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血,全是血!
天微微亮,安夏喝了杯咖啡,趁着张妈做饭的空档溜到了大宅的后门。
“小月,你过来!”冲着正在摘菜的小月招手。
见是安夏,小月端着菜盆跟了过去。
安夏本来白皙得脸,今早显得特别憔悴,像极了疲惫的大熊猫。
“你这不是被那个恶魔怎么了吧!”小月小心翼翼地问,刻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那倒没有,上次你说的恶魔杀人是什么意思!”
小月环顾四周,找了更隐蔽的角落,拉着安夏的手坐下来。
“你忘了吗,以前小二楼来过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周庭桉的未婚妻。”
小月声音压得低,安夏必须得凑近了才能听。
“你还说她长得漂亮呢!”小月补充说道。
安夏又开始满脑子搜索苏漾的记忆,可惜一无所获,随后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到小二楼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说是有人亲眼看见是周庭桉将她杀死的,他还喝了她的血,那时候他刚出车祸不久!比现在还要变态许多。”
小月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是她看到了周庭桉的杀人现场。
“那警察没找,那未婚妻的家人没找!”安夏也跟着害怕起来,哆嗦地说出心中疑惑。
“是普通渔民家的女儿,说是大爷最后让一个男的顶了包,又赔了不少钱,才算了的。”小月继续小声讲述。
“小月,菜还没摘完么!”小月母亲高喊一声。
小月和安夏都吓了一跳,生怕母亲责备,小月扯过菜篮子,跑了回去。
留下安夏一个人在原地,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
这些天相处下来,本以为周庭桉只不过是嘴硬心软,孤僻点罢了。
要是真的杀了未婚妻,那自己总是惹他不快,岂不成了待宰羔羊。
安夏心里别提有多烦闷了。
魂不守舍的回到小二楼。
张妈早已准备好早餐,可安夏却没心思吃了。
“你这眼睛,快多吃点!”张妈贴心地多盛了些鸡蛋羹。
安夏坐在周庭桉身边,将椅子挪了挪,喝了几口,便推脱说:“我吃饱了!”
张妈看着安夏的样子察觉到不对,没再多言。
而周庭桉丝毫没有察觉到氛围的变化,慢悠悠地吃着饭。
安夏看向他,不小心碰触到他的视线。
不知怎的,觉得他目光有些吓人,似乎要像梦中一样,把她消灭。
想着想着,安夏起身离开。
眼下还是要找到楠楠的信息。
安夏摸摸兜里的钻石项链,从小二楼直接到了城区里最大的典当行。
老板见安夏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穿着一般,身材和脸蛋一流。
面露难色地说道:小姑娘,你这成色不行啊,我给你1万,上限了!
安夏抬眼看了一眼老板,眼睛明明瞄着项链。
不耐地说:本是看这是宁城最大的典当行,现在看不过如此!
立马收回了手里的项链。
老板以为她是假把式,假意说道:看你年纪小,我再给你加5千,你也知道这是最大的,到了别处,可没有哦!
“5万,少一分不行!”
安夏手上的动作没慢,转身便走。
老板从柜台里出来,笑嘻嘻地拦住了安夏,“你年纪不小,要价怎么这么老辣,常干这个,以后常合作。”
“成交!”安夏爽快答应。
拿了现金,以寻找丢失幼女线索为噱头,安夏立马联系海城最大报社的娱记。
毕竟现在要是查东西,八卦娱记堪比侦探。
记者本不太愿意,但一听安夏打算出5万找个小孩信息。
出手阔绰,定金就给了2万,也就不在乎是不是什么大新闻了。
当然隐去了楠楠是安氏外孙女的情况。
找楠楠的消息事暂时有了着落。
安夏一个人在小二楼外面徘徊了好久,在知道周庭桉害过他未婚妻后。
小二楼俨然成了地狱。
安夏左脚向前一步,右脚后退一步,始终不敢向前。
“打算在这晃多久?”周庭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安夏一直循环的脚步。
安夏顿在原地,耳后有阴风吹过,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在这儿!”
边说安夏边向后退了两步,让出一个大空间给周庭桉。
“这是我家!”周庭桉脚步悠然,径直向门口走去。
看着周庭桉离的越来越远,安夏鼓足勇气,捏紧手指,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周庭桉,你为什么杀你未婚妻?”
周庭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幽幽说了一句:“因为她话多!”
随后便回到了屋内。
安夏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竟觉得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消失的妻子”。
恐惧从脚底渗入到血液中,安夏觉得全身冰凉。
此时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听起来就像是锯条在坚硬钢铁上摩擦。
安夏急忙跑到楼上,正是周母所在的屋子。
周庭桉站在屋子的正中间,一身灰衣上是刺眼的猩红。
而周母蜷缩在床边的角落,捂着头,不顾一切地大声尖叫。
周庭桉伸出手,向前一步,周母的声音就大了几分。
安夏从侧边,快速跑到周母跟前,用眼神示意周庭桉停下来。
可她的手指刚触到周母,她的叫声更加激烈。
最后安夏突然想到“小沙皮狗”,伸出两只手搭在胸前,用脸蛋轻蹭安母的手臂。
周母慢慢恢复理智,放开了自己的头,睁开眼,一把抱过了安夏。
然后埋在安夏的肩膀上,呜呜地哭。
安夏怒瞪着周庭桉,随手拿起旁边的衣架,指着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
“周庭桉,你在做什么,你连你母亲都要害么!你真的是恶魔!”
周母还在委屈的哭着。
周庭桉站在原地,听着安夏的话,没有像平时一样冷嘲热讽,也没有回嘴。
伸出双手,想要再向前,
周母见他动起来,哭的更加严重。
周庭桉嘴角微动,垂下头,低声说了一句:照顾好她!
转身出了屋子。
周母哭了半天,终于停下来。
可一抬头,便用手指着地上红色的一滩痕迹,又趴在了安夏的肩膀。
“是血!全是血!”周母嘴里重复说着。
任凭安夏怎么劝说,周母都一个劲地摇头。
不肯从角落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