令人瞩目或是发出奇怪的声响。
等我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学楼，终端收到了来电，打我终端的人时间掐得真准。
再一看来电人名字，陈墨瞳。难怪了。
“听说楚子航的理想型出现了。”她一向不喜搞那些虚头巴脑，能省的前文寒暄尽数都省了，上来便是开门见山。“你怎么看？”
我第一反应：“苏茜跟你说的？”
第二反应：“听说你要订婚了？”
“嘿，你这消息延迟的可真够久的，”陈墨瞳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说，语气戏谑，“是不是我不主动打过来你都想不起这事。明明我都在审判日特意坐在路明非身边，看来开庭给你造成的精神伤害真的很大。”
我：“……抱歉，没注意。”她说对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足以挤占我全部的精力，还有审判日给我的信息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cpu差点没被烧坏。
“那你可就错过了独属于s级的高光时刻，他挺身而出胡说八道的本事和不惧降级的样子真是叫我敬佩得不行也迷得不行。”
“确定不是你在下面搞小动作逼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所以你对这位极像你口中楚子航的女主角是怎么看？”陈墨瞳笑嘻嘻的跳过话题。
如果她提前一天，哪怕把电话打来的时间往前推个十个多小时，我恐怕都会给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嗯……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完美的匹配楚子航的人出现？”我说，“想法嘛……如果她在我这一届入学的话，她成为会长的搭档我也觉得理所当然。”
电话那头安静了。
安静了足半分钟多，这让我有些狐疑的看向通话界面好确认她是不是挂了电话。
“……没了？”她的语气颇有不可思议的意思。当然，我更愿意想她本来想说的是“你没有感到别扭或是吃醋吗？”的这句话。
我怎么觉得这场面莫名有种既视感？
“没了。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吃醋吗？”我感觉有点好笑，“我那时候说好听点的是雏鸟情节犯了，难听点就是刚到了一个新地方需要找个人当个精神支柱来缓冲。再说我又不可能随意找个人然后强行插入他们之间。”
“我不觉得那时的我能做到。”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过，夏弥倒是和你之前写的女主角高度吻合。你说他俩会不会按照你的小说情节发展啊？比如楚子航的邪魅一笑和夏弥的楚楚可怜还有我身为助攻推动两人感情发展。”
“顺便能礼貌催一下楚子航和原创女主的同人文吗？他俩的误会什么时候解除？”
她把电话挂了。
我没当回事，只是以为她没找到乐趣又遇上我的催更才挂了电话。陈墨瞳的确写过不少我和楚子航的同人，但她也写了很多楚子航和其他人的拉郎，以她唯恐天下不乱，想的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我并不觉得她会真心实意磕上真人cp。
等第二天我要跟夏弥推陈墨瞳写的同人文，在我去找那本同人文时却找不到了。
我：“？”
一开始我以为我记错了名字，等我打开陈墨瞳的论坛主题，发现她把有关楚子航的文和图删的一干二净。
那本同人自然也没了。
论坛里的其他人在哀嚎为什么很多文怎么都不见了，这可是他们每日看一次的精神食粮。他们涌入到还没有被删掉的帖子下哭着询问红发女巫为什么，并用华丽到夸张的比喻手法直把她发出来的图文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把文字比喻成莎士比亚的巨作，把图画夸到能能卢浮宫里的画作媲美。
但是陈墨瞳依旧没有回应，高冷的不太像她平日里的表现。
我虽不至于像论坛里其他人一样夸张，但和他们是同样悲伤的心情：她还有连载没完结。而且她写的文还挺好看的，特别是虐文。比如说她写的有关我和楚子航的那篇，撇开我俩的名字，单看内容，人物特征被她抓得死死的，两人之间的情感也纯爱的让人想要尖叫，前面有多好看后面就有多想流泪，后劲不小。
值得安慰的是好在我在她删之前把文基本都看完了，并且对她眼中的我和楚子航有了新的理解。只能说我和他在依然保持搭档的条件下阴差阳错be的方式还挺多，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怎么想的。
不过我还是对她突然删文这事有些在意，便找了苏茜询问情况。
苏茜：“我还以为你不会看你和会长的同人文。”
我理所当然道：“是不看，感觉代入我俩还挺尴尬的。只是看陈墨瞳写的一篇文跟夏弥还挺像，情节上几乎吻合，不知不觉就看完了。”
苏茜有点疑惑：“几乎吻合？”
“对啊。”我说，“去年情人节那会儿你们不是好奇楚子航会对什么人产生好感吗？她根据我说的写了原创女主和楚子航相爱的文——说实话，她真不愧是拥有侧写言灵的人，文里楚子航的反应和现实楚子航遇到夏弥的行动几乎一致，所以我在想他们之后会不会按照陈墨瞳写的剧情发展。”
苏茜：“哦……这样啊……”
她说的很勉强，表情也不太好看。
我被苏茜三言两语调转注意力，她顺带安慰我这几天备受折磨的小心脏，语气郑重的对我说她不会让“会长搭档在经历怀孕流产再怀孕再打胎却依然爱会长如初恋”这事挂在论坛上太久。
我：“……啊？”
现在的版本已经更新到这发展了吗？他们到底多见不得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