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仙果老下凡来过的仙果树岛上最动人的一幕
这时，岛主二老大看到，从圣地亚那市港口开来的定点航班的一艘轮船停靠码头，新的仙果树岛上的乘客和游客混杂在一起，他们开始陆续地下船，蹬上码头。
他赶快去把每天骑着机动三轮车在码头上拉客和运货的十几个车夫，还有开皮卡和轻型小货车搞运输的五六个司机召集到一起，嘱咐他们，看见有定点航班的轮船、跑客运的旅游快艇和各岛之间人员和货物往来的小渡轮停靠岸，他们开汽车和机动三轮车在码头通往环岛路的林荫道上来往，都要停下车给游客和岛上人让路。
下船的岛上民众很快分散开，他们是乘坐客运机动三轮车或步行离开码头，这时容易看出来，船上下来了五十多个外国游客，他们陆续走到路边登岛旅游售票处的售票窗口前，排队购买全岛旅游通票。买到票的几个男女游客看见小屋前面路上的难民营，没有立即往前走，都是犹豫了一下，便疑惑地互相看了看。
其中像是带着女儿来旅游的一个说汉语的女游客，她从脸上摘下墨镜，看清楚难民营里衣衫褴褛的大人和小孩，一边小心地把约十岁的女儿往身后拽一点，一边疑惑不解地说：“新的仙果树岛上，是有名的旅游胜地，这里没有人管理吗？”她看见几个衣着整洁的男人站在附近，其中一个长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朝她走过来。
岛主二老大看到女游客旁边的其他游客，虽然没有人说话，但他们是皱眉或微微摇头的样子，赶快走到他们跟前说：“有人管理。我来当导游，欢迎你们游客，来到新的仙果树岛上旅游。”
说话的女游客没有戴上墨镜，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岛主二老大，突然大声说：“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就是岛上那个……吸引游客来观看，男人有一个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
挨着她的一个男游客说：“就是他！在新的仙果树岛上，他是岛主二老大，游客除了来看那棵仙果树，就是来看他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
“对，是他！”
“他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成为世界上的男人最有名的一个大肚子了。吸引游客来岛上旅游，看仙果树，看他的大肚子，一饱眼福。”
“快让我们大家看看，你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
一起坐船来的五十多个男女游客聚集在路边登岛旅游售票处的售票窗口前面，有买到票的十几个男女游客先后围住岛主二老大，还有排队买票排在后面的不少游客，干脆暂不排队，他们挤进人群里先睹为快，去看看岛主二老大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这些游客团团围住岛主二老大，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大家都是很高兴能这么近距离观看，岛主二老大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
岛主二老大看到身边的游客是越围越多，他灵机一动，笑容满面地环视着他们说：“你们游客来新的仙果树岛上旅游，一是来看岛上的那棵仙果树，二是来看我岛主二老大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我现在来到码头上迎接游客，这是我本人和岛上民众，隆重欢迎你们外国游客，来新的仙果树岛上旅游吧？”
岛主二老大风趣的话，一下把周围的游客们全逗笑了，活跃了气氛。有游客提议说：“让他敞开怀，露出来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我们旅游团全体，在这里和他合个影！”
等岛主二老大解开白色短袖衬衣平时只系上下面的三粒扣子，敞开怀，那个带着女儿的女游客挤到人群最前面说：“机会难得，你们先让我带着女儿，单独和他合个影。”合完了影，女游客兴高采烈地接着说：“女儿，你快摸一下伯伯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能提高你的学习成绩。”
她女儿是高兴地仰脸看着这个伯伯，伸手摸一下他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大家一看，先是兴奋地互相看了看，接着是跃跃欲试的一个男游客提议说：“我们不分男女，人人摸一下，他这个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我们这些凡人，就都能沾上一点仙气，有福了。”
游客们全兴致勃勃，有拥挤的几个男游客同时伸手摸，也有男女有别的几个游客先后伸手摸，大家摸完了岛主二老大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那个带着女儿的女游客颇感兴趣地问：“岛上的那棵仙果树，真是民间传说的，东方天上的果树之神仙果老下凡，给你们岛上栽下的吗？”
“是不是啊？”
“你亲眼看见过仙果老吗？”
游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岛主二老大双手做了个示意大家安静的手势，他回答：“民间传说，是东方天上的果树之神仙果老在岛上栽下那棵仙果树，岛上民众为了纪念仙果老，把岛名改叫新的仙果树岛。岛上没有人，亲眼见过仙果老。我是在那年八月十四的晚上，梦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他手持一根有十二片绿叶的短树枝，走到我面前说，明天早晨天亮后，你来祭天平台上看看。后面发生的事，世界各国来新的仙果树岛上旅游的游客，全知道了。现在，等大家都买完票，我当导游，亲自带领你们这些游客走过这一段林荫道，大家去岛上看，民间传说的，是仙果老载下的那棵仙果树。”
特老大首领和他的两个盟友站在人群旁边，被越围越多的游客们挤得全靠边站，都看傻眼了。他们三人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么一大群喜气洋洋的男女游客簇拥着岛主二老大，拥挤在林荫道变狭窄的一半路上，顺畅地走过有碍观瞻的难民营，没有发生一点乱子。
特老大首领和他的两个盟友本以为让难民营挡住路，新的仙果树岛上的民众肯定来撵走外岛人，双方若发生纠纷，就容易惹出乱子，不好收场。他们没有料到，岛主二老大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像是成为吸引游客们观看的旅游景点，游客们很愿意看到他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现在，岛主四老大先一耸肩，接着两手一摊说：“捣乱没用。”
岛主三老大也是微微一摇头，无奈地说：“大哥，看来我们是自讨没趣，回去吧。”
特老大首领急得脑门儿冒汗，他从头上摘下来美国牛仔帽，当扇子扇了几下，看着环岛路上的难民营说：“再等等。”
他还要和两个盟友等在这里看笑话。戴助理带领岛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和岛上旅游开发公司的员工一共二十多人赶来，他们在码头的林荫道连接环岛路的丁字路口，开始撵走占了一半道路的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
新的仙果树岛上来撵人的这些人，个个愤愤不平，里面有七八个男青年是手拿棍棒、粗竹竿，并挥动它们敲一下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坐着的大小包袱说：“这里是旅游路线，游客们都是从这里经过，去岛上旅游，你们不能坐在这里挡住路，全起来，起来，上那边的路上去。”
“你们快拿上东西，全去那边的路上！”
丁字路口往北的环岛路，通往岛上的小镇和所有旅游景点，岛上来撵人的这些人，是要将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都驱赶到丁字路口往南的环岛路上去，那里不妨碍游客来岛上旅游。可是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都赖着不动，多数人是低下头，都不看来撵走他们的这些人。
人群里有几个两三岁的小孩被吓哭，孩子妈或是爷爷、奶奶等亲属，他们起身抱起来孩子，抑或坐着把孩子搂进怀里哄，外岛来的这些男女老少都是老实巴交的样子，他们既不起来反抗，也不听从，双方僵持了一会儿。
这时送走五十多个游客的岛主二老大，他坐着一辆客运机动三轮车回到林荫道另一头的码头上，这才看出，特老大首领和他的两个盟友是来看笑话，这三人都是假装出乎意外的样子，互相稍微点头，不慌不忙地一起走近丁字路口。
岛主二老大赶在他们前面走到丁字路口，他左右顾盼地一看，岛上还有更多的民众闻讯从环岛路的南北两个方向的路上赶来撵走外岛人，眼看事态扩大，他先制止住戴助理带来的二十多人，对他们说：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外岛搬来的这些穷人，他们人人也都是需要有活路啊。你们看，这些男女老少，他们多数是老人、女人和孩子，你们怎么能用棍棒、竹竿来撵他们走？他们中有一人反抗吗？只要是长有人心的人，能对手中什么都没有拿的这些男女老少，挥动打人的棍棒、竹竿，强行驱赶他们离开吗？你们听好了，谁也不许再撵他们走！戴助理，除了你留下，你带来的人全回去工作，各负其责，去接待好游客。”
戴助理急忙分辩说：“我的岛主二老大，你不撵他们离开这里，各国游客经常是慕名来新的仙果树岛上旅游，让他们登上岛就看见，这里有几百人的难民营，乱七八糟的，岛上像是没人管理，影响太不好了。”
岛主二老大看到戴助理的女儿和两个女孩还没有走远，他边走边喊了两声“戴女”，她快步走回来，听二老大伯伯吩咐啥事。
站在几步以外的戴助理，他看到女儿先是不理解的样子，不知岛主二老大又对她说了啥，她微笑着点头，一转身就走了。岛主二老大走回到戴助理身边说：“戴助理，你快去拦住岛上的民众，就说是我岛主二老大说的，这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让他们全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戴助理迎住环岛路上涌过来一拨又一拨的岛上民众，朝他们挥手喊：“岛主二老大说了，这里啥事没有，让你们全回去，该干啥的，干啥！全回去！”他将环岛路南北两个方向涌过来的人群全截住，岛上来撵人的那些民众一看到岛主二老大站在丁字路口，他们便都顺从地往回走。
戴助理回到岛主二老大身边，他伸手指着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问：“你就让这么多外岛人，全赖在这里不走？”
岛主二老大若有所思，他答非所问：“我岛主二老大，是根本不忍心，这样把外岛搬来的穷人撵走。戴助理，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到，离这里近的海边村，去通知亚那村长，让他村里的每家每户都要赶快做饭，准备好四百多人吃的午饭，中午送到这里来。”
“什么？”戴助理不满地嚷嚷起来，“你不让我带人撵走他们，三岛联盟搬来捣乱的这些人，还要全管他们吃午饭？”
岛主二老大点了点头，他伸手拍一下戴助理的肩膀说：“告诉亚那村长，让村里的每家每户都要像招待客人一样，做好饭，再在村里找一些会招待人的女人来送饭，让她们，人人都要有笑脸，把热饭热菜送到这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面前，热情招待他们吃饭。记住我的话：是热饭热菜，加上一个鸡蛋西红柿汤，让外岛搬来的这些穷人在新的仙果树岛上，都能吃饱吃好一顿午饭，以表示我岛上的民众，每个人都是关心外岛搬来的这些穷人。别愣了，你去吧。”
中午十二点多，有一班定点航班停靠新的仙果树岛码头，船上下来的乘客和游客，总共有一百多人，登岛排队购票的是游客，分散离开的是岛上民众，他们看见码头通往环岛路的林荫道上突然出现这么多人的热闹景象，大都驻足观望一会儿。
最引人注目的是，紧挨着挡在一半路上的难民营，站着一排小学高年级的男女学生，他们统一身穿白短袖衬衣、蓝短裤、蓝短裙的校服，人人手拿一束鲜花，看见有三三两两的游客走过面前，这些男女小学生全笑脸相迎，人人手里一边挥动鲜花，一边用他们的童音一起喊：“欢迎欢迎！”
与之相映成趣，是小学生们身后的难民营里坐着吃饭的男女老少，大人和小孩全端着饭碗，使用筷子或小勺，吃碗里的大米饭和米饭上的炒菜，他们人人脸上也全是同样的笑容。
海边村来送饭的是三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和中年女人，她们在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中间来回穿梭走，全忙活着给吃饭的人盛饭、盛菜、添饭、添菜加添汤，其中领头的是一个中年女队长，她一边用搭在肩上的白毛巾擦脸上淌满的汗，一边笑容满面地招呼大家：“在新的仙果树岛上，是饭管饱，菜管够，两菜一汤，外岛来的男女老少，你们都趁热吃吧，吃吧。”
她说完，低头看见跟前一个穿脏衣裳的年轻女人在喂一个两岁多的光屁股小男孩吃饭，便弯下腰，亲切地抚摸着这个男孩的头顶，这吃饭的娘儿俩立即一起仰起脸，笑着看她。游客们路过这里，看到欢迎的一排小学生身后的这三人脸上开心的笑容，是人群里最动人的一幕。
仿佛这是岛上二百多名天真烂漫的小学生和外岛搬来的四百多男女老少的穷人共同组成欢迎游客来旅游的动人场景，这又充分表现出这是民间传说的东方天上的果树之神仙果老栽下仙果树的海岛上，人与人之间是这么和睦融洽、其乐融融，从中洋溢出海岛上独特风土人情的热情欢迎游客来旅游的一种亲切感人的氛围。
戴助理和女儿各自完成任务，当父女俩并肩站在登岛旅游售票处的小屋前面，看见买了票的一群男女游客高兴地簇拥着岛主二老大走上林荫道时，父女俩先是一起朝他点头，接着是不由自主地都跟着他。父女俩走在岛主二老大两边，岛主二老大左右一看，这父女俩是敬佩地一起朝他竖起大拇指。
他边走边朝父女俩点头，是满意这父女俩都出色完成任务，然后拍着自己的大肚子打趣一句：“民间传说的东方天上的果树之神仙果老也愿意看见，我岛主二老大，这吃过仙果长出来的大肚子，是出现在哪里，都受人欢迎吧？”
话音刚落，这父女俩和簇拥着岛主二老大走的游客们全笑起来了。
岛主二老大回到码头上，他和带领村民们来送饭的亚那村长说了一会儿话，看见特老大首领和他的两个盟友，这三个人现在是都泄了气，个个无精打采，便说：“你们三个人，到了中午，不能光让你们看着别人吃饭，走，跟我们去小镇上，我和亚那村长招待你们吃饭。”
这三个人也许是都感到没脸再待不下去，特老大首领说：“算了吧。坐我的‘美国’号，我们三个，用不了十分钟，就回到本岛。”
难民营里的男女老少吃完午饭，他们中大多数人是感到过意不去，主事的三个老头在一起商量后，他们便主动找到岛主二老大，给他透漏消息后，他知道真相。
首领府的副总管想取代汪总管，他组织实施了三岛联盟的四百多穷人搬来新的仙果树岛上捣乱一事，这些人只要是挡在路上一天，大人给圣地亚那币二十元，小孩给圣地亚那币十元，能坚持几天，天天这样给他们钱。
主事的三个老头来了一看，新的仙果树岛的岛主二老大如此仁慈，他们纷纷对他表示，外岛搬来的穷人再穷，也不能在这里挣这昧心钱，他们男女老少不能再赖在这里挡住路，下午全搬回去，以后不来了。
岛主二老大担心，人心眼儿坏的副总管会找外岛搬来的这些穷人麻烦，他让主事的三个老头，回去告诉首领府的副总管，就说人家新的仙果树岛上，岛主二老大财大气粗，他为了不让外岛搬来的这么多穷人在岛上挡住路，大人给五十元，小孩给三十元，就把外岛搬来的四百多穷人全打发走。
主事的三个老头认为，让他们外岛搬来的穷人，每个人都是这样白拿钱可不合适。岛主二老大说：“三个老人家，你们听我的，回去就这样告诉副总管：‘穷人嘛，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愿意听谁的话，他们每个人都拿了新的仙果树岛上给的钱，就不能再在岛上挡住路，影响游客去岛上旅游了。’”
新的仙果树岛小镇上有储蓄所，岛主二老大派人去取了钱，在当天下午，新的仙果树岛上就不见难民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