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此生难得一意孤行
老头看似癫狂的笑了笑，晃动着头说出了这两句话。
“够了。”肥姨吼道，也让这林中都寂静了下来，只有这尾音还在回荡。
接着说道“二十四年前都没见你如此，为了一个认识不过数十天的徒弟，你要做到这种程度？”
武功高漏风的牙中切了一声“哪是你这种牲畜能懂的。”
声音中带着冷漠更是带着嫌弃，说完背着手准备离去，看着银针飞来，没有躲闪，没了阶令也闪不开。
这次老头被扎中笑穴应当是会破功，但是不过是停了一下，继续硬挺着往山下走去，肥姨还是不忍心终究是收回了银针。
更大的声音喊道“你说的这些话，你认为很潇洒吗？什么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老头头也不回喊道“我乐意。”
一阵风动肥姨拦住了老头的去路“管你说什么，我也乐意跟着。”
武功高用力扒开肥姨，并不想多说话，最终执拗不过，坐在了地上，往下压了压手示意肥姨也一起坐下。
慢悠悠的开始说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吗？”
“知道，你比上次求死的心更为心切了。”
老头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天上“没有掀翻这天之前我不会死。”
“那你去哪？有我跟着至少没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能碍着你。”
武功高叹了口气“你还是把林良照顾好吧，毕竟算得上他哥救了我们俩。”
“你觉得我护不住你们俩？我说过后半辈子我都站你前面”
不等肥姨说完，老头低头出声“去无尽山顶，跳入天渊。”
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人接着说道“此生难得几次一意孤行啊。”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那我带着林良送你到顶。”
老头连忙挥手“我怕我到时候舍不得。”
“那你现在舍得？”
“怕你舍不得。”
话毕只听风又吹动了竹林，肥姨用手在地上画着圈圈，抬头问了句“当年为什么护着我。”
“你问题真特么多，爷乐意。”说完老头起身拍了拍屁股再次往下赶。
知道阻拦不了，只好就站起来抻着脖子，踮起脚望着他一步步走下山，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的目送。直到走了很远很远，早已看不清那一瘸一拐的身影，阳光都有些刺眼了，才回到林良所在的位置替他解开束缚，将他抱起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也是往无尽山方向。
【坤州凶门郡】
郡内某山林之中，林道缓缓从山门中走出，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竹林下斑驳的色彩，嘴唇翘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自言自语道“带过去的血道人都死在了那里，武功高啊，好像还是小瞧了你。”
若是刘渐在此地，便能认出这边是第一次梦境中，在那雕栏玉砌的宫殿的台阶上坐着的男子，背上那桃木剑的缺口都与梦中如出一辙。
林道往山下走去，边走边想到，看来那个刘渐让整个永国的进程都加快了一些，得提前准备好动手。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堆符箓摆放整齐，来到一处泉水叮咚处点燃，另外一处的密室之中烛火闪烁不定，细细照亮开来，两侧高台上排放的的蜡烛随着这光亮不断噗的一声燃起。高台下的人带着黑色的兜帽看不清样子如同教徒一般，位置错落低着头在讼祷着什么，好像一个阵法一般林立于中间棺材两侧。
从上往下看去，阵型形成了一个对称的图案，在往下深入，棺中好似有微光亮起，林立的教徒看到后各自凑近上来。原来他们所处在高层，透过棺材大小的缝隙，看到下面是镌刻的青铜阵法，不断被鲜红粘稠的血液一次往上流淌洗刷着突出的青铜色铭文。
而那点微光则是旁边香炉中的烟火，正飘散处袅袅白烟，往上升腾着，而教徒在闻到白烟之后，仿佛沉沦一般不可自拔，更为大声祷告着，更是不断向前凑近，争夺着飘散上来的芬芳，终于有人被推搡着往前，从棺材口缝隙中掉了下去，嗤的一声，红色的血液更为沸腾。
这一幕让众人半跪在地上叩拜着，显得更为疯狂。似乎是为了某种荣耀，叩拜完后争相涌入棺材大小的洞口中，青铜阵上的铭文显现得更为亮眼，空气的血腥味也更为浓郁，当众人都投向血池再无声音，青铜阵法上零零散散的掉落着诸多九至七的官阶。
血液的沸腾的咕叽声再次响起，青铜阵法周围的烛光开始闪烁，一阵夹杂着腥臭味的浓烟出现，浓烟中缓缓出现一道身影，正是血真人。
随着血真人的出现，周围的烛光一次熄灭，能看到的只有阵法上面还有着阶印在闪烁。
出现后的血真人有些迷茫，随着时间的推移，嘴中念叨着“刘渐，上古肥遗”等字样，然后笑了起来，伸手一挥血池中的阶令尽数掌控在手，但是赤裸的身上却无半点阶印闪烁。
一阵风起，血真人已经穿上了道袍来到了林中，找到了正在水边观望的林道，俩人互相拱手，并未多言。
青铜阵法上的血液再次在不断洗刷着铭文，暗黑殿堂中传来了一丝光亮，又有着身穿黑袍的教众进入了此地，静静的站在一个烛台下等候，眼神死死盯着那棺材大小的缝隙。
【玄武郡】
“大人快走吧，教众难压，不能把性命丢在此地呀。”一名近卫兵拱卫着右肩已然中箭的将领，不断砍杀着想要攻过来的教众。
该将领剑眉星目，并未听进手下的话，反而在人群中不断打量着四周。
又是一道暗箭袭来，这次被将领用手抓住，但却发现头有些晕眩。
箭矢上有毒，将领提枪暴起，抖动着长矛杀了进了人群之中，楞生生从人群里开出了一条一人宽大小的道，上前左右腿踩着教众往上蹬去，看到了人群中放暗箭之人，就此双手将长矛提起，一记力劈华山，将这射箭之人的脑袋，劈得如西瓜一般炸开。
离的近的教众，一刀砍在将领腰腹处，却只是溅起了一些火星子，而将领的反手一丈，却将他扎了个透心凉，近卫见将领如此搏命，都往前拱去，而教众似乎因为群龙无首，也就此往后退却开来。