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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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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其实吧,后世的同行如果穿到纸张普及之前,造纸的驱动力绝对不是以上种种。

    那些都是屁话,请忘记。

    相信我,谁穿谁知道。

    真正迫切、急切、时刻鞭策着刘据造纸的强大动力,不是为了这个、那个。

    很现实,很接地气,只为一事。

    取代厕筹……

    小竹片在小菊花上刮呀刮呀刮,嗬,那小感觉,别提多带劲了,一用一个不吱声!

    总而言之。

    纸,是一定要造的,普及文字的伟大事业,也是一定要做的,科举制,没准也是能搞搞的。

    但是!

    得先从服务好自己开始……

    对于造纸工艺,刘据还是知道点的,男人嘛,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不就喜欢看点:

    古法造这、古法造那,荒野建这,荒野建那?

    后者,刘据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前者,正当其时。

    但前文也批判过,眼睛会了,手不一定会呀,工艺大致流程懂,可真正弄出来,还得工匠来一遍遍试验、摸索。

    说到这儿。

    就算说到头了。

    因为刘据想干的事很多,心气也足,但都得人来实操。

    比如先前那个炒菜,他就想做大做强,靠着这一手,在长安城建个大酒楼,是最好,也要最贵!

    狠狠地给自己捞金子!

    之后说不定还能再创辉煌,酒楼变高级会馆,成为太子宫结交人脉的绝佳场所……

    瞅瞅。

    计划多好,多完美。

    可惜,这些都得有人来操持。

    都不谈上层管理人员,只说底层工匠,工匠诶!刘据都找不到好手!

    钱他有,身份也有,但就是工匠没有。

    倒不是刘据招不到人,而是有一个身份比他更高、更有钱的主把人都弄走喽!

    谁?

    刘彻!

    长安乃至是整个三辅地区的工匠,都被将作府搜刮一空,说是陛下的命令。

    奇怪归奇怪,刘据也没多想,既然人都在便宜老爹哪,那就直接去要呗。

    结果。

    第一次,老刘在奋笔疾书,没时间搭理刘据,只敷衍道:“好,行行,找你母后去。”

    找皇后?

    没用,将作府说没有陛下手令,不放人。

    第二次,刘据专门挑了空闲时间,可老刘想都没想就道:“工匠?你要他们干嘛?不行不行!”

    刘据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所以他又去了第三次,三顾茅庐才有诚意嘛。

    但诚意太满,刘彻很烦。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刘备的资本,就别去撩拨诸葛亮,不然就会得到一句:“怎么还来!?”

    “工匠都在打造军用器械,哪有能给你的?滚蛋!”刘彻如此对刘据咆哮道。

    小刘很受伤,但小刘不说,忍了。

    等回了太子宫。

    整座大殿都响彻着某人的跳脚大骂:“老登你给我等着,等我以后造出了纸张,你哭着来求我我都不应!”

    “来三次?三十次都不行!”

    “我说的!”

    发泄一通确实很爽。

    可口嗨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前脚骂完,后脚刘据就后悔了,直摆手:“咳咳,气话、都是气话,切勿当真,迁儿你也不用记在你那小竹片上啊……”

    此处的小竹片可不是厕筹,而是用于写字的竹简,写给刘彻过目的言行记录!

    须知,历史最早的起居注便从汉武帝始。

    为皇帝这个职业添砖加瓦最多的刘彻,既开创了年号制度,也自信的弄出了‘禁中起居注’。

    这东西如何折磨后世皇帝且不说,现在倒很折磨刘据。

    受刘彻嘱托。

    司马迁现在不务正业,不去钻研着写史记,一天尽盯着刘据的一言一行,写什么储君起居注?

    啧。

    首创的人就是任性,原本记录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还要搭上太子?说改就改?

    刘据很郁闷。

    伟大事业还没轰轰烈烈,就早早夭折了,更郁闷。

    不过。

    刘据很快就把糟心事抛到了脑后跟,还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跟朵花一样。

    “殿下!”宫门外,英武小将爽朗大笑,“听说你上次又扑了个空,这次我一回京,立刻就来太子宫拜见。”

    说着。

    他还拍了拍身侧两匹皮毛光亮的战马,“殿下不是一直想找我骑马吗,我特地给你挑了两匹!”

    霍去病来访,刘据本就高兴,他还送来两匹好马,你说说,“哎,表兄客气啦!”

    某人嘴里客套话说的欢,可手上动作半点不慢,咧着嘴,直往马身上摸。

    两匹马一黑一棕。

    棕色的膘肥体壮、目光炯炯,黑色的同样神骏,只是黑色这匹体格高大,明显比棕色的要高出一个头。

    “棕色的是母马,性格温顺些。”霍去病见刘据面露喜色,很是高兴,在旁介绍道,“这匹是我们大汉自己的马,体格矮小些,不过耐力好。”

    他又捋了捋黑色那匹的鬃毛,神情多了些骄傲,“这匹是匈奴人的马,我从一个匈奴头领手上缴获的!”

    “听说还是他们从更西边的国度运来的战马,爆发力强、速度快,世间少有的良驹!”

    哦?

    一听这话,刘据端详的更仔细了。

    西边,匈奴的西边,莫不是大宛的汗血宝马?

    这时节,正值匈奴版图最大的时期,东抵大兴安岭,西至中亚,能弄到西域以西的汗血宝马不足为奇。

    不过到底是不是,刘据也不知,他毕竟不是相马的高手,只是心中依旧火热。

    放在后世,马匹都是个稀罕玩意儿,更何况如今?

    价值千金的好马,并非戏言!

    “殿下,要不试试?”刘据看的兴起,霍去病眉头一扬,在旁提议道。

    “现在就能试?”刘据有些不确定。

    “放心。”霍去病笑道:“这匹母马我调教过,特地拿来给殿下练习的。”

    那还说什么?

    刘据大喜,连忙在霍去病撑扶下跨上马背,这马果然温顺,不躁不跳。

    霍去病在前牵着缰绳,慢慢提起速度。

    太子宫前,新奇的一幕随之上演,太子在马上欢呼雀跃、大呼小叫,冠军侯在前牵马,笑意不断。

    宫门前护卫的卫伉眼睛都看直了,他父亲都舍不得送自己一匹马,他自己更是还没骑过呢!

    要不是在上班,卫伉高低都得去体验体验。

    可惜。

    只能过过眼瘾了……

    骑马期间,霍去病说了些趣闻,倒是让刘据知道了……或者说是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先前北军大营频频调动,确实是去防备淮南国。

    而不久前。

    淮南王刘安被判处死,其人不愿受辱,在太常卿带着符节赶到淮南国行刑前,自尽而亡。

    随后,霍去病等一众将领才得到返京的命令。

    刘据边听边点头,身体也在慢慢寻找骑马的节奏和姿势,两人一人说一人听,在宫殿前的广场遛着弯。

    忽然间。

    刘据听到一事,凝神问道:“明年开春就有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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