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食物中毒
阳春三月,应天书院出了一件轰动全县的新闻。
全书院的学子食物中毒,上吐下泻。涉及人数过多,衙门已经介入调查了。因为应天书院的学子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应天书院的名声一落千丈。
“吵起来了!”卫戍像一阵疾风闯入寒食记后院。
谢子轩淡定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为卫戍倒了一杯水。
卫戍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继而说道:“如你们所料,杨甫业和老李吵了起来。杨甫业让老李背锅顶罪,老李不肯。”
“不枉我俩遭这趟罪。”贺安彦捂着肚子与同样虚弱的狄成相视一笑。
“辛苦贺兄了,你今年还要进京赶考,希望这次事件没影响你读书。”谢子轩略带歉意说道。
“无碍,此次进京我胸有成竹,这点小事不耽误。”贺安彦意气风发,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就提前预祝贺兄金榜题名,到时候我们京城相会!”谢子轩以茶代酒,与贺安彦的茶杯碰了一下。
“跑题了,咱们在讨论老李呢,不过你小子可以啊,年纪轻轻就能去考状元了。”我笑着给了贺安彦一拳,他假装被打痛了,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发出宠溺的笑容。
“按照我朝律法,如果这次老李去顶罪,最起码给他判个流放。我要是他给多少钱都不会去顶罪的。”狄成说道。
“流放还不够,咱们得放出风声,说要斩老李的脑袋。”我沉思道。
谢子轩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你啊!”
“谁要斩老李的脑袋?”谢大娘端着一盆青团走了过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快趁热吃,我刚做的。”
大家也不客气,一人拿起一个青团塞进嘴里。
“对了,听小二子,不,谢瑾瑜说,您认识老李?”谢子轩问谢大娘。
“嗯,认识。我曾经在书院做过几个月的活,也就认识他了。”
“哦?那您什么时候去的书院?认识杨甫业,也就是院长的前任夫人吗?”谢子轩接着问道。
闻言,谢大娘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隐隐的不安,仿佛在刻意躲避着什么。每当有人试图与她目光交汇时,她总是迅速地转移视线,似乎在害怕被人看穿她心中隐藏的秘密。
“不,不认识。我就在后厨打打杂,咋会认识那些贵人呢。”
“这样啊,那您跟老李熟吗?”谢子轩又问。
“以前我家老头子跟他熟,他们是老邻居。但自从老头子走后,就不怎么跟他来往了。后来小二子非要去打工,我才厚着脸皮去找他帮了一次忙。”谢大娘神态恢复了些正常。
“行,谢谢大娘提供的信息。”谢子轩谢道。
“嗨,又没帮到你们什么。慢慢吃,不够锅里还有呢。”谢大娘说完就急匆匆的回了厨房,似乎怕有人喊住她再问些问题。
小插曲过后,几人继续讨论起来。
“最晚明晚,在官方抓捕老李之前,我们去会一会老李。”谢子轩提议道。
“好,我和狄成就不露面了,到时候你和小寒去,你要保护好小寒。”贺安彦关照道。
“以我的功夫,是我关照他还差不多。”我开玩笑道。
“你别逞强,怎么说你还是个小姑娘。”
贺安彦握住我放在石桌上的手,我犹如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
“小寒?”贺安彦不解道。
“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我慌乱的解释道。
“停停停,你俩别一找到机会就打情骂俏。咱们正事还没谈完呢。”谢子轩用扇子捂住自己的脸,言语间尽是无语。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贺安彦将一个精致的簪子递给谢子轩。
“这是哪来的?”谢子轩接过簪子放在手里仔细观察,突然惊呼一声:“这,这是我姑姑的东西。”
谢子轩将簪子放在石桌中间,它的材质细腻光滑,仿佛蕴含着岁月的痕迹。簪头精雕细琢,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花瓣层层叠叠,细腻入微。每一片花瓣都闪耀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簪身线条流畅,优雅地弯曲着,与簪头完美融合。
“你们仔细看最外层的花瓣。”
我凑上前,才勉强看清有一朵花瓣上刻着迷你小字“婉”,字迹之小,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
“我姑姑叫谢婉,她的随身物品大都会刻上她的闺名。贺兄,你从哪找来的?”谢子轩急切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可能是苏茉莉戴的,也可能是杨凌薇。前几天晚上,我在书院花园里透气。遇到了苏茉莉,她不知为何,一直缠着我家里情况,甚至与我靠的很近。在我想办法脱身之时,杨凌薇又来了。杨凌薇声称要与我探讨书中学问,想让苏茉莉先回去,苏茉莉不肯,二人便起了争执。一番混乱之后,二人不欢而散,这只簪子就是她们其中一人掉落的。”
“哟哟,咱们贺大才子艳福不浅,竟同时赢得母女二人的青睐。”我调侃道。
“小寒不吃醋?”贺安彦弯着眉眼,冲我眨了眨眼。
“不爱吃酸,不吃醋,哈哈。”
“这根簪子就是罪证。我姑姑的随身物品不会赠与他人的,定是杨甫业抢占了她的财产。”谢子轩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凸起起,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别生气,真相很快就会大白的。”我安慰道。
送走了几人,我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发呆。
刚才贺安彦想握我的手时,我的脑海里竟第一时间浮现谢瑾瑜的脸。自从他走后,我经常会在梦里梦到他,梦到他就如那晚抱着我,缠着我。
“肯定是太久不谈恋爱了,才会对一个小屁孩,不,实际年龄比我小十岁的少年有了那种想法。冷静,等我再赚些钱,等我再发育个几年,就招十个八个上门女婿伺候我,还都要帅哥!”
“唉,臭小子,还真有些想你,都走了几个月了,连封家书也没有,小没良心的。”
我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唉声叹气,最后趴在石桌上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